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貝貝的上學問題,關清媚全情投入,幾乎忘卻了她這個時候應該坐在龍騰總裁辦公室里面運籌帷幄。
她徹底由一個女強人變成了一個在任何方面任何細節都會斤斤計較的女人。
饒是以郝俊無比強大的心性,也不得不在執拗的她面前敗下陣來,不得已將事情的一部分決定權讓給了她。
關清媚為此興奮地與郝俊在她的公寓里喝下了三瓶紅酒,原以為能夠看到關清媚誘人醉態的郝俊卻是率先因為酒精醉得不醒人事。
想到這里,郝俊的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會翹起來,白白錯過了欣賞誘人風景的機會。
“你在笑什么?”
身旁的玲瓏女人狐疑地盯著身邊的少年人,僅僅是這百米遠的路程,他已經這樣賤賤地笑了大概有四次了,一定是在想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郝俊這時候才從回憶之中回過味來,今日清晨醒來的時候,他的腦袋枕著關清媚傲人的雙圍,軟軟的柔柔的,鼻息間全是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那種深陷在其中的觸覺依稀仿佛現在依舊能夠感覺得到,讓人留戀。
“沒有什么!”
郝俊嘿嘿笑了一聲,這樣曼妙的感覺只能自己在內心獨自懷念。
“拜托,郝大少,我們這是去談正事的好不好,你不要時不時地露出這樣一副色授予魂的樣子,會很丟我們龍騰集團的面子的好不好?我都不想和你站在一塊了。”
身邊的女人說話間拼命地撇著嘴,暗嘆一個小小的少年,怎么能夠腦海里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呢!
太早熟了終究是不好的!
自從讓蔣青青這個女人知道他的實際年齡之后,郝俊就再也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絲敬畏,小屁孩成了蔣大律師稱呼他的標配。
“龍騰集團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郝俊瞪了一眼蔣青青,威逼利誘都已經對這個女人無效了,實在是讓他無比頭疼,他想不明白,關清媚為什么要派她來配合他的工作,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找麻煩嘛!
算了。兩個女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貨色,只能忍氣吞聲了。
郝俊和關清媚一再告誡蔣青青,不要在眾人面前透露郝俊在龍騰集團里面的身份,雖然這個身份不見得能夠瞞過所有人。
“放心啦。放心,我可是一名職業律師,是有職業道德和素養的,只不過,小屁孩。你的確應該照照鏡子,看看你剛才臉上的表情,姐姐一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美貌女子站在你身邊,會很容易讓人誤解的!”
“你的思想就不能純潔一點?”
郝俊翻了個白眼,步頻加快了一些。
蔣青青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跟上,在靜謐地綠蔭道上顯得格外突兀。
“小屁孩,姐姐我是一身正氣的大律師,一身正氣,你懂不懂!”
郝俊頹然地嘆了口氣,即便這個時候他拿出龍騰集團董事的派頭。也在這個女人面前沒有一點優勢。
“只要待會你還能這樣一身正氣就好了!”
郝俊哼了一聲,又加快了步頻。
就在前不久,東南省多數部門加快審核結算,準備過年的時候,省政府向蓮花市政府和鳳塘區政府下發了一個《關于鳳塘區海棠鎮部分沿海地區開發建設項目的意見書》,這份意見書在這個時間點上下發,很容易就讓人忽視,甚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鳳塘區海棠鎮是個什么地方。
但無疑,即便如此,這份意見書還是引起了鳳塘區的高度重視。
不重視不行。根據省、市兩級的意思,這樣的開發項目在多數人看來是極其突兀和不合理的,尤其是在鳳塘區因為毒品案件,經濟上遭到沉重打擊的這個時刻。這分明是想要讓鳳塘區經濟徹底崩潰的節奏。
難不成是鳳塘區的兩位領頭人在省里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以至于他們以這樣一種方式進行報復打擊。
意見書平靜無波地下發,卻在鳳塘區一級層面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由于顧凱凡和郝躍飛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其實是這兩位首肯并且實施上報的項目計劃,只是在這個實施過程中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原本已經因為年終而放松下來的鳳塘區陡然又因為這一紙意見書而緊張忙碌了起來。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負責鳳塘區經濟工作建設的郝躍飛。雖然底下人極力配合他的工作,但其實每一個人心里都在看郝躍飛如何完成這個無米之炊。
鳳塘區的財政這幾年來一度都是赤字,今年因為劉產事件更是雪上加霜,更遑論毒品事件后續的影響,如果想要將這個項目順利地開展起來,單單是前期的投入就不是鳳塘區一家能夠負擔的。
蓮花市里的許多人都不看好這個項目,也有許多人在這個時候故作高深地認為當初鳳塘區推郝躍飛上位,其實就是為了等今天這一天,讓他成為鳳塘區破敗的罪魁禍首。
所有人的態度都是消極的,連郝躍飛都一籌莫展,盡管郝俊之前已經向他透露了一些方式方法,但他還是免不了心里直打鼓。
區政府工作會議上,對于郝躍飛提出來的引入民間資本加入開發項目的提議還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反對,但這是省里下發的文件,郝躍飛一句,“那你們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就直接將他們反對的聲音都堵了下去,但即便如此,什么樣的民間資本愿意承擔短期內沒有盈利的基礎建設又成了眾人心中的憂慮。
畢竟民間資本看重的根本還是利益。
這便有了區政府對鳳塘區內各個有實力的企業和單位進行約談的一次見面會。
鳳糖區經辦主任齊長海身邊坐著兩個辦事人員,年歲都相當大了,是經辦的老人了。
他們自稱是鳳塘區碩果僅存的幾個科員之一,說白了就是劉產案件敗露之后沒有受到牽連的為數不多的工作人員,只要細細一想,劉產案件影響極其惡劣,即便如此他們都沒有受到牽連,足見他們當時是多么地“不受待見”,這兩個人自然也入不了郝躍飛的法眼,但因為他們資格老,對于鳳塘區的情況十分熟悉,幾乎知道鳳塘區的每一個秘聞,很善于趨吉避兇,所以地位倒是十分穩定,齊長海也仍舊用著他們。
“齊主任,郝區長面子大,會談可能會招來不少咱們區里的老板們,只是想要讓他們掏出錢來參與政府項目的建設,我覺得那實在是癡人說夢,都知道無利不起早,這些人什么德行,您可是最清楚的!”
“是啊,齊主任,這些人就是一個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到時候怕是要自討沒趣,您跟著區長,怕也討不了好,我覺得您還是有必要勸一勸郝區長,如果實在不行,讓他們招商的去應付這些人啊,何必他區長大人親自出面!”
這家伙顯然是跟招商部門的人有過節,否則不會這般無緣無故地上眼藥。
齊長海也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飛揚,說到底他也不看好郝躍飛的這一次舉動,很貿然,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鳳塘區做商業的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他這個經辦主任那不是一清二楚的。
“郝區長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作為郝躍飛信任的人,齊長海一定是站在郝躍飛一面的。
“嘿,你們瞧,那孫老三來了,這老家伙現在抖起來了,聽說在滬城都混得風生水起,誰能想到以前就是街面上的一個老混混!”
“噤聲,小心一些,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嘿,我說老秦,你什么時候這么膽小了,咱們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別看他現在人五人六的,我就不信了,他敢對我們下黑手?”
老秦斜了這老友一眼,臉上的意思便是你也就是嘴上說說。
孫老三從門口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大票人,各個西裝筆挺,曾經被鳳塘區街面上深惡痛絕的幾個小混混如今也是穿戴整整齊齊,頭發拾掇地相當精神,臉上以往掛著的戾氣也少了許多,倒是多了幾分精干的氣質,有道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情形怕是錯不了,的確是不可同日而語。
“嘿,連這些王八蛋都人模人樣的,還真是世事無常,狗都能上桌了!”
齊長海皺了皺眉頭,身邊的人說話明顯帶著一股子酸味,要說這孫老三發跡,的確是他們鳳塘區里所有人的一大談資,也不知道這個當初誰也不會瞧得上的老家伙究竟是怎么走了運,竟是成了如今這般光鮮的人物,愣誰當面都要稱呼一聲孫會長亦或是孫老板。
只看他進門時那種不可一世的模樣就足見一斑。
已經到場的一些鳳塘區的商人們看到他的到來,無不都站起身來笑臉相迎,即便是以前跟他有過過節的,也顯得有些低聲下氣。
孫老三雖然看著驕狂,卻也并不是不將人看在眼里的,倒是沒有絲毫錯漏的與每一個人都寒暄到位。
齊長海愣了愣,果然任何一個人的成功都不會是某種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