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鵬還告訴麥小吉一個好消息,原享友開發的享知軟件,在用戶登陸后,已經顯示為求知。
從某種意義上講,享知等同于被砍掉了,求知在一夜之間,用戶激增到四億!
四億!
麥小吉激動不已,和章鵬端著湯碗相碰,兩人不約而同發出大笑之聲。
割接工作進展較為順利,但個人的囊中羞澀問題亟待解決,不能只做別人眼中的富翁,要名副其實。
星期天,麥小吉開車接上武則天、李清照以及蔡文姬三人,來到了求知大廈,對鐘如夢多年來收藏的那些東西逐一進行鑒定。
工作量很龐大,員工整理都是暈頭轉向的,但三人都是大師級的鑒定專家,而且也能為做點實事感到開心。
關鍵是,三位的鑒定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換了新裝和新發型的武則天,看起來年輕許多,也就是四十出頭,卻堅持使用木制的龍頭拐杖。拐杖當當敲著地板走了幾圈,就把上百件贗品挑了出來,用拐杖撥拉到一旁。
蔡文姬就很文明,將那些贗品規劃到一旁,還捆綁好,做出標記。
而李清照,見過不負責任的快遞員扔快遞嗎?或者,聽說過不負責任的快遞員扔快遞嗎?暴力處理,贗品滿天飛,一會扔一堆,倒塌后又跟真品混淆在一起,麥小吉不得不在后面幫她整理。
一上午后,已經大致分出真偽,可以重點再進行篩選。
午飯后,工作繼續,武則天和李清照直奔真品區。而蔡文姬卻在贗品區翻工檢查,是否有遺漏的真品在里面。
“文姬,喝點水吧。”麥小吉接了杯水,給蔡文姬端來,半道殺出個李清照,一把給奪了過去,咕咚咚喝完,手背抹了下嘴巴,“中午吃咸了,渴死我了。”
“這是我給文姬端來的,不會自己倒啊?”麥小吉皺眉道。
“嘿嘿,我發現好東西了,算獎勵。哥,你過來看!”
《梧桐戲月圖》!
畫風清朗,意境悠遠,畫上兩棵梧桐樹,中間一彎新月,和題目十分應景。只是,也就這個題目而已,沒有印章,也沒有落款題詩,完全不知道是誰的作品。
“哥,你看這畫如何?”李清照問道。
“好!”麥小吉點點頭。
“哪里好?”李清照又問,這下把武則天和蔡文姬都逗笑了,武則天說道:“易安居士,你就莫要為難小吉了。”
三人嘲笑自己沒文化,今非昔比,麥小吉清清嗓子,侃侃而談,“這畫工細膩,用筆十分精細,還有這浮雕欄桿,做工也沒得說,這里還有一處隱匿的房屋,豪華非凡。所以,這幅畫不是出自大家,就是出自名家。還有這畫紙采用了昂貴的綾紗,像是清朝皇室專用的。”
武則天贊許點頭,夸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李清照也拍拍小手,“我哥現在果然厲害了,那你知道,是誰畫的嗎?”
“先透個拍!”
麥小吉哈哈一笑,當然沒看出來,或許落款在夾層里,結果,只是發現下面還有層絹布做底,再沒有其他。
“可惜了,沒有落款。”麥小吉搖頭道。
“小吉,只怕你現在不需要透拍,而是一個放大鏡。”蔡文姬捂嘴笑道。
李清照一聽就樂了,“文姬,你離那么遠,怎么看出來的?”
“我原先并未看出,聽小吉講清朝宮廷,便想起來一些作畫人的習。”蔡文姬說道。
什么跟什么,麥小吉到底是學識不夠,又聽不懂了。黃金圈手機的放大功能無敵,麥小吉對準畫作,將其放大,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找了一遍,卻是沒發現落款。
但值得夸贊的是,這幅畫用了很大心思,每片葉子都不盡相同,越看越有味道。
“嘻嘻,沒找到吧?”李清照抱著膀子看鬧。
“你就告訴小吉,也好再找鑒定其他。”武則天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
“好吧,聽女皇的,看這里。”
李清照指著幾片葉子,上面的紋路清晰,樹葉鮮活,頗具靈氣。
“在哪兒呢?”麥小吉還是沒看出來,還是李清照指點明確的位置,才驚訝發現,不僅有落款,還有作畫的時間!
臣冷枚制雍正十年!
字是標準的字,但隱藏在樹葉的紋路之中,所取留白也相當巧妙。李清照講,這位冷枚是清朝的一位宮廷畫師,畫技自然十分高超,服侍過康乾三代帝王。
麥小吉很開心,“太好了,既是真品,還有出處,存世量又不多,價值應該不低。”
“雖然不能與我的真跡相提并論,但也差不多啦。”李清照第一個鑒定出來畫作,洋洋得意。
“不過,為什么非得把字藏在畫里呢?是一種技術的炫耀,還是一種游戲,或者又是低調的作風?”麥小吉不解問。
“一般都是第三個解釋。不過,這個冷枚有點特殊,經歷過人生的起落。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在康熙那里受到重用,但雍正不喜歡這些,也不喜歡他,后來成為民間的畫師。到了乾隆年代,冷枚被重新啟用。而他這幅畫繪制于雍正十年,正是人生最低落快撐不下去要死的時候,可能梧桐戲月,也有暗指兩位帝王截然不同的態度的可能。”李清照分析道。
麥小吉內心驚嘆,宋朝的李清照,竟然能如此了解清朝,可見他們的這些古人,閑來無事,便利用黃金圈手機研究了整個歷史。
這幅畫保存完好,麥小吉小心翼翼收藏起來,而武則天也發現了一支自己用過的毛筆,筆桿和筆帽都在,只是禿了毛了。
有點像當今的鋼筆,可以打開合攏,白玉材質。由于保存不善,玉石有了細微的裂紋,成色變差。
“這支筆用著十分順手,不想在這里見到了。”武則天感慨道。
“不如再安上紫狼毫,送給女皇繼續使用。”麥小吉說道。
不過武則天卻擺擺手,“往如煙,只會令人想起許多煩心的事。這筆帽上的紋路,為字,而筆桿上的,則為月字。而筆桿中空,涵蓋了我的名字。我用什么筆都行,這支還是留著賣錢吧。”
說到這里,李清照和蔡文姬也湊了過來,看了很久都沒認出是和月,而是當做了奇怪的花紋。
“女皇,這是什么字體啊?”麥小吉問道。
“則天體!”
李清照笑道:“則天體已經失傳,今也是第一次見,果然有些意境。”
“確實如此,寫字中也有作畫的快樂。”蔡文姬也點點頭。
字是字,畫是畫,麥小吉愣愣問:“既然這么好,怎么還失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