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二呢,本名叫做杜澤宇,家里排行老二,所以認識他的人基本上都叫他杜老二,他老爸的名頭你Kěnéng聽說過,叫杜興邦!”
“杜興邦?是滬城杜興邦?”
“對,外省的人基本上都是這么叫他的,滬城的人又都稱他為義氣杜,杜老黑,為人仗義豪爽,傳聞是東南沿海某位老派江湖大佬的關門弟子,在道上輩分極高……”
想要在龍蛇混雜的滬城叫響名號,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郝俊之所以聽說過杜興邦,實實在在是因為這個人在90年代初期的滬城,的確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有著不小的傳奇色彩,姑且不論他的身份是黑是白,白手起家的故事的確是膾炙人口,而他在風光無限,人生頂峰的時候離奇的死亡也是成為郝俊記憶一部分的原因之一。
岳飛陽站起身,將辦公室的門輕輕關好,笑道:“看起來你是聽說過這個杜興邦的,傳說,杜興邦在人生巔峰死于江湖仇殺,手下基本上頓時分崩離析,而當時,杜興邦的老大杜澤威正在國外,而且他厭倦父親杜興邦想要他繼承家業的想法,并不著急回國收拾所謂的爛攤子,后來是他的二兒子杜老二跳出來繼承了家業!”
“原來是個黑二代……”
郝俊搖了搖頭,杜興邦此人為人極其高調,好面子,跟許多政府官員稱兄道弟,傳言是死于江湖仇殺,各種猜測都有,而警方之所以這么定性,是因為直到杜興邦死后他們才開始逐漸查證杜興邦,掌握相關的證據之后,將其定義為黑社會犯罪集團的頭領,至少在老百姓眼中,杜興邦一直是頗帶神秘色彩的江湖大佬級人物。
岳飛陽笑了笑,不置可否,“杜興邦在時,的的確確稱得上是滬城第一人,但人死了一切也就都空了,他名下的勢力和產業迅速分崩離析,杜宇澤能力不夠,威望又不足,又著急掌權,僅僅是憑著杜興邦的名聲才將一幫人拉攏在身邊,但實力和財力都不好與以往相比了!”
“而正是那個時候,關清媚才顯露頭角,道上傳言她是杜興邦在外面養的小妾,不過,這一點,外人都諱莫如深,因為他們都Zhīdào無論是關清媚還是杜老二,都忌諱這個。她站到前臺之后,幫助杜老二整合杜興邦的勢力,收攏人才,又整合重組了杜興邦名下的一些產業,與當時還算不上是一流企業的龍騰合作,成立了龍騰集團,掌握其決策權,而龍騰集團至此突飛猛進,成為滬城民營企業的標桿性企業。”
“名義上關清媚以杜宇澤的手下幫助杜宇澤打理一些產業,例如那個似水流年,但外界普遍將關清媚視作杜宇澤的小媽,或者是杜老二的,傳言關清媚又與某位滬城大佬有關系,反正圍繞在這個女人身上的傳言總是數不勝數,還時時會更新,連我都沒有逃過一劫,反正很是復雜……所以我才勸你不要對這個女人動真感情,卷入其中,肯定是個煩……”
郝俊聽得仔細,卻冷不防岳飛陽又來了個語重心長外加很切合語境地勸告,他只好苦笑道:“岳哥,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關清媚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到我力所能及的地步,絕不會逞強而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郝俊只好編一段瞎話糊弄過去,并不是他信不過岳飛陽,畢竟是貝貝的情況實在是無法解釋地清楚,反倒更容易讓人誤會而已。
“既然如此,我們接著說!通過關清媚的努力,龍騰的影響力都在逐步攀升,更是和滬城的許多大佬建立起了關系,幾年下來就盤根錯節,而原先龍騰在滬城之外的產業也在她的管理之下重新煥發生機,與包括Z省新蕾在內的許多企業都展開了大規模的合作,將影響力徹底打了出去,關清媚這個女人居功至偉!可以說,正是因為關清媚,杜宇澤才能勉強保住杜興邦的產業,維持他在滬城的地位和實力!“”但杜宇澤其實際上就是一個地道的紈绔子弟,驀然接手這么大的產業和勢力,野心也難免會暴漲,他又不甘心屈居一個女人之下,所以對于關清媚對他的幫助視而不見,礙于影響和流言,便毫不留情地將關清媚打發去管理似水流年,他畢竟是杜興邦的兒子,名正言順,沒有引起太大的反彈,關清媚實際上有點為他人做了嫁衣裳的意思!”
岳飛陽嘖嘖地撇了撇嘴,很顯然,作為一個不同等級不同層面的紈绔,他對于杜老二的所作所為是很不恥的。”杜老二成功掌權之后,對于杜興邦留下的勢力很感興趣,反倒是對于龍騰以及其他的產業放任自流……“
說到這里,岳紈绔又對杜老二的表現表達了一定程度的鄙視,奚落道:”龍騰在杜老二接手之后,很快就在內部分成了好幾個派系,許多元老也開始興風作浪,爭斗不斷,雖然整體上龍騰依舊是龐然大物一般,但立刻就有了許許多多的走向陌路的大企業的弊病……“”杜老二一心急于夸張其在之上的影響力,對于杜興邦遺留下來的人員倒是很重視,拉攏不遺余力,不過,在開拓這一方面,他顯然遠遠比不上杜興邦,而且也明顯放錯了重心,要Zhīdào,在滬城搞,那是絕對沒有前途的事情……“
岳飛陽對于杜老二顯然是十分不屑的,從他的字里行間可以清晰地體會出來,“黃賭毒是那么容易搞的?杜老二自認為在毒品一事上利潤滾滾,秘密至極,實際上早就被盯上了,更為愚蠢的是,他居然利用龍騰的集團與新蕾集團展開合作,公用流通渠道,這是找死之道!”
岳飛陽對于毒品網絡顯然十分清晰,果然不愧為滬城暗地里的第一紈绔,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恐怕在偌大的滬城能將細節清楚地這么透徹的不會超過兩手之數。”前一陣子,龍騰與新蕾打起了擂臺,我就Zhīdào是毒品網絡出了Wèntí,龍騰在蓮花市的一條線暴露了出來,恐怕這是導火索吧……“
郝俊點了點頭,”岳哥,你猜得Bùcuò,之前兩個集團就因為利潤的分配鬧得十分不愉快了,蓮花市這一條網絡其實是龍騰臨時補出來的,是為了方便溝通滬城與Z省的通道,撇開新蕾做的嘗試,但它的暴露,卻是出自關清媚使的一點點手段!“
想要讓岳飛陽幫忙,就要對他開誠布公。
岳飛陽皺眉,”你Zhīdào什么?“”關清媚其實始終在中間推波助瀾,很快將這條線路的暴露利用,從而將新蕾和龍騰的爭斗上升為白熱化,成了滬城和Z省兩地近來最為惹人眼球的事件,最終在某一個局面下造成兩敗俱傷,或者說是讓龍騰一蹶不振,實際上,她的目標好像就是沖著這個杜老二去的!”
岳飛陽歪著脖子想了想,不禁心中暗道:”原來如此,難道是因為近來那位大佬對關清媚表現出來的覬覦之心,杜老二似乎很樂見其成,不過,以關清媚的態度,照理說不會排斥這樣的事情啊……“
他搖了搖腦袋,”算了,女人心海底針,這個還真不好猜,更何況,即使以自己的道行,碰到關清媚的時候,還是有一些小懼怕的,這個妖嬈女人的手段,的確是上乘,若不是Zhīdào她有心攀附,對自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恐怕自己早就淪陷了!“
想到這里,岳飛陽不禁打了個冷戰,關清媚每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顯然將她當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只要是有利益可尋,當初跟少年人開的小小玩笑,不知是對還是錯!他有點想的簡單了!
岳飛陽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種愧疚,畢竟在他的心里,像郝俊這樣的少年,是無法駕馭如同關清媚一樣的女人的,只會是被徹底迷了心竅。
他深深地看了眼郝俊,這才道:”如此說來,杜老二將關清媚抓起來倒也說得通了,是關清媚率先背叛了他,也難怪他狗急跳墻,以關清媚在他手底下的地位,若是真的處心積慮對付他,恐怕杜老二就這樣載了的Kěnéng性十分大!“”郝俊啊,你這一次可是和杜老二結了大仇了!“
岳飛陽不禁嘆息一聲,恐怕郝俊保住的人,是杜老二認為能夠威脅到關清媚的人,郝俊的保護,等同于直接正面對杜老二的挑釁,保全公司自然會首當其沖。
瘋狂的杜老二絕對不會介意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保全公司夷為平地,盡管里面有戰力十分Bùcuò的很多保全。
面對面色微微沉肅的岳飛陽,郝俊也不禁苦笑起來。
其實,他和杜老二的對立,恐怕要追溯到與劉長水的爭斗開始了,盡管郝俊很肯定當時的杜老二絕不會將他一個小小的少年人放在眼里!
但如今,這已經是他不得不直面的Wèntí,雖然他暫時因為保全公司可以摘將出來,但遲早,杜老二會將他找出來,而且郝俊也絕不允許有這樣的危險人物盯著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