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這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來到天元大廈最為核心的位置,可以說這個地方它代表著龍騰這個從八十年始就具有鮮明的傳奇‘色’彩的民營企業的權力核心。叔哈哈
圍成一個橢圓形的巨型紅木會議桌,簡單卻散發著濃厚的威嚴,雪白的墻壁正中央懸掛著跟杜老二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子的巨幅畫像,從他那平靜的目光之中,郝俊隱約看到的舍我其誰的霸氣。
郝俊知道這就是杜老二的老子,一手締造龍騰這個神話的傳奇人物。
盡管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的底細和白手起家時的不光彩的手段,但郝俊心中涌起的依舊有一絲敬佩和豪氣,敬他撥‘弄’時代的‘浪’‘潮’成風破‘浪’,豪氣的是,總有一天,他也可以與這樣的人一樣受人敬重,甚至會比他做得更好。
橢圓形會議桌的兩頭,許明磊和張燁之的姓名牌已經靜靜地放在了那里,似乎隱隱間在昭示著兩人此刻在龍騰之中獨一無二的位置,甚至連周海生名牌的位置都僅僅是被擺放在了次席,而郝俊,只能坐在相對而言最為邊緣的位置。
嘖嘖稱嘆之余,他一屁股坐在舒服的老板椅內,似乎對于座次的安排一點都不在意。
董事們陸陸續續到來,新增選的九位董事并沒有像之前股東大會時那般其樂融融,黃狗子進來之時也只是看了郝俊一眼,就坐到了許明磊的右手邊的位置,顯然在新一輪的權力洗牌之中,他獲得了許明磊的進一步信賴,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周海生邁著方步從正‘門’口走了進來,頓了頓身子,看到橢圓形最為顯眼的位置的兩個姓名牌,只是輕輕一笑,跟起身打招呼的眾人點了點頭,便安靜落座,看了看手表的時間,瞇眼假寐。
今日的周海生給郝俊與之前接觸時的觀感大不相同,如果說上一次股東大會時的周海生像是一個帶給人喜氣的彌勒佛的話,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佛祖座那下不怒自威的達摩。
許明磊和張燁之姍姍來遲,兩個人就好像卯著勁一樣,非要比對方后一個出場,才顯示出二人之間的高下一般。
董事們全員落座,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還是顯得空‘蕩’‘蕩’的,若不是身前的話筒,會議開始的時候怕是一個個都要扯著嗓子說話。
許明磊和張燁之彼此對望了一眼,眼神之中有警惕有疑‘惑’同樣也有深深地試探。
只是兩個人都不說話,大‘門’被外面的工作人員合攏的瞬間,會議室里一下子顯得無比寂靜。
許久,許明磊才撇了撇嘴,沖著張燁之道:“張主任既然以這種方式將大伙召集起來,就干脆把目的說出來,這樣坐著不說話又算是這么個回事,大家都很忙,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張燁之眉‘毛’一挑,“怎么,不是你許大總監召集的大伙?怎么倒成了我了?真是可笑!”
許明磊一怔,眉頭緊緊鎖起。
這個時候,周海生身子往前一俯,將椅子往前帶了帶,發出茲的一聲,“各位董事,抱歉,讓大家在百忙之中參加董事大會!”
周海生的身子龐大,他這一動,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許明磊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周先生提議的,為何不先說明一下,也好讓我們有個準備,這樣不聲不響的,難免讓人看低了,也讓人笑話我們龍騰不懂規矩!”
周海生一點都不在意許明磊話語之中的深意,甚至沒有理會許明磊這種將自己擺在高處的質問,而是面‘色’凝重地沖著諸位董事說道:“股東大會之后,鄙人抓緊時間對龍騰的運營狀況進行了一番了解,原本作為一個新任的董事,接手股權的時間也不久,按理說是不應該立刻就對龍騰的經營策略和方針指手畫腳的,但這畢竟牽涉到鄙人的切身利益,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錯誤繼續下去,所以召集大會議議!”
周海生的話擲地有聲,卻讓一眾董事豁然一驚。
張燁之更是怒不可遏道:“‘混’賬東西,現行的經營方式都是先老板定下來的,咱們龍騰用了都快二十年了,正是因此,龍騰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你一個外國人也敢在這里指手畫腳,好不識抬舉!”、
張燁之的脾氣顯然比許明磊要暴躁許多。
周海生冷笑一聲:“張主任,看在你長鄙人幾歲,鄙人不跟你斤斤計較,如果在香港,你這樣辱罵鄙人,鄙人是可以將你告上法庭的!現在我們討論的是龍騰的經營策略,不是來看你倚老賣老罵人的,我就想請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龍騰現行的經營方式和策略沒有錯誤,那么造成現下龍騰困頓局面的原因又在哪里,難不成是因為你張主任,或者是許總監還是說是因為鄙人接手了才發生的?還有,有一點我必須告訴您,香港已經在去年回歸了,鄙人可不是外國人,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倘若你不滿,大可到京城跟那幾位說道說道!”
周海生言辭犀利,更是冷嘲熱諷,張燁之愣是反駁不了一句話,只能坐在那里對著周海生吹胡子瞪眼睛。
周海生當真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臉上全然沒有一絲笑意。
周海生冷眼瞧了一眼張燁之,對于這樣的人,他的眼中只有輕蔑,他不認為許明磊和張燁之是跟他一個等量級的對手。
所以,即使那個人一再告誡他要步步為營謹慎為之,他還是認為成為這個天元大廈的主人,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只是眼看著偌大的企業將會為他所有,運營都將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時候,他心中的迫切‘欲’望迅速戰勝了一切。
三老手里的股權足以讓他以絕大的優勢壓服在座的任何一個人,更何況,張燁之和許明磊將會在他的步步緊‘逼’之下為如今龍騰的局面負責。
他要向家族里面那些歧視他的人宣揚自己的能力,龍騰將是他起步的奠基石。
周海生的心里充滿豪情,大聲道:“作為這次出席董事會的最大股東,我有權要求變更現行企業施行的策略,并提議在這一次的董事會上選出一位執行董事長,全權負責龍騰的日常運營,并向董事會負責!”
周海生的話音剛落,便有董事大聲應和道:“聽說周董從小就是商業方面的天才,十六歲就在香港獨立創辦了公司,十九歲便在美國哈佛大學獲得mba的學位,畢業之后更是在多家華爾街的大型企業擔任重要職位,是個經營商業和管理的多面手,比起我們這幫土包子不知道要強出多少,既然周董原本就已經是我們這群董事里面最大股權的所有者,那不如就由您來擔任我們龍騰的執行董事長,相信在您的帶領下,龍騰一定會擺脫困境,達到更高的成就的!”
張燁之愕然地看著身邊的老夏,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話居然出自這位多年的老友口中。
“老夏,你……”
郝俊瞇了瞇眼睛,看來周海生雖然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爭權,可并不是單單只憑借所謂的股權優勢壓人,暗地里早已有了動作,看這張燁之驚愕的神情,怕是連早被挖了墻角都不知道,當真是可悲。
周海生以這種方式宣揚了他的優勢,多少緩解了咄咄‘逼’人的氣氛,更是讓其余董事對他多了幾分了解。
張燁之似乎被一種背叛的情緒所干擾,居然不說一句話,愣由周海生將形式鋪展到這種地步。
許明磊面‘色’鐵青地看著周海生,道:“周先生,國外的經營方式并不適用于我們國家,這一點請您首先要正確理解,不然的話,您想要帶領我們龍騰大踏步向前,實在是天方夜譚,您不信可以問問在座的董事們,若是照搬國外的甚至是香港的經驗,真的對我們龍騰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