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阮清檸好脾氣的笑了笑,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都被鹵蛋如此熱情的撲過好幾回了,她對鹵蛋的恐懼也算是消散了不少,至少不至于一看到鹵蛋就有想后退的沖動了。
拋開會讓阮清檸這種身材嬌小的女性心存恐懼的外形,鹵蛋真的是條很熱情,性格很歡脫的好狗子。當然,它表達熱情的方式,對于人來說有點不太實用,起碼陸凌覺得阮清檸應該接受不了。畢竟應該沒有人喜歡,被一只狗的口水洗臉的感覺。
不過zero對這種表達方式接受起來倒是很容易,而且出于幼生期生物學習的本能,zero很快就有樣學樣,也伸出自己的舌頭,笨拙的給圍著它打轉的鹵蛋順著毛。
“他們看起來玩的很開心呢!”阮清檸有些羨慕的看著兩只狗子的玩耍。比起只要在一起就會很開心,什么都不用想的狗,見面總是會通過對方說話的語氣,神情以及動作來揣測對方想法的人類,復雜的還真是有些可怕呢!而更可怕的是,她恰恰也是這樣復雜的動物其中一員。
“你可以不和其他人一樣做同樣的事情,但至少,不要讓別人覺得你是異類。這樣,你才能繼續做你想做的事情。還有,完成夢想,總會付出代價,而要戴起面具去演一個跟他人沒有兩樣的人,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價。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如果不想繼續了,爸爸這就帶你回家。”
這是阮清檸正式出道一個月后,在宿舍樓底下,來探望她的父親語重心長的勸誡。阮清檸一直將父親的話記在心上,一路走來一遇到困難和考驗,阮清檸就會想,這是你想要的嗎?如果這不是你想要的,放棄這些的同時也不能繼續唱歌了,這樣的事實你可以接受嗎?能接受的話就繼續,不能的話就放棄好了。
現在,阮清檸還行走在她的音樂道路上,所以她的選擇就很清晰可見了。繼續唱歌的執念,打敗了所有的磨難,讓她成功走到了現在的地步。但這不代表她不羨慕,羨慕那些可以連同夢想一同放下,然后平凡生活的人。
如果時間倒流,再選擇一次,我還會如此堅定嗎?阮清檸最近總在這樣問自己。在知道了會遇到的困難和挫折后,回到最初,她還會為了內心對于唱歌的喜愛,放棄那些她曾經丟掉的東西嗎?
阮清檸找不到答案,而時間,也不會倒流。所以阮清檸依然活在自己制造出的迷惘中,依然看不清,前方彌漫著大霧的道路,到底哪一條才是通往光明的路途。
阮清檸這次發呆,持續的時間有點久。等她從自己復雜交錯的思緒中抽離出來,zero已經跟著鹵蛋去了寵物玩耍區瘋跑,而她,則坐在陸凌之前坐的位置上,享受著溫暖的日光浴。面前,是一杯已經沒有熱氣的液體。
“怎么又不小心在外面走神了!”一邊懊惱,阮清檸一邊尋找著陸凌的身影,“這已經是第二次在他面前走神了吧!太丟人了,我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呢!”
陸凌很好找,寵物店再大,空間也是有
限的,只要耐心多花點時間,總會找到。更何況陸凌也沒有去什么偏僻的地方,阮清檸找到他時,他正在跟一只博美進行殊死搏斗。
“只是洗個澡而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弄疼你的!”對于怎么順利的完成清洗大業,陸凌一開始的策略是和平協商。
博美斷然拒絕了雙方友好交流,共商大業的機會,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武力暴動的方式以反抗主人一定要給自己洗澡的法西斯暴舉。水是它狗生中最討厭的東西,沒有之一。哪怕眼前這個男人氣息再怎么好聞,再怎么讓它覺得親切,也不能動搖它不洗澡的念頭。
看出博美的不情愿,陸凌很自覺的停止了無用功的協商,干脆利落的直接赤膊上陣了。不配合就洗不了澡了嗎?陸凌表示你也太小瞧大爺我了!
陸凌從小養大的鹵蛋雖然很喜歡水,但總有那么兩次,它也會對洗澡表示出自己的抗拒。遇到這樣的時候怎么辦呢?陸凌表示孩子不能總是慣著,該強硬的時候,就必須得強硬一點。洗完澡,可以適當的給點好處安撫狗子受傷的內心,但澡,不洗是絕對不行的。
連堪比成年人氣力的鹵蛋都搞得定,一只站起來也沒他膝蓋高的博美,又怎么可能是陸凌的對手呢!用一只手吸引博美的注意力,等博美發現自己渾身已經濕透并且打上了寵物專用香波滿身泡泡時,一切已經遲了。
不過就算遲了,該表達的態度還是要表達。咬陸凌一口博美有點不忍心,但將身上的泡泡甩他一臉博美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濕溻溻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所以阮清檸找到陸凌時,陸凌正裸著上半身,給瘋狂折騰了一陣體力耗盡的博美沖水。
作為藝人,露著上半身的男性阮清檸著實沒少見,但那是工作需要。生活中,男性的裸體,哪怕僅僅只有上半身,阮清檸也一次都沒有見過。
至于青春悸動期看過的那些不可描述的影片中出現的身影,阮清檸表示那都是被summer這個巫妖王強迫的,她本人對于這樣的行為絕對是深惡痛絕并且強烈抗拒的。
而且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久遠到阮清檸已經想不起影片主人公的臉。連臉都想不起,身材更是別說了。所以陸凌,絕對算是阮清檸生活中第一次看到的男性裸體。
陸凌發現阮清檸時距離阮清檸過來已經過了不算短的一段時間,因為錯過了尖叫的最佳時機,阮清檸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叫呢,還是裝作沒看到一樣默默走掉呢,還是干脆裝作無所謂上前跟陸凌對話呢。
陸凌善解人意的為阮清檸免去了抉擇的難題,把已經洗干凈的博美放在干凈的臺子上,急忙套上已經濕透的背心,陸凌很淡定的朝阮清檸招了招手,“你是準備走了嗎?”
“啊?恩,對,沒錯,我是打算走了。”阮清檸有些結巴的回答著,“你繼續忙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陸凌叫住了轉身欲走的阮清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