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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呆子很喜歡這種從高處眺望整個滬城的感覺,巨大的落地窗戶使得他的視野極其開闊,所有的人事物都看起來這么渺小,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一直是他所追求的,不僅僅是視野上,還是心理上。
他依舊固執地認為自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讀書人,就像是孔乙己認為竊書算不得偷一樣,別人在稱呼他為書呆子的時候,他盡管面上一直冷冰冰的,但實則內心并不排斥,否則,以他的個性,絕不會讓這個綽號在滬城漸漸流傳開來。”隨夢“小說章節
只不過,他與其他讀書人不同,他用他的智慧,走得是另一條路。
昔年的同窗,顯有混到他今時今日這般地位的,刻板地一步一個腳印并不是他的作風,他就是喜歡劍走偏鋒。
他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猩紅的液體給人迷幻的感覺,目光汲遠,心思卻也漸漸走遠了。
門外響起一陣輕微卻有節奏的敲門聲,身材高挑的秘書走了進來,書呆子微瞇眼回頭,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回頭,隨著地位的日益升高,書呆子對于自己的安全也越發重視,江湖仇殺,永遠是他這個世界的主旋律,別看這個秘書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實則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強力保鏢。
這是書呆子絕對的心腹,也負責處理書呆子日常的生活,當然還有一部分生理需求。
秘書站在書呆子身邊,個子與他齊高,輕聲道:”文昌,下面的人傳來消息,杜宇澤去了金星區!“
楊文昌將手里的紅酒杯遞給秘書,溫柔地看著她鮮紅的嘴唇印在杯沿上,這才道:”這倒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那保安公司觸了此人的麻煩,被報復也合情合理,不過,他居然是親自去的?“”嗯,據了解,帶的人不多!“
秘書似乎Zhīdào楊文昌的心思,很快就說出了重點。”杜老二囂張慣了,還真以為在滬城就沒人敢動他……”書呆子的目光之中瞬間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對于他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
特殊時期,杜老二若是真出了事情,有個三長兩短的,這筆帳,不一定會算到他的頭上,卻足夠引發巨大的混亂,讓他好整以暇地渾水摸魚。
他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金色四方戒指,迅疾的Sùdù表明著他內心的掙扎。
秘書靜靜地站在一邊,手掌輕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按摩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待她極好,她甘愿為他付出一切,唯一的遺憾,恐怕就是他不能將全部的心意給自己!不過,這又算得了什么!
書呆子拍了拍肩膀上的手,觸手可及的滑膩讓他的心情不由地波動了一下,可隨即他的心便又平靜下來,道:“告訴文朗,不要和杜老二起沖突,最好不要照面,免得被這個瘋子記恨上!”
“聯系不到張文朗!”
書呆子眉頭微微皺起,“文朗辦事一向老練,怎么會失去聯系,你有多打幾個電話嗎?”
秘書柔聲道:“打了好幾個電話了,張文朗手底下帶去的心腹也打過,但都沒有回應,我想會不會是在那保全公司出了事情?”
書呆子當即否認,Zìxìn道:“不Kěnéng,他們不敢,誰會拒絕我楊文昌伸出去的橄欖枝?除非,他的公司不想在滬城繼續存活了!”
他說這話是有底氣的,這一家保全公司若是真有背景和實力,就犯不著這般躲來躲去,可以直接放在滬城中心地帶,杜老二也不會這樣無所顧忌地直接殺上門去,所以,在他的思維之中,若是想對抗杜老二,跟他楊文昌合作是這家公司唯一的選擇。
“你繼續聯系文朗,派幾個機靈的人去金星區打探一下消息……”
他還真有點擔心是張文朗和杜老二起了沖突,如今的杜老二完全就是一條瘋狗,逮著誰咬誰,可是真正在他身后,利益捆綁在一起的人卻至今一個都沒有跳出來,他犯不著做那個試探水深水淺的先鋒。
他還是對杜老二的實力心存顧忌的。
秘書輕聲應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最近你總是皺著眉頭,被太累著自己,有些事,要順其自然才好!”
楊文昌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并不作答。
此刻,三個年歲較大的老者,大概都有六七十上下,如今正坐在天元大廈柔軟的沙發里,杜宇澤的巨大的辦公室。
一個皮膚略皺,卻紅光滿面,身材十分高大,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健碩身子的影子的老者坐在會客的沙發上,一臉的不耐煩。
一個瘦削,鼻子筆挺,目光略有幾分陰冷,滿頭白發的老者則是拄著拐杖,站立在落地窗戶之前,不言不語。
另外一個老者相對二人要顯得年輕一些,國字臉,長得很平淡,若是拋在人群里,大多數人都會以為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
“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愣由杜宇澤再這么鬧下去,不但要把杜老大的家業敗光,還會牽連到我們,你瞧瞧,你瞧瞧,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他又不Zhīdào跑哪里去了,這可怎么使得!”
高大的老者看大哥一直站在窗前不說話,不由地叫道。
“老三,你倒也是說句話啊,我Zhīdào你注意多!”
“聽大哥的!”
站在落地窗前的老者回過頭,道:”老二,你也不要這么著急,宇澤是年輕人,沖動一些也在所難免,當年你這個歲數的時候,脾氣還要暴躁些,這些年,若不是他這個小輩在前面撐著,我們幾個老家伙也不會過得這么舒坦,所以啊,先等等他,等他回來我們再和他商量商量……“”商量,商量什么,他什么時候聽過我們的話?“”稍安勿躁,老二,你又來了!“”好吧,好吧,聽你們的!喂,門外的,人都死光了嗎,快點把你們老板叫回來,讓我們幾個長輩就這么等著,這叫什么事!一個個腦子就這么不靈光?”
一個男子連滾帶爬地從外間爬了進來,“大爺,二爺,三爺,小的在外面,你們有什么吩咐?”
“你們老大去那個那個什么破地方的,怎么還不回來?”
“大爺,是去金星區了,那里有家保全公司,跟我們老板不對付,老板親自去跟他們交涉去了!”
“交涉?我看是去算賬了吧,他怎么就改不了這副性子,小小的一個外來企業,隨便處理打發了就是,上不得臺面!”
眼前這三個老者,都是輩分極高的人物,他們這般說著杜老二,可小弟愣是不敢接茬。
“叫你們把他叫回來,他是要躲著我們嘛!告訴他今兒個有正事,別再找借口!”
男子苦著臉道:“大爺、二爺、三爺,老板聯系不上,身邊的人電話也打不通……”
高大老者一臉地怒意,”大哥,你也聽見了,這杜宇澤是無藥可救了,如今是什么時候,他居然還到金星區去逞威風,一點都分不清輕重,早Zhīdào當初就不應該讓他來當這個家!”
“老二,慎言!”
老大冷冷地盯了一眼那個小弟,把這家伙看得如墜冰窖,這才移開了目光道:“一個小小的保全公司,處置了就處置了,宇澤的這一點面子還是要的,至于關清媚這個女人,就按照宇澤的意思辦!”
高大老者不由地道:“老大,你就是慣著杜宇澤,這么下去,遲早不是個事!”
“算了,我們再等等吧,你派幾個人出去找一找他……”
大爺發了話,那男子又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
老二兀自不滿道:“瞧瞧他手底下的人,一點骨氣都沒有,如何能成大事!”
張文朗和杜老二相繼失聯,卻都沒有引起相關人員的警惕,在他們看來,一個小小的外來的保全公司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威脅。
可是,為了確保能夠控制住局勢,田崢嶸出動的人員并不在少數,雖然金星區不是楊文昌和杜老二的勢力范圍,但耳目卻是有一些的。
杜老二和張文朗是被警察帶走的很快就傳到了楊文昌以及三老的耳中。
楊文昌聽得消息,先是一愣,隨后就拿起電話打了出去,“喂,是柯局嗎,對,我是楊文昌,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過兩天有個在金星的展覽會,柯局是否有時間出來喝一杯啊,那好,到時候我就直接打電話給您,嗯,Hǎode!”
“對了,柯局,有件事想問一下您,我們公司的張文朗,您見過吧,對就是他,聽說他被金星區分局給帶走了,什么,您也不Zhīdào,Hǎode,麻煩您了……”
楊文昌掛斷電話,眉頭都快擠到一起去了,柯局是金星區分局的副局長,以他的身份地位,在金星區也算是消息十分靈通的人物,他卻說不知情,排除故意如此的原因,那么可就足以讓人懷疑了。
他叫過小弟,“立刻讓我們的人搞清楚那幫警察的身份,帶頭的是誰,記住要快,還有,給我狠狠地查那家保全公司的背景!”
楊文昌兀自不甘,又將電話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