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業務員,沈萬三特別突出,看起來已經說通了正裕干紅的老總,拉來一個大單。說真的,這不全是臉皮厚的功勞,更多是打動人心的說服力。
再看看坐在最后一排的自己,麥小吉頗有幾分無奈,這些能人的頭領,就是這么普通啊!
接下來是廣強的發言,麥小吉真搞不懂,為什么這種人還可以成為企業家代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廣強也大言不慚講了些藝環影視當今的狀況,有怎樣的實力,獲得了什么獎項等等,麥小吉正聽得眼皮打架,廣強的話風卻變了!
“影視界當將資金致力于優質資源,給廣大觀眾帶來更好的視覺享受。然而,影視圈亂象層出不窮,有些異軍突起的影視公司,大搞美女文化,利用美色和美體來吸引眼球,以達到自身炒作的目的,也將整個圈子搞得烏煙瘴氣。”廣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又說道:“影視界在各級單位的扶持之下,創作出一批又一批優秀節目,也培養了很多德藝雙馨的藝術家,他們不求回報,用生命演繹,但就是現在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卻連累了整個影視圈,給真正的藝術家抹黑!作為一名影視人,我非常痛心啊!”
廣強居然也有這么高超的演技,麥小吉居然還沉浸在情節之中,等他講完了,現場掌聲雷動,才想起來該生氣。
在座的,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如果知道這其中的恩怨,就一定明白,廣強說的這是吉吉向上影視公司。
這是公開的詆毀,如果有關部門的領導也坐在這里,只怕都要調查一番了!
“不聽了!”麥小吉惱火,想要離開,諸葛亮卻笑道:“小吉,稍安勿躁。”
光是記錄,諸葛亮就寫了不下二十張,麥小吉很不解,“先生,不必如此,有些人講得就是廢話。”
“不可如此想,雖有糟粕和針對,但大都是精華提煉,我等盡可享受其經驗分享。”諸葛亮淡淡道。
“我讓飛飛也給你準備一支錄音筆!”
“不必,我所記錄為精華所在,錄音也是需要剪輯的,不如這樣方便。”諸葛亮又擺擺手。
沈萬三和燕北飛也是如此,都把這次峰會當做了學習的好機會。
麥小吉表示不服氣,“廣強上來就攻擊同行,很沒素質,但可笑的是,還是有這么多人給他鼓掌。”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當吸取別人長處。”諸葛亮大有深意點撥道。
下午散會時,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沈萬三不再追在別人屁股后面發名片,而是有四五名企業家將他圍住。
也正是沈萬三的宣傳,更多人開始注意到麥小吉,主動來打招呼的不少。
“狹路相逢,有人錯身而過,有人卻相融交錯,沈萬三是深得精髓啊。”諸葛亮大有所指。
“先生,我懂了。”麥小吉點點頭。
離開會場時,又遇到了廣強,晃著膀子走過來,嬉皮笑臉道:“小吉,今天我的發言怎樣,有沒有共鳴?”
“太有了啊!廣總,你講得真是太好了,娛樂圈的亂象就該整頓。不能讓幾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麥小吉一本正經道。
廣強哼了聲,皮笑肉不笑道:“難得你能這么想。”
“我跟廣總是感同身受啊!影視公司做大了,簽約藝人就多了,如果不時刻提高謹慎,今天一個二貨比美,明天再有個出軌叫冤的,雖然都是個人行為,但打的還不是公司的臉?”麥小吉嘖嘖搖頭道。
“這些都是皮毛,打臉一說也不成立,不過是小人思維,盼著別人倒霉的幻想。”廣強得意一笑,好像被自己的口才打動了。
“咦,廣總,我們集團打算策劃一次百強圖,全是男子人體畫,報名參加一個唄?”
“無聊!”
廣強收斂笑容,頭也不回走了,麥小吉卻嘿嘿直樂,后面喊了句,“好好考慮下啊!”
鳳奇和燕東都沒有在酒店就餐,晚上只有身邊人一起吃飯,麥小吉很喜歡這種氣氛,“沈兄,你最辛苦,來,喝一杯。”
“哈哈,百十人而已,不辛苦。”沈萬三大笑著,痛快喝盡杯中酒。
“沈兄,昨天你說,成功率為百分之五,我看今天得達到百分之十了吧?”麥小吉問道。
“不,還是百分之五。”沈萬三想要夾起一塊甜品,筷子打滑,便直接將盤子端過來,扒拉幾塊到自己的餐盤中。
哦?麥小吉很不解,只是看到跟沈萬三聊天的企業家就有十幾個,而且他還被正裕干紅的老總調位到身邊,明明是進步的。
“飛飛,我來考考你,你說這是為什么?”沈萬三大咧咧道。
燕北飛抿嘴一笑,說道:“我認為,第一天是純粹的談業務,今天卻是談交情。大家都知道了沈廠長的用意,可能還都傳開了,想要的會主動聯系,不想要的,還是不想要。”
“嘿嘿,差不多。”沈萬三豎起短粗的胖手指。
燕北飛得意笑了,還傲氣瞥了麥小吉一眼,不過沈萬三吧唧吧唧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下嘴巴,又說道:“不過啊,還有一層意思。”
“是什么?”燕北飛連忙問道。
“該他們談業務了!”沈萬三笑道。
燕北飛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思忖道:“嗯,他們都善談,做個傾聽者能拉近關系。”
“什么關系啊,哪有無堅不摧的關系,沒光的時候連影子都會消失。你看,我今天聊天的這幾位老總,有藥業的,有酒業,有機械,哦,還有物流的。你不能只推銷自己的東西,也得對他們的東西感興趣才成。當今社會,就得抱團,才能圖大發展。只許你賺別人的,別人一個子兒都不能從你這里獲取,那還談什么?嘿嘿,即使談不攏,表現出我們的誠意,也等于是宣傳集團了。”
麥小吉很受觸動,誠懇道:“沈兄,在你身上我學到了很多。”
燕北飛有些發愣,久久才問道:“沈廠長,你心里時刻都想著集團,可能連我也做不到這步。我想問問,是什么讓你如此付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