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個時辰,還有可能是一天,天眼皇女力盡跌倒在地上,李慕云手中的玉佩也停了下來。
剛剛還沉浸在魚水之歡的天眼皇女眼中滿是迷茫,游目四顧之后發現本應在床榻之上滿眼哀求看著自己的李慕云竟然依舊坐在剛剛的位置上,正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
發生了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李慕云不是已經被自己所迷惑,拜倒在自己腳下,成了自己的不二之臣了么,為什么他還會坐在那里。
天眼皇女在虛幻與現實之間徘徊,始終搞不明白在自己跳舞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
但很快,自體上傳來的涼意讓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情況,地點還是在會客廳,可是她自己身無寸縷人倒在地上,身體周圍滿是汗水。
窘迫、尷尬、恐懼、疑惑種種感覺都涌了上來,讓天眼皇女一瞬間徹底懵了,就算是再蠢,這個時候她也知道自己是著了李慕云的道兒,被那個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間。
可到底什么時候發生的這一切呢?自己的護衛就在邊上,如果李慕云想要使什么手段,山衫一定會阻止,而既然他沒有阻止,就說明那個人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位置。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天魔舞’本身就是迷惑人的伎倆,天眼皇女既然會這個,自然也知道想要把人徹底迷惑住的困難。
也就是說李慕云剛剛就是坐在那里,僅用了極小的肢體動作,就已經完成了她需要靠出賣色相才能完成的任務,而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就在天眼皇女滿眼恐懼的看著李慕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這個剛剛坑了她一把的家伙卻已經站了起來,對慕雨打了一個響指:“安排人準備一間房,天眼皇女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諾!”慕雨面帶微笑的答應著,跟在李慕云的身后離開,只是離開時那不屑的目光讓天眼皇女幾乎咬碎了滿嘴的銀牙。
山衫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天眼皇女的身邊,將皮裘裹到她的身上,同時關切的問道:“殿下,您,您沒事吧?”
因為距離過近的關系,天眼皇女明顯感覺到了山衫身體的異樣,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上了,掙扎著站起來陰沉著臉問道:“過去多久了?”
山衫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道:“殿下,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天眼皇女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一個從外面進來為她們引路的侍女,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一段‘天魔舞’只需不足一刻鐘便可以結束,可是她竟然硬生生折騰了一個時辰而不自覺,如果李慕云這個時候想要要她的命簡直輕而易舉。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天眼皇女怎么也搞不懂,李慕云不過就是一個鄉下的土包子,他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學到如此高深的迷魂術的?
從他不動聲色就能讓自己著道兒的情況來看,此人在迷魂術上的造詣簡直就是祖宗那一輩的,別說天眼皇女自己,就是教她‘天魔舞’的師父來了,估計也一樣不是他的對手。
這李李慕云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從煉鐵和燒制水泥這些方面來看,似乎應該把他歸類為一個匠人,可匠人又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迷魂術,更不要說此前還聽說這家伙做過不少可以名傳天下的詩詞。
任何一個人在李慕云的年齡擅長其中任何一項,都可以被稱為天才,若是全部都擅長,除了妖怪,天眼皇女實在想不出其它可能。
一想到妖怪,不知怎么天眼皇女的腦海中突然就閃過一雙眼睛,一雙可以看透她內心的眼睛。
后宅,李慕云洗涑完畢之后準備休息,躺到床上卻發現小丫頭慕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李慕云有些納悶的問道。
“公子,您,您要是,要是有需要,我,我可以。”小丫頭結結巴巴,語焉不詳的說著,俏生生的小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李慕云瞪了小丫頭一眼,不耐煩的擺擺手:“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可以干啥?瘦的跟柴火棍似的,去去去,睡覺去。”
雖然李慕云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對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下手的事情他還是干不出來,更不要說慕雨丫頭還算是他半個徒弟。
不想小丫頭卻并不想輕易放棄,盡管被李慕云‘嫌棄’,卻還是倔強的站在床榻邊上:“公子,那東瀛女人不是好東西,您還是不要想著她了,咱們大唐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那樣一個狐媚子不值得。”
李慕云被小丫頭說的啞然,半晌才一個挺身坐起來,無奈的看著慕雨說道:“合著你這丫頭是認準了你家公子是色狼了,對吧?”
“難道不是么?剛剛那東瀛女人跳舞的時候,您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慕雨小丫頭皺著鼻子,嘟著嘴說道。
李慕云真是被慕雨這小丫頭給氣到了,瞪了她一眼說道:“那叫催眠術好不好,我就是對那個‘天魔舞’比較好奇,所以才研究一下,結果發現那娘們兒也就是會一點初級的催眠術,所以我就在她跳舞的時候讓她體驗了一回什么叫高級催眠,否則你以為她會連著跳一個時辰?”
“也對哦,我還沒有見過誰跳舞會跳一個時辰的。”小丫頭低頭想了想,又抬起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么說公子你沒有被那個女人控制?”
“就憑她,想要控制老子怎么也得再練個百把十年,否則是別想了。”李慕云伸手在慕雨頭上揉了揉,在小丫頭哇哇大叫中將她的包包頭弄的亂七八糟。
說來這小丫頭現在完全就是自由身,本不用跟在李慕云身邊干這些粗笨的活計,但她卻認死理,任憑多少次勸說,都執著的不想離開,時間長了身份地位自然就變的有些奇怪。
與李慕云名為主仆,但實際上又很像兄妹,而論起來又有師徒之實,任誰都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個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