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關清媚穿了一件束腰的小西服,里面是絲質的白色襯衣,黑白相間顯得很是簡約干練,長長的高腰西褲將其豐滿的臀部以及腰線勾勒地很是妖嬈,踩著一雙黑色大氣的高跟鞋,更是讓她原本就十分修長的雙腿看起來火辣誘人。
她顯然是從公司里面直接過來的,裝束都沒有來得及做出改變。
郝俊無暇去欣賞這干練之中體現出來的幾分典雅和魅惑,關清媚急匆匆地過來,讓他總覺得這是一種無比危險的靠近,猜不透她的意圖才是讓郝俊最為擔憂的。
郝俊的心思惴惴,余芳的腦海里卻升騰起無數的疑問,眼前的女人看不大出來多少年歲,若說她小吧,可她身上時不時散發出來的那種成熟和強勢,是絕對錯不了的,可若說她大吧,她緊致的皮膚,笑起來不帶一絲皺紋的眼角,都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不過,余芳雖然疑惑,卻沒有半點不安,她能夠感受得到關清媚的熱切并不是一種虛假客套的表現,而是出自真心,這是女人的第六感。
“這位是?”
余芳轉頭問郝俊,可面對關清媚的時候,她卻笑得很端莊,拿出了一副長輩的姿態。
郝俊還未回答,關清媚卻已經搶先道:“瞧我,見著阿姨實在是太高興了,都忘了這是我和您才是第一次見面,您千萬別見外啊,我就是覺著您親切,有些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余芳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這孩子,真會說話,我看著就喜歡!”
關清媚對余芳表現出來的親熱很快讓余芳打消了初時看到這個女人感受到的氣場所產生的顧慮和疏遠感。
“阿姨,我是小俊的干姐姐,他有跟您提起過我嗎?”
關清媚笑著問。
余芳眉頭卻皺了起來,瞪著郝俊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個干姐姐?”
郝俊想解釋幾句,卻看到關清媚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不由地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關清媚道:“您還是問媚姐吧,這事說來還有點話長!”
關清媚展顏一笑:“其實說來也簡單,郝俊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們倆也很投緣,就認了干姐弟!”
“你竟然已經有女兒了?”
女人看待問題的方式總是與眾不同的,余芳驚訝地掩住了嘴,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關清媚,似乎一點看不出來有過生育的痕跡。
關清媚被余芳火辣辣的眼神看得頗不自在,微紅著臉解釋道:“其實是我領養的一個女兒,前不久不小心走失了,是郝俊幫我找到的!”
“哦,原來如此,我就說小關你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身材又好,可一點不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子!”
關清媚又是一陣臉紅,看起來分外嬌媚。
郝俊不由自主地開始翻白眼,關清媚如此一來,便在余芳面前進一步坐實了貝貝是她女兒的事實,以后恐怕再出現的時候就顯得一點都不突兀,理由也充足了,果然是藏有一定的險惡用心的。
這一次,余芳倒是拉著關清媚的手不放了,道:“郝俊這臭小子一點都不懂事,這干親可不是這么隨隨便便認得,也不知道往家里事先知會一聲,既然你是她干姐姐,那也就是我的干女兒,今兒個頭一次見面,我就覺得我們娘倆很投緣,這見面禮的也沒有,要不,你就在這里選幾件衣服,喜歡的我來給你買,算是我的見面禮?”
余芳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關清媚,要不也不會有這種大出血的打算。
關清媚笑著搖頭道:“哪有讓長輩破費的道理,再說了,您來了滬城,可不就得輪著我來招待嗎,要不,我陪您多逛一逛,您要是看中什么,盡管買就是了,算是我替郝俊孝敬您的!”
郝俊一聽這話,愣是覺得別扭,不由道:“媚姐,您一向很忙的,恐怕沒那么多時間,我媽還是我來陪好了,就不勞煩您了!”
關清媚不高興了,轉頭瞪著郝俊,道:“你一邊呆著去,咱媽來了滬城,你也不跟我打聲招呼,這件事稍后再跟你好好算賬,再說了,就是再忙也沒陪咱媽逛街來得重要,這點輕重都分不清楚……”
郝俊越聽越覺得別扭,心道這是我媽不是咱媽,平日里鬼精鬼精的一個女人,怎么說話就是有點傻乎乎的。
余芳也被關清媚一口一個“咱媽”叫得有點愣神,只好干笑地先接受了這個稱呼,倒是并不在意關清媚對于郝俊呼喝的話語,還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她對于郝俊不向她匯報有這么一個漂亮的干姐姐的事情,心里也很是不高興的。
“小孩子就別多話,小關啊,這孩子從小就被我寵壞了,現在呆在滬城,我就擔心他性子變野了,你這個做姐姐的以后可要好好關照關照他啊!”
“干媽你放心,小俊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他的!”
關清媚信誓旦旦的笑,在郝俊看來完全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歪心思模樣。
“也不是說讓你報答,有時候,你該拿出姐姐的派頭來的時候就要拿出來,我們不在的時候,你也是可以管教他的嘛!”
余芳的一句話,仿若將郝俊一下子推進了深淵,關清媚不著痕跡地轉過頭來朝著郝俊矜持地笑,從此她有了名正言順地“管教”郝俊的身份和理由。
郝大叔簡直欲哭無淚,這以后還怎么玩?
正當郝大叔“傷心欲絕”的時候,龍騰集團總裁秘書處的一個秘書匆匆跑了進來,看到郝俊的時候還稍微有點愣神,一時沒認出來身著休閑裝的少年人就是郝董,但他畢竟見過郝俊多次的,最終多看了幾眼,還是認了出來,正想開口的時候,郝俊卻突然拼命擺著手,道:“齊秘書你一定是來找媚姐的吧,喏,在那呢!”
秘書撓了撓頭,給郝俊鞠了一躬,雖然也不太明白郝董的意思,不過這并不妨礙她跑到關清媚面前請示:“關董,下面的那個周老板說要親自跟您道個歉,不然他不敢就這么走了!”
關清媚皺了皺眉頭,隨即對著余芳道:“干媽,之前不是有個女人對您出言不遜來著,現在她的丈夫來了,跟我的公司在生意上有些往來,我就幫著處理了,您不怪我越俎代庖吧?”
余芳的腦子一時有點拐不過彎來,關清媚繼續道:“依我看不用理會他們就是,如果您覺得不解氣,就讓他們上來親自給您道個歉,女兒來給你出氣,好讓他們記住這個教訓,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
關清媚說得輕描淡寫,而那斯文帥氣,一看就是非常高級白領的齊秘書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余芳自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回過味來了,便笑道:“不用了不用了,就這么算了吧!”
關清媚笑了笑,“還是我干媽大人大量,那就依干媽的意思!”她轉頭對齊秘書道,“聽到了吧,我干媽沒空搭理他們,讓他們該干嘛去干嘛去,還有,告訴那周老板,之前跟我們公司合作的意向全部作廢,讓他重新擬一份合約過來,我要看到他的誠意!”
關清媚吩咐的時候,自然有一股子凌然威勢,她一向不在龍騰員工面前掩藏這種氣勢,郝俊也見多不怪了,現在的龍騰的確需要她這么一個強勢人物,而且身為一個女人,性別的劣勢使得她必須時刻強調自己的存在感,這是很必要的。
齊秘書恭聲應是,朝關清媚鞠了個躬,又跟郝俊鞠了個躬,這才倒退了出去。
郝俊苦笑,但不得不承認,這齊秘書在一眾秘書之中能夠脫穎而出,逐漸受到關清媚的重用,與他這種謹慎和細致的表現是密不可分的,郝俊對他的印象也是極好的。
關清媚其實已經刻意壓制著自身的氣場了,她不想在余芳面前表現得太過強勢霸道,但這種早已深入習慣之中的神態和他人面對她時的反應是做不了掩飾的。
余芳暗道這小關果然不是一般人物,難怪一出場她就覺得她氣場十足,若不是后來她表現出來的親熱,還真沒準把這一茬給忽視了!
“不會給你惹什么麻煩吧?”
關清媚笑著瞇了瞇眼睛,道:“沒事,那個女人的丈夫周老板很好說話的,而且這一次分明就是他們不對在先,咱們占著理呢,是吧,郝俊?”
關清媚突然問道郝俊,郝俊不由點頭,“媽你放心,媚姐說能夠解決,那就一定能夠解決!”
“那好吧,就是要麻煩小關了……”
“干媽,你這話說得,我還得埋怨您跟我這么客氣呢!您叫我小關,聽著見外,叫我清媚,這樣好!”
眨眼間,關清媚又換了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