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璽很好奇,他回頭看看鐘書記急切的模樣,又看看身邊的風輕云淡的葉子峰,心中納悶。
鐘書記可是江城的父母官呀,他曾經何時用過這種態度地人?之前,葉子峰在政府大院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那個軍人是誰?
肖璽非常疑惑,但他沒有多問。而鐘書記追了一段距離,就氣喘噓噓地停了來了。
這件事情折騰下來,最后相安無事,大家都非常開心,特別是張露。
“我答應過這位老伯,要買下他這段木料,我們現在去取錢!”張露扶著那位老年人說。
張露就這樣,說話算說,大大咧咧如一個男生。
在葉子峰他們被警察帶走之后,肖璽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他們被張露以五十萬高價,要買下一段癭木時,都瞪目結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以為經過這番折騰,張露會長了記性,把五十萬買段癭木的事給忘了,不想她又舊事重提,這是鐵了心要買下那段癭木了。
這是那個家族的弟子呀?根本不把錢當錢看!
如果他知道這些人是香江歷家和張家的弟子時,會不會直接嚇暈在地?
張露的提議,沒有任何人反對,認為這是天經地議的事情,何況這位老伯還跟著他們受盡了驚嚇。
而這時,老伯的兒子聽說自己的父親出了事,被抓到縣政府了,也匆匆趕了過來。
老伯的兒子三十多歲,也許是因為勞作的關系,看起來都有四十好幾了,而且為人老實巴交,不善言語。
當他聽說張露要花五十萬買下他父親手中的癭木時,驚立當場,他死活也不肯接受這個價格。
最后,還是肖璽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讓他相信這些人都不是騙子,讓他心安好了。
肖璽在江城名氣頂大的,老伯的兒子也聽過,有肖璽擔保,他們才歡天喜地的接受了張露的這個價格。
張露又怕他們兩人拿著巨款在路上不安全,又提議開車送他們回去。張露今天是鐵了心要做一回圣母了。
張杰看著自己這樣的一個妹妹,只好無語地搖搖頭。
而歷楷這次竟然出奇的安靜,沒有和張露唱反調,這對冤家竟然可以和睦相處了。
葉子峰和馬詩睛也沒反對,肖璽只好安排兩部車,一起送那對父子回去。
老伯的兒子千恩萬謝,他告訴肖璽一個地址,肖璽知道那個地方,離這里雖然不遠,但很偏,平時都罕有人至。
肖璽在前面帶路,另一輛車跟在后面。
在車上,葉子峰問肖璽,龍家在云南的情況,肖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子峰。
從肖璽說的情況來看,龍家在云南的口碑極差,欺行霸市,巧取豪奪,看來不是什么善主好鳥!
當葉子峰聽說龍家有家控股公司在滬市上市,而且還是龍家的旗艦企業,葉子峰心里就有了打算。
“讓人查一下這家保山水泥!”葉子峰對坐在身邊的馬詩睛說。
馬詩晴點點頭,拿出手機,發了一個信息。
肖璽側眼看了葉子峰一眼,這個年輕人要做什么?難道他要對付龍家?龍家可是云南第一世家,沒有人確切地知道龍家究竟有多少資產,有人估計近百億,而有人估計為數百億,但真實的龍家卻是手眼通天,呼風喚雨的世家。
肖璽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路途,才到啞巴父子的家。
啞巴父子的家在一處山窩里,三面環山,一面水繞,只有一條剛剛可容一車而過的小道相連。
這里,只有啞巴父子一家,一排木質平房就隱現在樹蔭里。
這里的風景很不錯,樹綠水清,花香鳥語,可風水都一般了,問題就出要山窩的入口太過狹小,而且有塊巨石擋道,影響了這里的風水。
這塊巨石有人會認為是石敢當,可擋災消煞,但它的方位、形狀卻恰恰與啞巴父子所居的房子對沖了,長期居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必然人財凋零。
看來,這家人被人有心算計了。
果然,葉子峰了解到,啞巴父子相依為命。
啞巴父子一段癭木賣了五十萬的天價,又被他們親自送了回來,心里自然喜歡,特別是啞巴,臉上的笑意就象開的正艷的花。
他用手指指自己的兒子,又用手指指那包巨款,隨后,他又樹起兩只大拇指,齊齊地并排在一起。
大家見了,都開心的笑了,他的兒子也是害羞郝顏。
“你老是說,有了這錢,就給你家兒子找個媳婦?”葉子峰大聲說。
啞巴聽了,竟不住的點頭,眼角掛著兩滴老淚。
大家見了,都莫名的一陣心酸,不敢直視這位老人,他們紛紛轉過眼去,害怕自己的眼淚跟著會流出來。
能幫就幫吧!葉子峰在心里對自己說,這事兒既然被自己遇上,那就是緣分。
葉子峰喝了一口啞巴兒子遞過來的山泉水,感到透心的涼爽。
當葉子峰抬頭再喝第二杯時,眼光都直了,不由地定格在那里。
“葉哥!怎么了?”坐在他旁邊的張杰輕聲地問。
“這山泉水太好喝了!噎住了!”葉子峰拍了拍胸脯。
“噎住了?你是不是喝涼水也塞牙?”張露揶揄道,臉上掛滿了誹笑。
葉子峰沒理她,只顧和啞巴的兒子說話:“陳哥,現在有錢了,怎么不搬出去?這里離縣城也太遠了,不方便!”
原本啞巴一家姓陳,他的兒子叫陳東。
“搬出去,可還得生活,田地都在這里!”陳東不好意思地說。
“你現在不是有錢了?搬出去住,找個媳婦,好好的過日子!”張露也來了興致,開始關心陳東的個人終身大事了。
“我……”陳東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啞巴聽了,用手指指自己的兒子,又指指外面,神情非常激動。
“陳伯,陳哥是不是有相好的?”女人都比較八卦,馬詩晴也不例外。
啞巴聽,不住地點點頭,但又唉聲嘆氣。
“是不是人家看不上陳哥?”張露也來湊熱鬧了。
如果女人八卦起來,根本就沒男人什么事了。
啞巴聽了,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這下張露、馬詩晴都蒙了。她們只好看著會說話的陳東。
“陳哥怎么回事?”
陳東臉色紅白了一陣,才嘆氣才告訴他們,他的相好是鎮上的李寡婦,可他們的族長,也就是現在的鎮長,不準她改嫁。
聽到陳東這么說,大家都非常氣憤!現在什么年代了?還要立貞潔牌坊?不準女人改嫁?
張露更是恨的咬碎口中牙,氣的臉色發白。
“那個……那個李寡婦對你有沒有意思?”還是肖璽年長,馬上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李寡婦沒有這個意思,陳東只是一廂情愿的話,那這事就根本沒得說,她的族長也就沒有錯了。
陳東聽了肖璽這么一問,紅著臉,瞬間低下了頭,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她都有了我的骨肉!”
張露和歷楷他們離陳東遠點,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只有陳東身邊的葉子峰聽明白了。
葉子峰想笑,但卻沒笑。只是沖陳東說:“大聲點,說個話都這么小聲,以后怎么養老婆孩子!”
陳東受此一激,終于抬起頭了,看了大家一眼,還是小聲地說了一遍。但這次大家都聽清楚了。
“有了你的孩子,他們都不準她嫁人?”這下大家都氣憤了。
他們倆人都有了孩子,那當然是兩情相悅了,那這個李族長還橫加干涉,公器私用,不準李寡婦嫁人,那就太過份了。
“他們說我家窮,沒錢!”陳東最后說出了原因。
大家看看陳東一排老木房子,甚至連電都不通,又地處山旮旯里,買個油鹽材米都要走十幾里地,也是太偏窮了。
但李寡婦不嫌棄呀,他們都有了小孩,可見李寡婦也想嫁過來。
“現在你不是有錢了?”張露提醒說。
陳東笑了笑,點點頭。他的意思才明顯不過了,他是要拿著這錢去李家提親。
但瞬間,陳東的神情又暗淡下來。
“你當然李家不同意?”馬詩晴問。
陳東又點點頭。
“肖兄!你對這里的風俗比較熟悉,這里還會有這種事情?”葉子峰轉頭問肖璽。
肖璽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葉子峰的問題,而是問陳東:“你說的李寡婦,是不是河東鎮的李家?”
陳東又點了點頭。
“那就有可能了!別說五十萬,就是一百萬李家也不會放人!因為李家不差錢!”肖璽無奈地告訴大家。
他說,李家三世都是河東鎮鎮長,是江城第一大戶,在江城各界關系盤根錯節,勢力龐大。就算他家的一個寡婦改嫁,嫁給陳東,也是下嫁了,門不當戶不對,李家族長當然不會同意。
因為李家不差錢,要的是臉面。
大家聽了,現在的世道竟然還會有這種事情?大家磨刀霍霍,要為陳東站臺。
“肖大哥,你安排一下,要你們縣城里最豪華的車隊,明天我們就陪陳哥去提親!我到要看看那個族長究竟是怎么的一個鳥人!”張露儼然成了一個女俠,要鏟盡天下不平之事。
肖璽看了看葉子峰,葉子峰笑了笑說:“好人做到底,去就去吧!”
歷楷、張杰更不用說,這種掀人臺面,大快人心的事情,他們都非常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