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立軍離開南省后,劉好好依舊還在金花公社待著,期間省里也來了函催她到省里報到,她卻在等著李蓉的消息,沒有辦好李蓉的入職手續,把她在金花公社當文書的事情定下來,她就算走也走得不放心。
就這么等了一個多禮拜,李蓉總算回來了,這次和她一起的不是李新,而是劉好好前世的外婆陳守玉。
陳守玉這時候大約四十多歲,雖然已經下放勞動多年,但還是打扮得齊齊整整,頭發一絲不亂,氣質高華卻不盛氣凌人,眼角眉梢一直都帶著溫柔可親的笑意。
劉好好已經經歷過再世重逢父母時的激動了,見到一手帶大她的外婆,心里只有難言的歡喜,而沒有苦痛,畢竟外婆已經離世多年,能夠再見到這位始終給予溫柔慈愛的老人,無論如何都是一件讓她開心的事兒。
陳守玉一見到這個小姑娘就心生歡喜,覺得她特別投自己的眼緣,她相信人和人之間是有緣分的,他們家和劉好好大概就是這種有緣人,不然劉好好怎么會對他們這么好,他們又怎么會一眼就喜歡上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
“好好姐!我回來了!”李蓉一臉雀躍地朝劉好好招手,她大病初愈,整個人瘦了一圈,雖然語氣活潑,但是臉色蠟黃憔悴,看上去并不是很精神。
劉好好松了一口氣,雖然沒精神,可好歹是從鬼門關那兒給拉了回來,這一劫應該算是過了吧,只盼著她日后悉心調養,別再讓家人擔憂了。
“我是李蓉的母親陳守玉,我們一家人真是蒙你照顧了。”陳守玉溫柔而爽朗地笑道。
還是熟悉的笑容,還是熟悉的聲音,陳守玉的溫柔撫過她的心間,讓她從里到外都無比舒坦,這就是外婆的味道啊。
“阿姨,你言重了,快請進。”劉好好笑得眉眼彎彎,連忙將她們讓進屋子,利落地給她們倒了水,“李蓉一去就是這么多天,我心里真是放心不下,現在身體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現在已經沒什么大礙了,這個孩子真是不省心,這回真是多虧你了,及時發現了她的病情,還做了那么詳細的筆記,真是有心了。后來她到城里一檢查竟然是病毒性心肌炎,要是耽誤的話那可真是麻煩了,你救了她的命啊,阿姨一家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陳守玉想起來還是覺得后怕,這種病前期看起來就和普通感冒發燒一樣,很容易被人忽視,要是拖下去耽誤了病情,那可是會要命的。
原來前世小姨是因為心肌炎去世的,劉好好恍然大悟,前世的李蓉捂著自己的病情不讓人知道,就連陳守玉都是在她死前幾天才知道她生病的事,等到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見她最后一面了,根本沒來得及做什么檢查,到了她死都不知道死因是什么。..
“阿姨,你言重了,不過李蓉的身體本來就弱,自己平時更要多注意保重,有什么病都要引起高度重視才對,以后可千萬不能再這么逞強了!”劉好好一臉嚴肅地轉頭對李蓉說,“今后你就在公社上頭工作,衛生院就在隔壁,有什么頭疼腦熱的,盡管過去看,如果看了兩三天還沒有好轉,就要想辦法去城里的大醫院,事關自己的身體,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好,你說到阿姨的心里去了,李蓉她就是倔,我和她爸爸不知道說了多少回,她偏偏不聽,只有你的話她還能聽進去,你快幫我好好說說她。”陳守玉抓著劉好好的手,越看越親切,越看越歡喜。
陳守玉本來就是一個性格和善外向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能交上好朋友,劉好好對她的性格和愛好了如指掌,兩人很快就聊得無比投緣,看得李蓉抿嘴直笑,這可真是緣分,好好姐和她的每個家人都處得這么好,實在是太難得了。
“阿姨,我這幾天就要去省里工作了,李蓉的調動手續我已經幫她辦好了,她今后就在公社工作了,公社的條件不好,也就剩下這么一間宿舍了,就讓她先在這兒將就著住一陣,往后有了回城的名額咱們再爭取。”
“已經很好了,比之前在農村不知道強上多少,你待我們的這一番心意,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了!”陳守玉一臉感激地從行李中拿了一件毛衣開衫出來,“這是我照著李蓉的比劃你的身形,臨時趕織的,有些粗糙,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別嫌棄。”
“真的太好看了!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衣服!”劉好好激動地說,當然不是因為這件衣服真的好看到十分夸張的地步,而是她終于又能穿上外婆織的毛衣了。
陳守玉是她見過最心靈手巧的人,不僅會織各種毛衣,還會裁剪衣裳、繡花,她是穿著外婆做的衣服長大的孩子,小時候在商場看到什么喜歡的衣服,只要讓陳守玉去商場看上一眼,回來就能做出和商場一樣,甚至還要更好看的衣服。
最厲害的是陳守玉從來就沒有真正拜師學過做衣裳,完全是憑著自己的興趣,在一旁看著別人做,就這么看會了,印象中她學做衣裳應該也就是這幾年的事,她下放到了農村,沒有那么多病人可看,便想著學做衣裳補貼家用,聽說她在生產隊里不僅是醫生,還是個有名的裁縫師傅。
她送給劉好好的這件毛衣,摸上去質地十分輕薄柔軟,顏色柔和細膩,是用很上乘的毛線織就的,不僅雖然上身輕薄,但是保暖性卻很好,這種毛線不是這個年代能夠輕易弄到的。
恐怕是外婆開了她那幾口大箱子,從里頭拿出來的存貨,外公外婆過去的家境十分優渥,她小時候是聽著他們砸瓷瓶燒字畫藏黃金丟鉆石的故事長大的,知道他們對這些并不十分看重,外公看重的是他那幾箱子書,外婆則看重那些貴重的衣料。重生之軍嫂奮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