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翊鈞的鼓勵和支持之下,大明的商幫這些年發展的非常快,有浙商、徽商、閩商和粵商等等,晉商雖然沒了食鹽的暴利,但是依靠著草原,這兩年也做的很大,賺的盆滿鍋滿的,顯然這是一次晉商為了擴大生意而要發動的戰爭。
當然了,朱翊鈞也知道,這是一次試探,試探的就是朱翊鈞的態度。
朱翊鈞的態度直接決定了商人們以后的行事風格,朱翊鈞相信這一次的事情是晉商發起的,但是在看著的絕對不止晉商。
現在朱翊鈞去調了奏折,很清楚的就是告訴所有人,朕知道你們想做什么,那么接下來就該是朱翊鈞表態的時候了。朱翊鈞的態度是什么呢?當然是支持,這一點無從質疑,在這個時代主流就是對外戰爭。
無論是哪個國家,在這個時代玩的就是對外戰爭,玩的就是對外殖民。
無論是對外戰爭還是對外殖民,驅動力都是利益,商人們在這個階段都是對外戰爭和對外殖民的支持者。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翊鈞當然希望大明商人也是充滿這種想法的,朱翊鈞也一直在等待著商人們覺醒吸血屬性。雖然這玩意在后世肯定是批判的,但是依靠著殖民起家的發達國家,還不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你們這些被殖民的,他們也不曾覺得自己是做錯了。
“傳旨軍機處!”朱翊鈞將手中的奏折扔在龍書案上,開口說道:“歸化提督麻貴為帥,調集草原騎兵十萬,出寧夏。”
“同時派出巡查組,由內閣軍機處領銜,法紀司戶部兵部吏部為輔,徹查寧夏、甘肅等地。”
清掃一遍是朱翊鈞早就想好的了,現在大明北邊無事,東邊也安穩,南邊正在打,西邊不掃一下朱翊鈞覺得不舒服。整治一下幾個邊鎮,同時將河套等地也都收回來,并且盡可能的向西拓展,這是大明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要做的事情了。
朱翊鈞的圣旨傳下去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執行,然后朱翊鈞也就沒怎么關注這件事情了。
對于現在的大明來說,這實在是算不上什么大行動,對于南疆三十萬大軍的動作,朝廷上下關心的都不太多,除非哪一天傳來大敗的消息,否則大明上下根本對這種事情就沒什么太大的反應了。
經過草原之戰和滅倭之戰,大明現在已經誰都不放在眼里了,無論是西邊還是南邊。
朱翊鈞對這種事情也沒辦法,即便是找人說一些西疆或者南疆威脅論,那也得有人信啊!
后世美利堅老說華夏威脅論,那是因為這個有市場,有人信,你要說印度尼西亞威脅論,根本就一點市場都沒有,即便你在夸大也沒用。現在大明的情況基本上也就是這樣了,說其他的都沒用。
朱翊鈞根本就沒想過在這方面下力氣,還是別扯這些沒用的了,踏踏實實的發展才是硬道理。
萬歷二十一年,大明的動作不少,但是對大明的百姓來說,感觸卻沒那么深。不過工坊里面是生產不完的訂單,到處都在招工人,待遇也都很好,這也就使得大明百姓的日子好過了起來,有錢了就會花在吃穿住上。
吃上,蛋類和肉類更豐富了,每天三頓飯,半個月割一塊肉已經成了常態了。
稍微好一些的,打上一點酒也不是不可能,綢緞買不起,但是羊毛布還是能買得起,逢年過節做一身新衣裳也算力所能及。朱翊鈞不斷的推外擴張產生的大量訂單,完全拉動了大明的經濟。
同時商品出口到倭國朝鮮,現在有準備向西向北向南,大明的經濟徹底被裝上了引擎。
大大,朱翊鈞站在紫禁城的城頭上,眺望著大明京城的萬家燈火。
“嘭嘭嘭!”
煙花不斷的升空,朱翊鈞看著天空之中的火樹銀花,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王皇后站在朱翊鈞的身邊,陪著朱翊鈞看著外面的煙花,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進宮這么多年了,皇上對自己榮寵不衰,王皇后心里面是高興的,是幸福的。
“這一晚上估計要放出去不少錢。”朱翊鈞伸手拉住王皇后的手,笑著說道。
聽了朱翊鈞的話,王皇后一笑:“還不是皇上英明,讓他們都有錢了,有好日過了,餓肚子的時候誰有心思放煙花。不說其他人,前幾天母親進宮來和我說,王家買了煙花花了一千多兩銀子。”
朱翊鈞笑著說道:“王家現在可是大戶,前些日子不還在西邊建園子來著。”
雖然朱翊鈞對建園子沒什么愛好,但是大明的勛貴和士紳對此卻非常的熱衷。
現在西邊除了皇族城之外,各種勛貴勛戚也都喜歡在那邊建園子,而且全都是大手筆,搞的那邊的地價飆升,然而依舊有無數的人趨之若鶩。在西邊有一個園子,現在已經成為了身份地位的象征了。
朱翊鈞對此不置可否,人家賺的錢,自己也不能不讓花吧?朱翊鈞不干涉,做的事情也就一個,那就是不斷的提高西邊的地價。
經過后世房地產洗禮的朱翊鈞,對這種事情在熟悉不過了,割韭菜唄,反正你們喜歡,上趕著,這些人還是大明的巨富,不割他們割誰。
王皇后也不以為意,王家的生意還是皇上給的,皇上也不會因為王家有錢了就想拿王家開刀。雖然王皇后知道的不多,可是王皇后也清楚,現在大明誰最有錢,那是皇上,就是自己家。內務府用日進斗金都不足以形容,絕對是銀山銀海。
“現在宮里面的用度也寬松了一些,不如明年把宮里面好好的整修一下。”
王皇后見朱翊鈞心情不錯,便開口說道,前些年沒錢,朱翊鈞都要勒緊褲腰帶,王皇后自然不會提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有錢了,加上皇宮里面也的確是太破敗了,的確是該修一修了,王皇后這才提了出來。
朱翊鈞笑著說道:“行,你喜歡就弄,這些年委屈你了,這個皇后也不好當吧?”
靠在朱翊鈞的身上,王皇后笑著說道:“這天下的女人有不羨慕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