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軍中學的中期評測并不僅僅針對‘交’流學校的學生,也包括學軍中學的學生在內,隱隱有一較高下的意思。
自從吳曉經歷了上次與那個叫做韓鵬的教育局領導的沖突之后,郝俊就多次看到他被王老師叫去談心了,但似乎市一中尚沒有對他作出開除的決定。
不過,在學軍中學,這兩個老師本來就不負責一些教學任務,只是進行幾項定期的‘摸’底測試,確保理科重點班的學生們不會顧此失彼,而失去在理科上的優勢。
教授英語和語文等老師都是學軍中學安排的,嚴格按照各個‘交’流學校共同參與制定的學習計劃,但這是建立在普通滬城初中畢業生的水平上的,不可能因為一個市一中就遷就,所以從一開始,重點班的學生們就相對而言差了一截,更遑論比之同班同學再差一截的郝俊了。
所以,郝大叔亞歷山大,中期評測,若是他拖了班級的后‘腿’,不僅是他個人的恥辱,也是邱鑫、小妮子、夏雨清以及趙文杰這個補習小團體的恥辱。
當郝俊奮戰在茫茫的資料、知識點的海洋之中的時候,龍騰與新蕾集團的爭斗持續升溫,繼兩位老總上演了一場如同鬧劇一般的全武行之后,兩個集團公司在業務重疊的領域也已經展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較量,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所‘性’兩家集團公司的核心業務并不重合,并沒有傷筋動骨,否則兩家集團的爭斗,會很大程度上造成兩地經濟發展的動‘蕩’,但兩個龐然大物突然出手,總會有些受到‘波’及的池魚,成了一開始的受害者。
一些利益圈之外的人,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這場斗爭無論誰輸誰贏,都注定是一場兩敗俱傷的不明智的抉擇,說得上話的人更是暗地里向雙方都展開了規勸。
這其中最為努力的,也能夠說得上話的,當屬于祥明。
不知道是出于誰的授意,于祥明在負責毒品案之后,并未過多的展開深入的調查,反倒是頻頻與龍騰和新蕾的人展開接觸。
若不是郝俊在蓮‘花’市擁有不少的眼線,絕不會發現于祥明的這種怪異舉動,畢竟,對于龍騰和新蕾的沖突,許多人都是避之不及唯恐殃及池魚的。
于祥明的身份地位雖然的確夠得上兩家集團,但想要做和事老,還欠缺一些,那位病養之中的許書記出來還差不多,縱使于祥明如今已然掌握了大多數屬于省紀委的權力。
但這些其實對郝俊來說,都不重要,既然舒老爺子告誡郝俊別再出面攪風攪雨,他便乖乖地呆在學校里,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但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龍騰和新蕾集團居然很快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來自于祥明的調節,新蕾派出了滬城的主管經理,而龍騰則是由其秘書團赴會,大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氣氛,這種接觸就是一種開始。
這些嚴格來說不是秘密的秘密,被經過郝俊提點過的孫老三全部監控在了視線范圍之內,第一時間就匯集到了郝俊這里。
于祥明似乎很熱衷于此事,縱使第一次見面,兩大集團的人依舊不那么愉快,但至少愿意坐下來談的態度,是于祥明的功勞。
孫老三以更隱秘的方式打聽到了于祥明的打算,至于老‘混’‘混’采取的方法是什么,倒是不足為外人道,多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于祥明依舊想要把事件壓制在蓮‘花’市承受的范圍以內,以宋良和安強為主,將郝躍飛也拉入其中,然后再選擇‘性’的丟掉一些相關邊緣點的干部,徹底將包括毒品事件在內的所有沖突都了解,隨后兩個集團再以經濟利益為主進行商談。
聽聞這個消息之后,郝俊是真的又坐不住了,他不是魯莽的人,但無論是從于祥明,以及其他方面的態度來看,這種解決方式,犧牲小部分人,換取大部分人的利益,是符合普遍的價值觀念的,很多人都會默認。
但問題是,這里面,犧牲的人是郝躍飛。
作為毒品事件最無辜被宋良牽出來的受害者的,加上于祥明的刻意報復,郝俊對于這位于書記的恨意幾乎達到了臨界點。
正當他想要采取行動的時候,蓮‘花’市又傳來一個消息,宋良居然失蹤了!
更準確的說,是宋良消失在了于祥明的眼皮子底下,不在其控制范圍之內了。
郝俊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關清媚,無疑,從公安機關的眼皮底下讓犯罪嫌疑人神秘消失,這對于處于體制外的人的來說,難度實在是太高太高,但這個‘女’人有這個能量。
事后,一則小道消息吸引了郝俊的注意,蓮‘花’市東湖園的一位‘女’經理幾乎跟宋良在同一時間神秘消失,不得不讓一直對東湖園持續關注的郝俊多了個心思。
果然,很快,郝俊就接到了來自關清媚的電話。
“好弟弟,有個事情要向你通報一下!”
“說吧,好姐姐,最近幾日啊,弟弟我被禁足了,怪無聊的,正好缺個人聊天!”
“姐姐我說得可是正經事,可沒閑工夫和你聊天,你若是不想聽,那我就掛斷電話了?”
郝俊其實心里面滿肚子的疑問,但他知道和關清媚這個‘女’人‘交’鋒,一定要不動聲‘色’,否則的話就會完全被她帶進溝里去。
“那行,我正好有幾道題還沒有解決,想得正腦袋疼,容我再思考思考,姐姐待會兒再打來吧!”
“你!”
關清媚黛眉一挑,“愛聽不聽,這可是搭救你爸爸最重要的一環,唉,看來弟弟也不是個孝順孩子,怪我會錯意了!”
“姐,你說的不會是那位東湖園神秘消失的‘女’經理吧?”
“你都知道了?”關清媚的語氣之中除了疑‘惑’,更多的是驚訝,她自認為她辦這件事的時候絕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個足不出校‘門’的學生居然都知道?
“知道個大概,這個‘女’經理和宋良的關系恐怕不簡單,想來也參與進了毒品一案之中,否則的話不會這么無緣無故地被消失,想來那一次爆炸事件也是沖著她去的吧?”
關清媚每一回跟郝俊打電話都是一副慵懶舒坦的模樣,這時候卻頭一次支起了身子,凝眉略顯鄭重。
“看來我猜的不錯!”
關清媚的遲疑迅速讓郝俊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立馬借坡上山道:“難怪姐姐對宋良的證詞一點都不關心,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你知道他不會‘亂’說,他也知道事情要到了一定時候說出來才最有效,與其之后被人‘逼’著改變,還不如靜靜地等著!”
關清媚依舊‘欲’言又止,她甚至不得不去懷疑就如她刻意地打聽郝俊的消息一樣,在她的身邊同樣存在著這樣一個屬于郝俊的人時刻關注著她。
“那么姐姐,這一回你打算怎么做?”
郝俊皺著眉頭想了想,至此,他依舊猜不透關清媚的想法,若是只是針對宋良,根本不用那么大費周章,但挑起龍騰和新蕾的爭斗,對于她來說有什么好處?
郝俊不知道,他有時候的想法太過維利益化,但往往‘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總是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或者是很微小的理由而瘋狂的!
關清媚是這樣的‘女’人嗎?
“弟弟,這個‘女’人曾經是似水流年的人,但后來作為一種獎賞被賜給了宋良,呵呵,不是姐姐自吹自擂,似水流年出來的‘女’人,想要獲得一個男人的好感,一點都不難,縱使是宋良這樣理智的人,也會被情所困!”
郝俊不禁苦笑,看起來宋辰辰父母的婚變的最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出在這個‘女’人身上,而罪魁禍首就是似水流年了。
“說來,我也不得不同情宋良,這個‘女’人其實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放在宋良身邊監視以及籠絡此人的棋子而已,但宋良卻對她動了真感情!”
“恐怕姐姐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吧?”
郝俊不禁道。
關清媚卻是面‘色’一變,心中惱怒異常,下意識地道:“你可以這么想!”
語氣之沖,還是郝俊與她接觸以來,第一次體會到。
關清媚很快將情緒調整過來。
“嗯,我繼續說,毒品案發之后,有人就想要殺人滅口,但是似乎出了一點狀況,卻讓這個本來就內心不安的‘女’經理成了驚弓之鳥,一直躲了起來,甚至是讓那位想要殺人滅口的人誤以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這是姐姐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的?”
為了避免再次刺‘激’到關清媚,郝俊把話語設置成了反問。
“基本上不離十,除了那位突然出現的于祥明書記之外,不過,說來也有趣,這位于書記似乎是專‘門’為了跟我唱對臺戲的,弟弟恐怕不知道,最近他一直在試圖聯絡龍騰和新蕾,想要把兩個集團的沖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關清媚似乎對于沒有收到郝俊的回應很不甘心,繼續道:“而其中對弟弟很重要的一個消息,那就是他想要犧牲郝區長,借此將毒品案件的影響力壓制在最小范圍之內,以他如今在z省政法系統里面的能量,這個想法并不是沒有付諸實現的可能!”
郝俊’嗯“了一聲,關清媚期待之中的少年人的急切的聲音并沒有出現,不禁很是失望,她已經習慣并且喜歡上跟這個聰明的男孩子進行各種頭腦上的較量。
”姐姐打算接下來怎么做?“
關清媚冷哼一聲,這一次通風報信,對她來說,覺得實在是太過無趣了,原本還想要掌握住青青,來好好地消遣消遣郝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