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酒盞若是要出手,在收藏界絕對可謂是一大盛事,想來以沈大師的手段和做派,他絕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為酒盞,同樣也為他自己來大造聲勢,但礙于人脈和眼光,他是比不過郝俊的。
沈大師想在幾人面前展現出他的幾分魄力,可這剛剛一應下來,他就有些后悔了,一想到現如今自己慘不忍睹的財政狀況,他就頭疼不已。
不過,他也是個妙人,當即就整理好了心情,笑道:“有岳教授和文老相助,拍賣會的場面一定不會小了,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到時候俊少帶來的買家可別太小家子氣啊,免得被我給笑話了!”
郝俊自然聽得出他的激將法,又往嘴里塞了塊糕點,不緊不慢地道:“文老和岳哥恐怕幫不了你的忙,他們若是出面了,保不齊這一次帝王酒盞就會流拍了!”
誰都知道帝王酒盞曾經是文老的珍藏,這個業內的泰山北斗若是出面,雖然的確能抬高帝王酒盞的名頭,但實質上后續的一些事情會對他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岳飛陽同樣如是,所以說破大天去,沈從武想要讓他們二位幫忙,是不可能的!
岳飛陽聞言點了點頭,他基本上從內心之中是確信郝俊對于帝王酒盞的判斷,而且文老自從談開之后也不避諱帝王酒盞的真假,若是讓業內知道他和沈大師聯合起來辦這次專場拍賣會,對他在國內收藏界逐漸升起的地位和鼎藏的聲名都是有極大的影響的。
郝俊提醒過他,他自然不會簡簡單單地出于義氣幫助沈從武,文老能夠想到一些,少年人這般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便也沒有輕易地反駁。
這一下子,沈大師徹底傻了眼,也苦了臉,財政的問題他還能勉強想想辦法維系一段時間,大不了豁出這張老臉去湊,但若是專場拍賣會沒有岳飛陽和文老的幫襯,他想要把這件事情做得如他心中所料那般,那就十分有難度了。
可這拍胸脯都已經拍地啪啪作響了,這時候再認慫,其實也不無不可啦!
沈大師這般想著,郝俊卻已經對岳飛陽和文老說道:“若是單單以沈大師一個人,恐怕力量會有限,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文老和岳哥雖然在明面上不方便出面,但利用一下你們的人脈關系和影響力給沈大師一些襄助,還是很有必要的!”
郝俊的話語之中有潛臺詞,那就是沈大師的個人影響力不夠,需要地位和影響更高的文老以及岳飛陽來幫襯,他們一個是業內的泰山北斗,一個是業內冉冉升起的新星,有鼎藏這樣的金子招牌。
沈大師聽出來了,卻一點都不惱,反倒是心中暗喜,總算不用自己舔著臉求人,這俊少雖然說話一點都不中聽,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啊!
于是,沈大師便一臉期待地看著岳飛陽和文老。
文老點了點頭,笑道:“這個好說,反正在國內,說起這酒盞,怕是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怕是別人都會當面問起,我只要在這個時候說上幾句,應該能夠起到一些效果的。”
何止是能起到一些效果,簡直太起到效果了,沈大師心中大喜,隨后便眼巴巴地看著岳飛陽。
岳飛陽也是個玩鬧的性子,假意不理會沈大師殷切的心情,皺著眉頭道:“我恐怕幫不上什么忙,朋友中有能力和財力又有這方面喜好能吃下帝王酒盞的人可不多啊!”
郝俊不由暗笑,岳飛陽其實是個骨子里極傲的人,沈大師能夠得到他的認可,經常出入鼎藏,不單單只是因為一個帝王酒盞的緣故,他是十分看重沈大師的。
“不著緊,只要我找來的買家靠譜一些就得了!”
郝俊刻意配合著岳飛陽說得有些語焉不詳。
沈大師心中下意識地又是一苦,岳飛陽和郝俊這般說,這不得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郝俊身上,雖然知道這個是不一般的少年,但他的朋友圈能有多少金主?
郝俊又貪吃了幾口,見正事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好了,事情就這么定了,沈大師消息放出去后,給我個準確的日子,我到時候一定把買家帶來,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將這場專場的拍賣會辦成近年來的國內第一的!”
“這么快就走了?”岳飛陽問了一句。
郝俊笑道:“近來事情不少,我們老師把我可盯得很緊,出來時間長了,難免要吃些苦頭,正事辦完了,我就先撤了,謝謝岳哥的早餐!”
郝俊又拿了一塊點心,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岳飛陽搖頭苦笑,他實在是無法完全地去解讀郝俊內心的想法,要知道一個這般年紀就能夠成為龍騰集團這樣的大公司的董事的人,如何還會安心在學校里就讀?還會害怕一個小小的老師的教育?
沈大師見郝俊竟是就這樣走了,仿若根本不將他的事當一回事似的,愕然不語。
岳飛陽則是跟文老討教起一些鑒定方面的專業知識來,也跳過了這個話題。
難不成就這么幾句話決定了他未來沈大師該何去何從,沈大師隱隱間有種想哭的沖動。
郝俊著緊地趕回學校,終究還是沒有逃過老徐的火眼金睛,眾目睽睽之下被提溜了出來。
“郝俊,你在你的母親面前是怎么保證的,怎么剛剛安生了兩天,就又開始隨便蹺課了,你有沒有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里?”
老徐板著面孔,鼻子里哼哧哼哧的,似乎很氣憤的樣子。
郝俊暗道這是怎么了,今兒個他可是特意在兩個小時之內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甚至沒有錯過學軍中學的午餐時間,照理說,平日里的老徐絕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你說說你們這些臭小子,怎么就那么不讓人省心呢,現在明明正是學習的大好年齡,一個個地都不務正業,我如果在你們這個年紀有你們這樣的條件,何苦還在這里上什么課?”
郝俊算是聽出來了,這老徐的火氣可不一定是沖著他來的,話說是誰把好脾氣的他給惹毛了,害的自己成了替死鬼。
“郝俊,你心里可是知道的,咱們重點班是有末位淘汰制的,雖然你這幾次考試的成績都不錯,但這其中有什么貓膩你心中也清楚,現在末尾的那兩位可都是在我眼里看著的,到時候我可不希望親自來找你談話!”
這哪個大嘴巴說得連老徐都知道他作弊的事了,這不是把他往坑里推嘛!
這老徐也太翻臉不認人了!
“徐老師,我可是冒著名聲受損的危險,好不容易才幫著我們學校度過那一次的難關,您可不能就這么翻臉不認人啊!”
“一碼歸一碼!”老徐打起了官腔,“我主要還是要尊重客觀事實的,不然這樣對其他的同學是不公平的!”
郝俊咬了咬牙,恨恨道:“徐老師,你說吧,究竟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夠辦到的,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徐棟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顯然被自己的學生洞徹內心的想法有些下不來臺,干咳了幾聲,便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解,你經常蹺課缺席,這出勤率也是明文規定的一項考核的要點,真較起真來,我也不好為你多說話,其他同學也會有不滿的!”
郝俊點了點頭,“明白,謝謝徐老師,我會好好改過的,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郝俊作勢欲走。
老徐急忙道:“嗯,等等,還有個事情,嗯,你知不知道施恩和李興彤兩個人的事情?”
“施恩,李興彤?他們兩個又怎么了?”郝俊故作茫然地看著老徐,其實這個時候,心中卻有了幾分了然。
“你不知道?”
這回輪到老徐訝異了,這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郝俊怎么可能不知道?難不成自己的情報有誤?
哦,不過,也對,這個小子根本就不能算作是重點班的學生,根本不關心班級里的事情!
郝俊翻了個白眼,暗道:我都知道您在為這個事頭疼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這起在蓮花市一中算得上是頗有爭議的早戀事件呢!
“嗯,這樣,既然你不知道呢,你先在班里了解一下情況,觀察他們兩個的交往有什么過分的舉動,隨時向我報告,分寸你自己應該能把握吧?”
老徐很淡定地說道。
“不是吧?”
郝俊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讓他做班里潛伏的小間諜?不至于吧,老徐是從哪方面看出來自己有這個天賦了!
天啊,要知道這樣的職業絕對是在班級里面的過街老鼠,他本就蠻惹班里人嫌的,這事要是做了,還有他在班級里的容身之地嗎?
“怎么?有什么困難嗎?”
老徐嚴肅地問道。
郝俊心中暗罵,困難?困難大了!誰不知道施恩是你徐老師心里的寶貝疙瘩,這分明是生怕未來能上清華的苗子因為早戀的原因給斷送了嘛,這是要讓他做拆掉別人姻緣的惡事啊!
不過,您這是杞人憂天啊,這施恩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霍霍了人家女孩子,照樣考上清華,畢業不久之后就會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贏取白富美,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絕對出不了事!倒是這叫做李興彤的女孩子,成了重點班里惟一一個一本重點線落榜的,倒是讓人心中唏噓不已。
郝俊這邊心里回想著一些模糊的往事,老徐卻已經從抽屜里掏出一本家長聯系的冊子,道:“哦,對了,上次和你媽媽一起來的,是你的姐姐,對吧,她給我也留了一個電話,說是有事也可以聯系她!”
郝俊臉上的表情瞬間怪異起來,他哪里不知道這是老徐拿家長來威脅他,但關清媚又是什么時候留得電話,這個可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