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色太晚,紫禁皇城已經關閉。
凌絕戶很早就把那唐門宿老趕出了皇宮,他雖然理解不了真正男人的想法,也不明白女人心,腦子里除了變強,就是殺殺殺,或是陰謀詭計。
但這不妨礙這位風廠督主知道“那位百花榜第五的美女,進了宗動閣如此之久還沒出來”這件事里必有蹊蹺。
再怎么蹊蹺,反正王爺不會吃虧,于是他假裝派人去宮里看了看,回來只說唐柔承蒙圣恩,正在皇家藏書的宗動閣內觀看功法。
那唐門宿老能怎么辦?
打也打不過?
撒潑也沒用。
抬出唐老太太,人家也不見得害怕。
幸好,那神武王雖說在江湖上惡名滔天,但在京城里風傳卻很好,何況這一位除了封禪臺、江南道殺戮無數之外,也沒曾聽過有什么聲名狼藉的事,甚至當初劍道七山盟那兩位后起之秀,還對他推崇備至。
見到這唐門宿老還在猶豫,凌絕戶只道:“你放心,這段日子,你們唐門在京城里,絕不會有人動你們。”
唐門宿老無奈,只能退下了,然后連夜就寫了封書信,揉成卷,束于一只白鷹的爪下,然后便遠遠放飛了。
希望唐老太太能早點得知此處情況吧。
青蓮華衣那三人都不是自己等人能惹得起的,原本雖然仇隙,但在京城還能彼此可知,但鬼知道誰動用了三型的暴雨梨花針,射傷了那朝大道,這就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這京城的水,太深了。
今天也是不順,唐柔入了京城如此之久,也未能出來,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唐門宿老搖著頭,嘆著氣,但走著走著,腦海里忽然想到個事。
那神武王似乎還未婚配,年齡也和唐柔差不多大...
略一思索。
難道說?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這樣,唐門多出一個天下無雙的女婿...
似乎,也不是壞事。
想著想著,這唐門宿老突然寬了心。
皇宮里真正能算的上男人,就那位小皇帝,還有就是神武王,再怎么做,唐柔也吃不了虧嘛。
唔...就算吃虧了,吃虧是福嘛。
唐門宿老一旦想通了,也是不擔心了。
唐柔被安排在了皇宮的一座小別院,舒舒服服泡了個木桶花瓣浴,換了身宮女送來的寬松衣衫。
但即便如此,到現在她還是暈暈沉沉。
那個灰衣侍衛,居然就是神武王本人?
該死,那么年輕的天下第一都不用修煉的嘛?
還有那個吃燒烤的女人,什么來頭,唐柔此刻完全可以確定,那兩把,都是貨真價實的妖刀,而一個能夠駕馭兩把妖刀的女人,實在是恐怖如斯。
皇宮果然是藏龍臥虎,她沒有見過神武王出手,所以沒有太大概念。
可是那個同時駕馭兩把妖刀的女人,就令她覺得恐怖無比,她回想了很久,終于是確定自己是被妖刀蠱惑了。
而只是靠近,就會令自己的心靈完全失守,這樣的兵器,已經不能稱之為兵器,即便以魔鬼去形容也并無不妥。
那女人居然可以使用兩把,她究竟有多強?
正在想著,門前傳來敲門聲,以及一個尖聲尖氣的太監嗓音傳來,“唐姑娘,王爺有請。”
唐柔一驚,然后應了聲,便是出了門,隨著門前挑著燈籠的小太監,走過一條幽深的道,又左轉右轉,在復雜如迷宮的縵回廊道上行走,入眼皆是雕梁畫棟。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小太監在一處安靜的拱門前讓開了,“王爺就在里面,姑娘自行進去吧。”
“神武王叫我來做什么?”
唐柔忍不住問,她希望心里有個底。
但是小太監并不回答,只是恭敬的挑燈,垂首,站在拱門一側。
唐柔這才裹了裹宮中乳白色的寬松衣衫,走進了屋門,實話說,她心里挺緊張的,不會...不會發生那種事情吧?
她雖然是唐門老太太掌上明珠,又是被無數江湖俊杰追逐的百花榜上第五,但是這些在那位神武王眼前什么都不是。
若是他今晚動了邪念,那么自己肯定是只能從了。
想到那可惡的面容,唐柔不知為何,臉頰紅了紅,如新荔般動人。
一路胡思亂想著,便是到了一扇門前,屋里傳來男人的聲音“進來吧”。
裹著乳白色寬松衣衫的唐家千金咬了咬牙,便是推開門,然后她看到了堆疊如山的奏折,以及正穿著蟒袍,伏案疾書的男人。
他那熟悉的,令人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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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廣并不理睬她那“不知道想著什么亂七八糟東西”的神色,開口道:“我護佑你們唐門在京城中的安全,但是我大周需要推廣江湖監管使這一政策,希望你們能夠起到表率作用。”
隨后他就把這江湖監管使的具體細則說了。
無非就是大周在各大江湖中派遣進駐使者,在門派中擁有日常的監管權,但也并不是指手畫腳,位置等同于超然的長老身份。
唐柔越聽,越是無語,你神武王雖然強大,但是少了你,整個大周對于江湖也并不是壓倒性的優勢,你就算是真的派人去了,門派里的人會理睬什么監管使嗎?
何況,以“庇佑我們的人身安全”這樣微小的代價,來換,實在是連去向老太太撒嬌的必要都沒有。
于是她直接搖頭,“我可以轉達神武王的意思,但是老太太那邊我擔心...”
然而那如山奏折后的神武王并沒有惱怒,只是忽然道:“我說的護佑你們在京城的安全,并不是我派人去保護你,而是讓你自己能夠保護自己。”
唐柔:......
她怒了,雙腮一紅,若是在其他地方,早就起身,抱拳,說一聲“拜拜了您吶”。
夏廣似乎察覺了她的意思,直接開口道:“運起你的內力,隨意打一套拳腳給我看看。”
“干嘛?”
唐柔完全不解。
但還是遵從著,將唐門最基礎的一門輕羽功施展開來,小半柱香的時間,便是施展完了,微微嬌喘著,擦了擦汗珠。
夏廣直接道:“我大概了解了,按照這個江湖的算法,你的層次應當是勉強卡在了宗師入門的瓶頸處,而且已經足足兩年時間了,尋不到契機。”
唐柔一愣,這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通過一套拳腳就看出來了?
下一刻,夏廣身形閃動,站在了這裹著乳白色衣衫的少女面前,“放輕松,然后按照我所說的口訣運轉氣息,我會渡一絲真氣給你,助你破升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