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從闖進們來,一顰一笑之間的魅惑都是沖著李軍銳去的,但終究是表現得太過明顯和直接,即使是當事人,黑小子也頗為接受不了。
世上想要依附于權力的人太多太多,相對于男人而略處于劣勢的女人則更甚。
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其實并不簡單。
郝俊卻是一直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個女人做作的表演,若有所思。
東湖園這一方好似神秘之中帶著一絲超然的仙氣的天地里,真的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女子!
表象都是迷惑人的,誰知道呢!
女子口中的省里來的大人物,自然不會聽在焦頭爛額的李軍銳的耳中,至于歐子陽兄妹,則更不會有耳聞。
只有郝俊長了個心眼,“席偉生”,若是沒有出錯,他便是那個經常和顧校長一起釣魚的威嚴老者,郝俊叫他席爺爺。
歐子陽似是早就沒了吃飯的興致,放下碗筷,便翹起了二郎腿,看著自家妹子細嚼慢咽。
歐子蘭瞪了哥哥一眼,自顧自地用鮮紅的小嘴喝著魚羹,微微露出上齒,聽不到一絲湯汁入嘴的聲音,當真是淑女極了。
兄妹倆若無其事的樣子,更是讓李軍銳如坐針氈。
眼看著只有郝俊一個人繼續在那里大快朵頤,便立馬提議道:“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聽郝俊的意見,去個有特色的地方?”
歐子陽也不含糊,當即輕喊了一個“好”,撲騰就站了起來,卻是將郝俊和歐子蘭嚇了一跳。
女孩子慢條斯理掏出手帕,將嘴擦干凈,微微向后一靠,坐得直直的。
李軍銳硬著頭皮,頂著那闖進來的女子幽怨的眼光,大步地就向前走去。
路過那女人身邊的時候,卻是聞得一陣香風,緊接著就感覺右手被挎進了一處柔軟的所在。
他向前的速度一滯,便被牢牢地拉住了。
女子似是有意無意地用她胸前的峰挺來折磨少年的耐性,如撒嬌般撅著嘴道:“這事鬧的,軍少若是有不滿意的地方盡管責罵就是了,為什么要離開呢,怠慢了貴客,難道狠心真的讓人家被東湖園掃地出門嗎?”
李軍銳不由又是一陣頭大,繼續前進,卻是愣由右手被牢牢地抱住,嘴中說道:“沒你的事,就是想換個環境!”
興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沖,便又道:“宋良若是找你麻煩,盡管讓他來找我就是了!”
“人家就知道軍少是個體貼的人兒,不枉人家對你一往情深!”
“嘖,嘖,嘖……”眼看著李軍銳手忙腳亂,郝俊內心還真感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這回這黑小子算是在歐子蘭面前丟盡了面子。
只是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歐子蘭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嗤之以鼻。
不過,這更說明了李軍銳在歐子蘭眼中一文不值的可能性,想到這里,郝俊便釋然了。
“這你儂我儂的,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嘍!”
郝大叔笑呵呵地說著風涼話。
李軍銳當即便要發作,他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在同齡人之中城府極深的了,但一想到同在一起的歐子陽兄妹,他把這種情緒硬是給壓抑住了。
他終于狠心甩掉了女子的糾纏,頭也不回的,幾乎是小跑了出去。
女子跺了跺腳,卻是沒有再跟上去。
郝俊三人正跟著李軍銳的往外走,卻聽到轉彎的地方傳來一聲悶響,隨即而來的就是一句下意識地粗口,“我操,的沒長眼睛啊!不看道?”自然是出自已經跑過拐彎的李軍銳之口。
緊接著,便噼里啪啦地響起一陣腳步聲,原本安靜的走道立刻變得喧鬧起來,到處彌漫著“席省長,您沒事吧?”的問候。
怕是李軍銳這黑小子走得急,一下子撞到這位席省長的懷里去了。
李軍銳這時候才迷迷糊糊地醒悟過來,當即便是臉色一變。
被他撞倒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正被一幫人攙扶著起來,他的耳朵里可是將“席省長”三字聽得清清楚楚。
今天當真是流年不利,李軍銳真是快悔死了。
一直小心翼翼陪在席省長身邊的嚴開順臉都黑了,看著身后一眾保駕護航的警察喝道:“都是干什么吃的,還不快把人弄走!”
李軍銳立即被兩個氣勢洶洶地警察給一左一右架了起來。
席省長卻是擺了擺手,笑瞇瞇道:“老嚴啊,沒事,一個莽撞的小孩子而已,不要把他給嚇著了,我又沒什么事!”
嚴開順揮了揮手,示意兩個警察把李軍銳給放了,最后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李軍銳。
對于席省長的突然駕到,他是一個準備都沒有,馬如龍倒是好,回京城了,徹底把這個燙手山芋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位席省長是其他省份調過來的,新官上任倒也是馬蹄急,剛到任沒幾天,第一站就到了蓮花市。
脾性啊,喜好啊,處事的方式啊,嚴開順都是瞎子過河。
席省長面相威嚴,至始至終都給人不茍言笑的印象,他并沒有接受市政府臨時的安排,在雷薩之中小住,反而是興致勃勃地來到了東湖園。
據說,席省長是特意為了處理季文武一事而來的。
當初聽到有關季文武被毆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嚴開順其實并沒有在意,但恰恰是省內的媒體用一種包圍的方式讓這個消息在蓮花市外圍迅速流傳開來的時候,他還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這無疑是莫大的諷刺,尤其是省里居然將新到任的常務副省長派了過來,可見這次事件,省里一些大佬的重視程度。
當外界喧喧鬧鬧,自己卻以為清凈無比的時候,來了這么當頭一棒,的確讓嚴開順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是一種震怒。
席省長到了東湖園,不肯去雷薩,這就是表達省委對蓮花市的一個態度。
不僅如此,他居然還卻被一個突然闖出來的冒失小子撞倒在了地上,這就是大大的失職了,嚴開順覺得自己的頭又大了一圈。
若不是自己對于今后的仕途并不抱多大的希望,怕是早就該戰戰兢兢,如坐針氈了吧!
這時候的李軍銳卻是不說話了,眼前的老者這個級別的人物他不是沒有見過,倒是不怵,只不過那句罵娘,他真怕老者聽了進去,若是他真要教訓自己,憑父親的關系,還真不一定能夠影響到了東南省。
此刻,最明智的還是莫過于裝傻小子了。
席省長當然也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但這些個人物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就是另一套,誰知道他暗地里會不會有些手段。
李軍銳此刻覺得自己還是越渺小越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