“可惜現在搬不搬恐怕由不得你了?上面已經下命令了今天是最后期限,所有人都必須搬走!來人,你們還不過去動手給我把房拆了?”辦事員說。
賈磊只見他一揮手,立刻就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工人撲進院子里去開始對著那棟精致的古宅拆門拆窗,有的人甚至還爬上房頂去準備掀了屋頂。
“老板這里太危險了,你當心點。”莫北說著就拉著賈磊躲過了一塊從屋頂拋下來的瓦片。
賈磊抬頭向四周看過去,只見周圍亂哄哄的,整條合同到處都是在拆房子、掀屋頂的工人,胡同外的推土機也在轟隆隆的推著墻。
“東誠區房管局的人眼界也太窄了,這里可是王府井、隔壁就是中男海,他們把事情鬧得這么大,就不怕有人去大內告狀嗎?”賈磊皺著眉頭說。
“應該是不怕吧!你剛才沒聽那個辦事員說嗎,這是政治任務,他們還得到了可以非程序化拆遷的指示嗎?這就等于他們擁有了先斬后奏的權利!”佟央走過來說。
“艸!又是政治原因!
要是沒有這個原因,老子寧愿多花幾倍的錢好好的把這些拆遷戶送走,反正東方廣場建成以后我能得到幾百甚至上千倍的利潤,這點兒拆遷補償款算什么。
可惜東誠區政府和房管局的人非要越權跑來插一腳,把拆遷的事兒攬到自己身上當政績,他們現在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了。”賈磊氣的狠狠的捶了身邊的圍墻一下說。
胡同里的墻面很粗糙,賈磊生氣之下捶的手都紅了,有些地方甚至還映出了隱隱的血絲。
“老板,東方廣場項目背后錯綜復雜的關系恐怕你最清楚不過了吧?
所以老板我勸你,待會兒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忍住!不然你前面的忍氣吞聲和退讓就都白費了,萬一弄不好你會被人踢出東方廣場這個項目的……”莫北提醒賈磊說。
東方廣場開發案這個項目開發過程里莫北可是一直跟在賈磊身邊當保鏢的,所以這里邊的利害關系莫北一清二楚。
“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我頂多就是拿幾個小嘍啰撒撒氣,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兒的。”賈磊無奈的說,然后他就帶人走進院子里去了。
“無論什么時候你們都不應該來找女人和孩子的麻煩的!”賈磊帶著人把圍著滕夫人兩母女倆的人推開,然后皺著眉頭說不屑的說。
“你是誰,你想要干什么?”滕太太抱著女兒害怕的看著賈磊問。
“這群人已經開始上房揭瓦了,你們不搬恐怕是不行了!
我跟這個項目多少有點關系,所以我就給你們這些拆遷戶準備了免費的搬家公司和臨時安置住房。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可以先搬到我那里暫住一下,其他的事你們以后可以跟拆遷辦的人慢慢談。
這位太太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有什么事能比孩子的人身安全更重要呢?”賈磊看著滕太太勸到,院子里的拆遷現場亂糟糟的很容易誤傷到人的。
“你說的對,對我們夫妻兩個來說沒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了!宇寧你先到外邊去等著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收拾好東西以后馬上就來。”滕太太擦干眼淚說。
“你們不能拆我的房子!我的房里還有許多珍貴的書畫和文物呢,我爸爸幾十年來費盡心血翻著的稿子也都在這里呢,你們要是敢動它們我就跟你拼了。”滕先生著急的說,他這時已經開始和拆遷工人拉扯起來了。
“上邊已經下最后通牒了,我們又有什么事不敢做的!你要是再不走開,我們動手的時候萬一不小心傷到了你,那就和我們沒關系了。”一個拆遷工人使勁的推了滕先生一把說,滕先生往后一仰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老人家你小心一點!”莫北一個箭步沖上去抱住滕先生說,賈磊也擔心的跟過去。
“您看您老都這么大年紀了,你又何苦和他們這群粗人計較呢,你要是萬一受傷,那你的老婆和孩子該怎么辦?”賈磊擔心的問,眼前這位滿身書卷氣的老先生看起來可有50多歲了。
“我沒事兒!只要我的命還在,我就絕對不能讓他們拆了我滕家的房子!”滕老先生生氣的說,然后他就一咬牙一跺腳做了一個決定。
賈磊只見這位老先生跑到了那個辦事員跟前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掏出了一樣東西,高高的舉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我可是聯和國開發計劃署的人,如果你們敢再動我家的房子一下,我就上聯合國去告你們!”滕先生紅著臉大聲的說,他甚至把自己的證件舉得高高的沖著周圍晃了一圈。
滕老先生這是被逼急了才會做出這種自己以前最不屑的,仗勢欺人的舉動的。
“什么?你居然是聯和國的官員!大家快住手!住手……”辦事員看到滕先生手里的證件后立刻著急的說,那群工人聽到這話也立刻停下來。
一瞬間整個院子里陷入了一股死寂般的沉默,就連賈磊如此見多識廣的人都被這個神展開驚的啞口無言!
“靠!我的運氣怎么這么背呀,居然在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撞到了一尊這么大的神!來之前那幫孫子也不好好的把這家人的底細調查清楚,這回可難辦了。”辦事員頭疼的說,這次回去以后他肯定會被上面指責的。
哪怕他原來是聽了上面的命令行事的,但是這么大的一個黑鍋怎么也要有人來背的。
現在在國內就是一個普通外國人的區政府都不敢隨意得罪的,更別提他們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聯和國的官員,辦事員就是有800個膽子現在也不敢動手了,這事兒要是真的鬧到國際上就糟了。
“既然你老是聯和國的人那我當然不敢動你了!還請滕老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們的冒犯吧,我這就把人帶走。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跟我走!”辦事員說完就帶著一群拆遷工人落荒而逃了。
賈磊眼睜睜的看著剛才還亂哄哄的院子里,眨眼間就剩下一堆被拆的七零八碎的門板和窗戶了。
“大千!家里房子的房門和窗戶都沒了,我們以后要怎么住啊?”滕太太看著院子里一片狼藉的樣子忍不住哭著說,她們的家就這么沒了。
“哎!這里是肯定住不了了,父親留下來的那些書畫和古董哪一樣都經不了雨水啊。現在馬上就是雨季了,看來我們要趕緊找個地方搬家了。”滕先生蹲在地上摸著自家的房門無奈的說,賈磊甚至看到一滴淚從他的眼滴落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