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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份上,顧欣再拒絕,那就是過于矯情了,他順勢也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他們這類人,終究是喜歡為國效力的,這是融到骨子里的軍人情感。
而郝俊是真的覺得像顧欣這類人跟在自己身邊,實在是太過大材小用了,并不是自我誹謗,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現在的身份終究只是以個高中生,整天應該埋頭于書案之間,聽著朗朗讀書聲,為了在千軍萬馬之中的高考殺出一條血路來才是。
說起來可笑,滬城的培訓,是多少市一中學生渴望的事情,而他在學校的日子似乎卻是屈指可數,也不知道吳曉走了之后,還會不會有人替他打掩護。
最終,在顧欣千叮嚀萬囑咐之下,老兵中綽號叫木桶,大名叫魏大勇的接替了老顧此刻的工作,與其說是保鏢,更不如說是司機兼業余秘書,畢竟他此刻也沒有太多正經的業務要處理!
郝俊多多少少有些尷尬,劉鵬飛對他了解不多,但關清媚對他的了解卻更深一些,所以這樣的鄭重其事,讓他心中難安。
魏大勇貌不驚人,身材也不高,屬于那種扔在人群里完全會被淹沒的一類人,在劉鵬飛拍手稱快的時候,微赧地接受老兵們投過來的羨慕眼神。
劉鵬飛巴不得快點把事情敲定下來,讓顧欣諸人沒有反悔的機會,但看著昔日自己手下的兵蛋子們依舊是心癢不已,若是都能為他所用那該多好啊!
“小俊啊,你別看大勇不愛說話,半晌悶不出一個屁來,但手底下的功夫可是老顧手把手教出來的,當年在部隊的時候,哪一項匯報訓練的前三名里面沒有這家伙的名字……”
劉鵬飛酒性濃了起來,幾句話就把魏大勇給夸成了部隊里面兵王級的人物,讓郝俊心中頗覺喜感。
“各位老兵的本事我可是親眼目睹過的,在孫老三的保全公司里都是屈才了,這是各位沖著我的面子,這一杯酒,我敬各位!”
郝俊站起來,看也不看杯中是滿滿的晃蕩的透明酒液的杯子,一飲而盡。
老兵們神情鄭重,一個個地也都站了起來,看著郝俊,都是默默地將杯中酒喝了個底朝天。
劉鵬飛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臉上的歡愉絲毫不掩飾。
關清媚暗嘆了一口氣,多多少少被這種氣氛所影響,不禁低下頭,她知道,自己終究無法像郝俊一樣,以這樣的姿態和作為,來獲取這些人的認同。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雖然這個男人還只是一個男孩而已。
關清媚很少有多愁善感自怨自艾的時候,在酒桌上重新熱鬧起來的時候,她的心情也迅速地調整了過來。
劉鵬飛無疑是桌上最為得意的那個人,滿面紅光的他透露出在別人眼里不一樣的一面,這也是關清媚重來沒有機會看到的。
關清媚可不認為劉鵬飛會到了這個時候才想起手底下缺人用,怕是市局里的局勢已經悄然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急需以外力破局。
但即使到了她這個層次,許多事情還是她不能探聽的,這讓關清媚頗是郁悶,但至少今天這一場她死纏爛打而來的飯局多少讓她有了一些收獲。
“劉伯伯,有個事,您得給我透個底!”
郝俊貼著劉鵬飛地耳朵說話,讓抬起頭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關清媚恨不得再伸手去擰他的腰肉。
這分明只是為了避開她而已!
劉鵬飛打了個酒嗝,看郝俊刻意要說悄悄話,也終于肯把他的大嗓門給壓了下來,雙目閃過幾分狐疑道:“什么事?”
“我有個同學叫做劉司農,是龍騰集團劉長水的兒子,犯了事,扯出了他老子,這件案子金星區已經上報給市局了,聽他說這是您負責的,我想問問市局到底是個什么章程?”
劉司農也算是典型的坑爹紈绔了,若不是他把這些毒品拿出來當玩具,并且慫恿洪常建,事情也不會這么快被揭開,讓龍騰一點轉圜和掩飾的余地也沒有,劉長水也無法使些手段,只能被無情地推出來當背黑鍋的。
不過,說到底,劉司農在這個案子中扮演的終究是一個次要的角色,劉長水的案子是不能被官方可以無視的,但現在他們的狀態,也可以看出來至少市局在刻意拖延,所謂的搜集證據,也就是騙騙老百姓而已,按照金星區發現的幾家地下工廠,若真是劉長水是首犯,估計槍斃個十回八回都不夠。
劉長水頓了頓,現階段,市局對于龍騰相關的一切事務都是出于拖延或者壓制的態度,劉鵬飛明白,無論是之前針對龍騰展開的行動,亦或是現在全局的態度,沒有倪偉國局長的首肯是不會這般的。
這多少讓劉鵬飛看起來像是他在刻意針對龍騰一樣,讓他心中不明,從未聽說過,倪偉國此人與龍騰集團又有什么關系!
劉鵬飛在市局的職責其實更偏向業務性,對這些彼此之間你來我往的勾心斗角并不擅長,也不是他的強項,但這并不妨礙他按部就
班地實行自己破局的計劃,畢竟背后是有高人給他把關的。
他笑著對郝俊輕聲道:“對外的說法是劉長水的案子很復雜,牽涉到很多方面的問題,相關證據的收集和整理需要時間,也需要謹慎,而且并不排除與海外的販毒組織存在牽涉的可能!那就是大案要案,可是實際上,是有人刻意壓著將事情不曝光,但并沒有打算掩埋此事,只是在暗中取證調查而已!”
郝俊愣了愣,云毅將材料交給劉鵬飛,劉鵬飛沒有絲毫舉動,卻是云毅這面先發了狠,看來并不是劉鵬飛牽得頭,但市局刻意將此事壓著,到底是什么打算,還是有待商榷!
看著劉鵬飛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郝俊尷尬地笑道:“劉伯伯,主要還是劉司農的問題,有沒有可能將他在這個案子里的影響降到最低?”
劉鵬飛又看了郝俊幾眼,這才道:“你這個問題可是問錯了對象,問得方式也不對,定罪的事情可不歸我們公安局管,那是要法院來判斷的,不過這劉司農跟你一般大,應該不會以成年人的罪行來考量,但問題又是他牽涉到毒品這種案子中……”
劉鵬飛的話多少有些官方色彩,郝俊挑了挑眉頭,并沒有太多神情上的變化,腦海之中開始思索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做些文章,上次遇到的那位擁有韓國血統的金律師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劉鵬飛這個時候倒是有點把握不住郝俊的心思了,想了想道:“這樣吧,若是可以,我把這個案子發到金星區局去查,市局最近的事情太多,也不一定非要在自己身上壓擔子!”
郝俊心中一喜,劉長水羈押在金星區,是市局的策略,到時候便隨時可以踢給金星區,但是對于劉司農來說就不同,若是讓劉長水看到他的案子重新由市局踢給了金星區,可以放大郝俊在其中的作用,這很顯然可以為打動劉長水的謹慎增加一個重量級的砝碼。
劉鵬飛依舊沒有從郝俊的臉上發現多少情緒的波動,他不喜歡這一面的郝俊,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他往日一向所接觸的那些滿腦子爾虞我詐的成人。
郝俊看到劉鵬飛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就知道自己遮遮掩掩的態度讓這位多少不喜了,便笑道:“劉伯伯,我與劉長水有點交易要做,劉司農同學是他老來得子的寶貝,自然要從這方面入手,好讓那個老家伙乖乖就范!”
劉鵬飛點了點頭,“盡量按規則走,不要為了一點點利益,而做出格的事情,容易授人把柄!”
劉鵬飛的這番話,多少有點教訓的語氣,也不再與郝俊交頭接耳,這讓周圍的人看起來就像是無緣無故劉鵬飛開始教訓郝俊起來。
老顧和老兵們面面相覷,關清媚卻是笑道:“小俊和劉局在說什么悄悄話呢,讓人怪好奇的!”
女人的優勢就在這種時刻顯現出來,她可以堂而皇之地探聽別人的密談,也不會惹得別人絲毫地不快,當然,前提是漂亮女人!
劉鵬飛笑哈哈道:“小俊這小子看著挺沉穩的,有時候行事就是喜歡劍走偏鋒,雖然有時候會取得很好的效果,但畢竟存在這種那種的危機,關總是過來人,不妨跟我一起說道說道這小子,免得他到時候惹出事來,再來麻煩我們!”
在關清媚聽來,劉鵬飛的這話更像是對她所說,劍走偏鋒的事情,她做的多了,所謂的正途,根本不是她一個女人能夠走的,也不會走的,因為這樣,只會被那些個正氣盎然的男人吞地骨頭都不勝。
“劉伯伯,這我可要抗議啊,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劍走偏鋒怎么能出奇制勝,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可經不起大風大浪的考驗……”
聽郝俊說得有趣,不像是跟劉鵬飛起了爭執的模樣,桌子上的氛圍頓時為之一松。
而關清媚,鬼使神差地應和著點了點頭,驚覺不對,連忙止住,發現劉鵬飛和郝俊并沒有留意她這個小動作,不禁又是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