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集團都在為上市的事情沸騰,唯有麥小吉安安靜靜待在家中臥室里,一邊觀看直播,一邊思索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的對策。
就在上市的前兩個小時,麥小吉的微信上傳來消息聲,正是畢家碩。
他肯定不會消停,不來消息反倒不正常,麥小吉冷冷一笑,打開了信息。
“是不是很緊張啊?”后面跟了一趟壞笑。
“緊張個屁!”麥小吉沒好氣地回道。
“呵呵,資本就是一場游戲,看在送我延壽丹的份上,不管股市在未來是什么情況,還讓你當求知的老大。”
“可能我就沒這么大度,假如不遠的未來,世豐向我搖尾乞憐,我未必就能忘記過去。”
“緊張傻了?世豐絕對不會出現那天的。”
瞧這口氣,真讓人不爽,好像求知已經被他收購了一樣,麥小吉冷笑地回道:“保重吧!”
“不多謝提醒,我在濱江,一起喝個茶吧!”
“你別告訴我,就準備等著接管求知。”麥小吉道。
“差不多吧!”
麥小吉打開定位功能,搜索了一下畢家碩,他還真就在濱江,這才回道:“你在聽風茶樓?”
停了足足五分鐘,看來麥小吉能知道他的確切位置,還是讓畢家碩吃驚不小,“消息蠻靈通的,過來嗎?”
“好吧!”麥小吉答應道。
“見面談!”
麥小吉穿好衣服下樓,江文倩喊道:“小吉,你去哪里啊?”
“跟畢家碩聊天去!”
“你怎么跟他攪合在一起?”
“是他邀請我,不去好像我怕他似的。”
“可他萬一不懷好意心眼兒呢?”江文倩很擔心。
“在濱江地盤,他不會胡來的。”
“嗯,如果情況不對,立刻通知我!”
江文倩豎起小拳頭,有點像小時候的樣子。
說話間,麥小吉已經出了門,開車直奔聽風茶樓,半個小時后,清風茶樓到了,門前卻放著歇業的牌子,兩名體格健壯的保鏢,正抱著膀站在大門前。
隱約可見畢家碩的身影,正坐在二樓的窗邊,悠閑地喝著茶。
下車后徑直走了過去,兩名保鏢認識麥小吉,其中一人彎腰做出請的手勢,麥小吉大步上樓,里面自然是空無一人,連個服務員都看不到,很快來到二樓,看到等待中的畢家碩。
今晚,畢家碩穿了一套米黃色的西裝,扎著一條淡藍色的領帶,發絲打理得一絲不亂,側面看過去,五官立體如同雕刻。
誠實講,這小子,還真是蠻帥氣的。
“嗨,畢總,讓你久等了!”麥小吉道。
“等的時間是長了些,但到底還是等到了。”畢家碩微微一笑,話中大有深意。
麥小吉坐在他的對面,畢家碩客氣地倒了一杯茶,麥小吉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問道:“這間茶樓也被你收購了?”
畢家碩沒憋住,笑了起來,“我不是什么都收購,不良資產從來不要,只是拿來了一周的使用權。”
“這家茶樓的效益沒你說得那么慘,一周不對外營業,也會流失不少客戶。”
“損失自然用錢來彌補,這就是資本的力量,能讓任何人妥協。”
“畢總深謀遠慮,求知能讓你感興趣,倒是我的榮幸了!”
“難得能單獨聊天,不要上來就火藥味十足。小吉,說實話,你是我很最感興趣的人,沒有之一。”畢家碩道。
“是因為我拿了你家的東西吧?”
“哈哈,沒錯,你拿走了可不止一樣,卻要讓我掏錢買回。這種行為非常可恥,你還從來不認錯。”
“所有權發生了轉移,我一沒偷二沒搶,本來就沒錯!”
“不糾纏這些了,雖然多花了些錢,但我到底還是拿回來了。”畢家碩道。
“所以說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的也不要強求。你錢多的花不完,給祖宗盡點孝心,就當做是多少了紙錢。”麥小吉嘴角一揚,冷笑道。
“哈哈,你這種自我心理安慰方式,倒也很有趣。”
畢家碩態度很好,麥小吉也不想總跟她針鋒相對,語氣緩和了些,兩人一邊象征性地喝著茶,一邊開始聊天。
畢家碩的目的不言自明,他想讓麥小吉親眼看到,等股票開盤,如何陣地失守,漸漸成為成別人的盤中餐。
“老畢!”
畢家碩一愣,這個稱呼,還真是,有點,俗,隨即微微一笑,隨便麥小吉怎么叫吧!
“怎么?”
“對外沒聽說你私人家庭的消息,也沒有什么緋聞。”
“我的個人私事,誰能打聽去?”畢家碩兀自喝了口茶。
錯了,使用天眼,麥小吉就見過他的家,那里沒有女主人,也沒有孩子的歡聲笑語,只有他自己。“我只是好奇,是不是因為沒有牽掛的緣故,你才這么變態專門盯著別人?我可不想以后也變得像你一樣,神經兮兮的孤單老男人。”
“你就想抓我些緋聞吧?”
“沒錯!”
畢家碩先是哈哈一笑,隨即收斂笑容,半晌不語,良久露出了哀傷之色,“我當然有家庭,只不過那是很遠的過去了。曾經也有妻子,還有個女兒,我非常愛她們,那是上帝對我的恩賜,我愿意用一切去回報。可是,大海無情收走了她們,留下我孤單一人,所有的憧憬全部破滅。我發過誓言,只愛我妻子,事實上,直到今天,我依然愛著她們。”
“對不起啊,不該勾起你的傷心事。”麥小吉很意外,還不知道畢家碩曾經有過這么一段傷感的故事。
“還好吧,這些年,我一直認為,她們成為了海神,只是那狂風巨浪的夜晚,沒有看到燈塔。”畢家碩道。
麥小吉不由想起了畢家碩屋內的那幅畫,原來,畫中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還真是非常漂亮,足以拉高畢家碩的審美觀。
“我的祖先都是航海家,我也熱衷于此。可是,家族到底沒有逃脫命運的詛咒,我失去了兩個親人。我寧愿死去的是我。”畢家碩長長嘆息,眼中有了霧氣,“從那以后,我便放棄了航海,寧愿只做一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