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晚飯,沈校長看著丁國棟說道,“國棟,我們出去溜達溜達,消消食。”
“好!”丁國棟將懷里的丁小貓放下起身道。
丁小貓拉著丁國棟厚實溫熱的大手,仰著小臉,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說道,“爸爸,我也去溜達、溜達。”
“你在家和你姐玩兒吧!外面冷。”沈校長看著他開口說道,“萬一凍感冒了,那些餅干和糖果可就不準你吃了。”
沒收吃的,那是萬萬不行的,丁小貓聞言立馬說道,“那好吧!”
“如鴻看著你弟弟。”丁國棟看著她叮囑道。
“知道了,爸!”丁如鴻乖巧地點點頭道,然后又揮了揮手道,“姥爺,爸,再見。”
丁小貓也趕緊說道,“姥爺、爸,再見。”
沈校長和丁國棟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屋門。
“老婆子,我和國棟出去轉轉。”沈校長看著廚房說道。
沈母從廚房里探出腦袋道,“這時候出去,不冷嗎?”
“沒關系,我們穿的厚。”沈校長看著她笑了笑道,“已經打春了,風雖然冷,卻沒有那么刺骨。”
“那你們早點兒回來。”沈易玲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道,“我還有事要說。”
“我們天黑之前就回來。”沈校長看著她們母女倆說道,又說了一句,“國棟走。”
翁婿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家門。
兩人漫步在人行道上,此時夕陽西下,路人很少,有也是匆匆忙忙的趕回家。
“爸您想說什么?”丁國棟主動地問道。
“事情沒那么順利吧!”沈校長邊走邊說道。
“很順利,一號同意了。”丁國棟想也不想地說道。
沈校長停下腳步,抬眼目光審視著他道,“說實話!”
“呃……”丁國棟猶豫了一下,坦白道,“不論如何一號同意這個方案了。”
“責任你全擔是不是。”沈校長眼神犀利地看著他說道。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丁國棟神色平和地看著說道,“我覺得挺好的,沒有什么好抱怨的,我還以為會被打回來。”
“怎么會變成這樣?”沈校長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
“這很正常心態變了吧!已經過了敢打敢拼的年紀。不然人家怎么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丁國棟嘿嘿一笑道,“如我被逼的只能背水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唉……到底是不一樣了。”沈校長有些傷心說道,多年的戰友啊!
“爸,我能理解,一號也有難處。”丁國棟心態平和地說道,“他能在后勤上充分保障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只是想他能幫幫你分擔些火力。”沈校長搖頭無奈地說道,有些失望地說道,“誰知道他躲了,沒有一個領導該有的擔當。”
“我反而覺得他不表態更好,如果表態了,任務辦砸了,我們倆可不都落不了好。好不容易有現在平穩的局面,我可不想在亂起來。”丁國棟由衷地說道。
沈校長抬眼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今天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輕蹙了下眉頭道,“你倒是樂觀,就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的這么想。”
“一號是否這么想,我不得而知,但是有他在,那些跳梁小丑不敢蹦跶不是嗎?”丁國棟淡定自若地看著他說道。
沈校長聞言心緒也平靜了下來,“老實說,我挺希望你們這一次出征勝利。”
“為什么?”丁國棟一臉迷糊地看著他道。
“這樣我們就可以少賣些資源。”沈校長聲音低沉而沉重地說道。
“這根賣資源有啥關系?”丁國棟腦袋更亂了,怎么也想不到這能牽扯上。
沈校長看著呆呆的他,繼續說道,“我們國家很缺外匯。”
“外匯?”丁國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道,“爸,我們要外匯干什么?”
“唉……”沈校長重重地嘆口氣道。
“爸,爸您別嘆氣啊!我不懂,您可以教我嗎?”丁國棟虛心地說道。
“外匯,確切的說是美元,世界通用,我們想在世界上買東西,必須通過美元結算。”沈校長看著他緩緩道來。
“我們自給自足,自立更生,不需要啥子美元。”丁國棟立馬挺起胸膛,強硬地說道。
沈校長聞言伸手扶著額頭,丁國棟垮著臉道,“爸,我又說錯話了。”
“你說的也沒錯。”沈校長看著他說道,“可是現在的世界不是以前,不想落后挨打就得學習人家的先進的技術,而這些先進的技術,是需要美元買回來的。”
丁國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可這些跟礦產資源有什么關系?”
“礦產資源賣出去,換回來美元。”沈校長看著他細心的解釋道,“我們國家底子薄,工業可以說是在一片廢墟上建立的起來的,不論是軍用還是民用的工業技術都無法與西方先進國家相比。那我們只好去購買他們的技術。”
“哦!我懂了。”丁國棟明白的點點頭道。
“真的懂了?”沈校長看著他又道,“礦產資源賣完了,我們的子孫后代用什么?所以這種出口方式不好,可是人家就看中的就是資源。以前是船堅炮利的掠奪,現在倒好,你還得主動的送出去。真特娘的憋屈,最氣人的是你就是捧著金子,人家也不會將核心技術賣給你。”
“爸,您這么一說,我感覺肩上的擔子更重了,這要是不成功了,豈不是成了罪人了。”丁國棟神色凝重地說道。
沈校長一臉的懊惱,真不該跟他說這個,加重他心里的負擔,“那個國棟,別放在心上,當我沒說。”
“呵呵……”丁國棟笑了起來道,“爸,別緊張,您這么一說,我覺的這次任務更加的有意義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沈校長看著樂觀的他,真是也不忍在苛責他,別說他了,就是讓自己沖鋒陷陣,都有點兒怵氣,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心里沒底兒啊!
“爸,起風了,咱們回吧!”丁國棟看著他說道。
“走吧!”
翁婿兩人又溜達著回了家,與來時相比,心里有多了一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