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云毫無防備之下被蘇丫頭一把扯住耳朵,頓時就是一呆,第一個反應是還擊,不過好在他當時還有那么一絲理智,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
回來路上的那場殺戮讓他的神經有些過于敏感,沒辦法,慢慢改吧。
不過小丫頭的問題又不能不答,這丫頭沒輕沒重的天知道自己的耳朵能不能在她手里堅持于下去,于是李慕云只能胡亂編了一個理由說道:“我也想早回來,可是沒辦法啊,皇帝陛下太熱情了,非要讓我在長安多住一段時間,我覺得就那么拒絕了總是有些不好,所以就答應了。”
然而,李慕云的謊言并沒有持續太就便被蘇婉晴無情的戳穿:“編,接著編,還皇帝陛下太熱情了,你怎么不說皇帝陛下想把閨女嫁給你。”
“哎,這話可不敢亂說,會掉腦袋的。”李慕云費力的將耳朵從蘇婉晴的手里拯救出來,然后故作驚慌的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怎么,現在知道膽小了,剛剛吹牛時的勇氣哪里去了?”蘇婉晴狠狠剜了李慕云一眼,俏生生的說道。
“這事兒我還真沒吹牛,我跟你講,我還真見到皇上了,還借了‘天子劍’出來,你不知道韓璦那老小子看到‘天子劍’的時候臉都嚇青了,如果不是我當時心情好……”
“好了好了,別吹了,吃飯了沒有?”蘇婉晴見李慕云越說越離譜,索性不在理他,自顧自的回到桌邊。
“還吃飯呢,回來這一路光聽胖子喊餓,我就沒吃幾口。”李慕云同樣坐到了桌邊,不過卻沒有真的吃東西。
那幫混蛋一個個的都跑了,只留下他自己一個人,總不能他也跑了丟下蘇婉晴,如果那樣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又閑聊了一會兒,李慕云想到胖子說的縣里多了許多人,不由有些好奇,于是便問道:“我聽胖子說縣里多了許多人,這是咋回事兒?”
“你還好意思問呢,還不都是因為你弄回來的那些糧食。”蘇婉晴吸了吸鼻子,用筷子戳著盤子里的菜說道。
“糧食?糧食又怎么了?”被韓強那小子搞的,李慕云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一提糧食就害怕。
“糧食多了唄,幾十萬石糧啊,夠吃多少年的了,山里的那些逃民聽說咱們縣可以補發戶籍文書,還給春耕的種子,一下子全都出來了,就你去長安這幾月,縣里一下子多了三千多戶。”
“多少?”毫無心理準備的李慕云差點被嚇的跳起來。
要知道,整個貞觀四年朔州府闔府上下也就五千余戶,而山陰也也只有幾百戶。
后來招了些契丹人來,算是把增加了一些人口,但也是不足兩人千。
可誰知道這才去了一次長安,一共也就兩個月的時間,縣里竟然又多了三千多戶,加上原有的近兩千戶這可就直逼五千大關了。
“全縣上下,能統計出來的五千一百二十三戶,而且還陸陸續續有逃民從山里出來,所以這個數字每天都在變。”此時的蘇婉晴就像一只驕傲的小天鵝,昂著小腦袋樣子說不出的傲嬌。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如果繼續有人加入咱們縣,估計很快我們縣就要比府城的人還多了。”李慕云在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以后,也有些哭笑不得,尋思了一會兒向蘇婉晴問策。
不過蘇小丫頭卻沒有他這個面子,哼了一聲說道:“不是我以后打算怎么辦,而是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別忘了你才是縣令,而我只是……,只是一個野丫頭!”
“呃……,這,你這么說倒也沒錯,不過你看啊,我這不是剛回來么,怎么也得回山上看看,畢竟老頭子一個人在山上也挺寂寞的,我總得陪陪他,你說對吧?”
“怎么不懶死你!明明這就是你的事情!”蘇婉晴如何能聽不出來李慕云的推托之詞,狠狠跺了一下腳說道。
“我們兩家是世交嘛,我的事還不就是你的事,對不對?”不管怎么說,李慕云就是不想接手管這些破事兒,打從來到大唐的那一天起,他就是抱著休閑的態度,現在讓他又當山賊又當縣令的,這不是扯蛋么!
所以這貨三言兩語把事情再次推給蘇婉晴之后,也不等她再說什么,便叫上胖子,兩人趕著馬車便準備回山寨。
蘇婉晴對此雖然有些不滿,但卻沒有什么好辦法,畢竟人家兒子回家看爹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她這個未來的兒媳總不能攔著不是。
出了縣城,看著城外一片忙碌的春耕景象,李慕云有臉上不自覺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胖子坐在車轅上,任由前面老馬順著官道自己往前走,而他則是回過頭對李慕云問道:“怎么樣?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什么成就感?”正在走神的李慕去愣了一下。
“嘿,還裝什么,你臉上的表情都出賣你了,能有一個那么漂亮還能干的未婚妻,你小子偷著樂去吧!”胖子咧著大嘴‘咔咔’的說著。
李慕云真的很想把這胖子的腦袋弄下來看看里面到底都裝的是什么東西,看著滿地辛苦勞作的人們,他怎么就能想到女人身上。
“哎,慕云,我跟你說,女人啊,你就要哄,不能就這樣丟在家里不管,這樣早晚會出事兒的。”胖子見李慕云不說話,以為他真的是在考慮自己的話,于是白話得更歡了。
李慕云最后實在是聽不下去這胖子的胡扯,怪笑著說道:“好的,回頭我一定會把你的話全都告訴蘇婉晴。”
“啥?”胖子牛逼吹得正嗨,驟然聽到蘇婉晴的名字嚇得渾身就是一個哆嗦。
“我說我一定會把你的一件轉達給蘇婉晴,到時候她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李慕云憋著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胖子完全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竟然換來如此摧殘,頓時便是一副如喪考批的表情,喃喃說道:“李慕云,你丫良心大大的壞了,重色輕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