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坡臨海,終年風大浪大,普通的建筑材料根本不耐“折騰”。◢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于是當地人就地取材,利用山上豐富的花崗巖作為建筑材料:他們先將石頭加工成大小不一的方形石塊砌成房屋主體,石屋的屋頂呈“人”字形,不留風雨檐;然后再用拱形瓦片鋪蓋,并在上面壓上數不清的巨石以防大風掀瓦。
“我好想聽見海浪的聲音了。”戰常勝驚訝道。
“清晨看日出,傍晚聽濤聲;可見農家耕作,可聽燕雀呢喃。”丁國棟嘿嘿一笑道。
“等會兒帶你進村子參觀一下。”丁海杏看著他面色柔和地說道。
“爸媽我們回來了。”丁國良站在院子中間扯開嗓門大喊道。
叮叮當當一陣響動,丁爸、丁媽還有應解放,從屋里跑了出來,驚訝道,“你們咋回來了。”待看見站在院子里的丁海杏和常勝就更震驚了,“杏兒、常勝、你……你們……”
“不希望看到我們嗎?”丁海杏笑意盈盈地看著丁爸、丁媽道。
“當然不是,只是怕你們忙?”丁媽立馬說道,“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冷。”
丁媽推著丁海杏和戰常勝就進了東里間,“快脫鞋上炕,暖和、暖和。”
“國棟去把炕燒熱點兒。”丁爸囑咐道。
“哎!”丁國棟把手里的包袱放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然后蹲在灶前開始燒火。
丁爸挑開簾子,進了東里間看著已經爬到炕上的戰常勝他們道,“別起來,別起來。”說著脫鞋上炕。
丁海杏和戰常勝、紅纓盤腿坐在炕上,脫掉了身上的外罩,與帽子。
丁媽坐在炕沿上看著他們三個道,“杏兒、常勝、讓媽好好看看,嗯!這臉都白了,人也胖了。”目光落在了紅纓身上道,“咱家紅纓長高了。”
“都捂白了,天寒地凍的也不好出去。”丁海杏笑了笑道,“媽您的氣色也不錯。”
“你說你們回來怎么也不給家里吱一聲,好讓你爸趕著騾車去接你。”丁爸數落他們道,“走回來的,讓紅纓也跟著受累。”
“媽,沒有,我們一下車就遇上了下河村的,他趕著馬車回來,正好捎我們一程。”丁國良趕緊說道。
“都沒累著。”丁海杏笑著說道。
“餓不餓,媽給你們做點兒吃的。”丁媽起身道。
“媽,不慌,不慌,我們都不餓。”戰常勝看著她說道。
“你們不餓,紅纓能不餓?”丁媽看著他們道。
“姥姥,我不餓。”紅纓突然出聲道。
“哎呀!媽呀,紅纓你咋會說話了。”丁媽震驚地合不攏嘴,“他爸聽見了沒。”
“我聽見了。”丁爸指指自己的耳朵道,“又沒毛病。”抬眼看著他們道,“這怎么回事?不是說不會嗎?”
戰常勝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丁爸、丁媽恍然道,“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等一下,不是說聽不見嗎?她怎么能知道我在說什么?”丁媽好奇地問道,“這接話接的太順溜了。”
“唇語,根據你的口型,‘聽’出來的。”丁海杏解釋道。
“還有這種辦法?”丁媽驚訝道。
“簡單的可以,太長了紅纓還不行。”丁海杏笑了笑道。
丁媽看著紅纓一字一句地問道,“中午吃面條如何?”
紅纓復述了一遍,點頭道,“接風面。”
“哎呀!紅纓還知道這個。”丁爸笑看著丁媽道,“還不去做飯。”
“姐姐、姐夫,你們都不介紹我的嗎?”應解放可憐兮兮地說道。
“哦!這是姑姑的兒子,我表弟,應解放。”丁海杏趕緊說道,“怠慢解放了,抱歉、抱歉。”
“好,我去做手搟面。”丁媽起身道,“解放來坐這兒。”將解放摁在了炕上,轉身去了外面。
“你們回來,國棟不上班?還是事情沒辦好。”丁爸擔心地問道。
“爸,您自己問我哥。”丁海杏指指挑開簾子進來的丁國棟道。
“大哥,坐這兒。”應解放脫鞋,挪挪位置道。
丁國棟一欠身,坐在了炕沿上道,“爸,手續已經辦好了,戶口和糧食關系也拿到手了,因為臨近春節,所以年后上班。”
丁國棟接著又解釋了一下道,“手續辦起來很麻煩的,如果不是有妹夫全程幫忙,可沒這么快,學校里好多職工家屬來招工的,還沒辦完手續,不是這個不齊,就是需要那個證明。”
“學校放寒假,離家里又這么近,所以我們就回來了。”丁海杏補充道。
“好好好,一家團圓了。”丁爸看著高興地合不攏嘴道。
“姑姑呢?”丁海杏四下張望了一下問道。
“你不知道臨近春節是你姑姑最忙的時候,晚上才能回來的。”丁爸說道。
“對了,爸,我們來的時候,怎么聽說老郝家因為娶了高官的閨女,全家雞犬升天,都進城了。”丁海杏好奇地問道,“應該沒這么快吧!”
“桀桀……”應解放低著頭發出詭異地笑聲。
“解放,你的笑的如水開似的,咕嘟、咕嘟的,這是你的杰作。”丁海杏秀眉輕輕一挑,食指點點他道。
“這要從頭說起了,你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是你和姐夫往家里寄這個,寄那個的,他郝長鎖什么都沒有,自然被村里嘲笑了。尤其大哥又馬上進城當工人,他們就更著急了,曾經吹噓著郝家又要出一個當兵的,人家新兵都結束訓練都要下連隊了,結果成了笑話了。”應解放眉飛色舞地說道,“本來讓郝長鎖他們回來抖威風一下,他郝長鎖敢回來嗎?會被村里人的吐沫淹死的,所以只好全家人進城,興師問罪了。”
“可惜啊?不能看戲。”丁海杏很遺憾地說道,隨即又道,“好了,不說他們,免得掃興。”
“國良,你的學業怎么樣?”丁爸關切地問道。
“哦!說起這個,給我補習的景老師,那可真是不愧是大學教授,水平就是高。”丁國良說起在學校補習的事情,那是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