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真人與唐惜月瞬間出現在護山大陣陣眼位置。
此刻陣法中心,以太上長老秦瑜為首的眾多寒江派弟子,正全力以赴,以自身靈力,維護大陣運行,抵擋敵人入侵。
“掌門!”“大長老!”
他們二人一出現,頓時引起旁人注意。
“辛苦大家了。”天心臉色沉重,出手幫忙維護大陣運行,同時看向秦瑜:“師叔,情況如何?”
秦瑜鐵青著臉:“聶中陽那老匹夫,不知用什么辦法,找到了護山大陣的破綻,帶人打破了大陣第一層防御,這下麻煩大了。我懷疑本門中出了叛徒。”
天心同樣臉色不好看,但此刻作為門派掌門,他必須站出來穩住己方軍心:“我已經有所預測,但眼下這個消息不宜公布,不然會引得全派上下人心惶惶,反而給對方機會。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冷靜沉著。”
然而唐惜月卻道出眾人心中最大的隱憂:“大陣防御已經被擊破一層,除非加派人手過來,否則大陣崩潰是遲早的事。就算繼續來人,也最多只能再撐兩三個時辰,仍舊會被對方一點點磨掉。而且我們還得擔心叛徒會不會搞事。”
天心沉默片刻,冷聲道:“事到如今,多余的話已經不用說,我們都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各位,守護師門千年基業的時候到了!”
“吾等誓死守衛師門!”眾弟子怒吼道。
三人臉色稍緩,這等緊要關頭,唯有士氣可用。
天心望向秦瑜:“師叔,我先去準備了!”
“嗯,你去吧,這里有我跟惜月,還能再撐一段時間。”秦瑜點頭道。
望著天心離開的身影,唐惜月不禁心頭黯然:“難道天真的要亡我寒江派?”心頭壓力愈發沉重。
寒江派山門之外。
七星門全員在掌門聶中陽的帶領下,正瘋狂攻擊大陣。外層防御已破,里層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聶中陽還不滿意,在他看來,這樣下去,速度太慢了,容易產生變數。
這時他的得意弟子出現,急切中帶著欣喜道:“師尊,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頭戴蓮花冠,長髯飄飄,一副仙風道骨模樣,卻被陰翳眼神破壞的聶中陽,冷冷一笑:“很好,是時候送他們一份大禮了。繼續攻擊,不要給他們一絲停頓喘息的機會。這一次,我要親手覆滅寒江派,以告師門諸位祖師之靈!”
話語說到最后,聲音咬牙切齒,猶如冬日寒風讓人覺得森冷。
七星門弟子卻是精神大震,仿佛勝利就在眼前。
聶中陽法寶狠狠砸在寒江派護山大陣上,每砸一次,大陣結界便稀薄一分,照這樣下去,崩潰是遲早的事。
對聶中陽來說,他等這一刻實在太久了。
自拜入七星門起,他在師門長輩的耳濡目染下,對寒江派同樣十分敵視,在他看來,若非寒江派存在,七星門早已是南荒一流大宗門,哪會像現在這樣,一直不上不下。
因此自踏入元嬰后期,接管七星門后,他便開始制定針對寒江派的計劃。為保證事情萬無一失,他可是做了多重考慮準備。
這一次,定要踏平寒江派宗門所在!
掌門天心去安排其他緊急事務,大陣中心,由秦瑜跟唐惜月二人,率領眾弟子全力主持大陣運行。
唐惜月正努力穩固陣法,忽然警惕心大起,身旁只聽見秦瑜悶哼一聲,怒喝:“賀蕭,竟然是你?!”
扭頭望去,只見秦瑜嘴角滲出血絲,臉色蒼白,另一名熟悉的寒江派弟子,同為元嬰長老的賀蕭,竟然擅自離開自己的位置,手持長劍與秦瑜對視。
唐惜月頓時驚怒交集:“賀蕭,你要干什么?”
秦瑜當時在全力維持大陣運行,哪里會想到有人從身后偷襲,猝不及防之下,雖然躲過賀蕭一劍,卻又中了一掌,受傷不輕。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眼下正是防備阻攔七星門的關鍵時刻,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賀師叔竟然是叛徒?!”
“賀師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眾弟子頓時慌了陣腳,驚怒痛罵,大陣搖搖欲墜。
被稱作賀蕭的寒江派長老面無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干什么?當然是拿你們的人頭當投名狀啊!你們這些蠢貨,還想著以死捍衛寒江派,我總不能跟你們這些蠢貨一起死吧?再說,投降也沒什么不好的,左右不過是改換門面,寒江派長老跟七星門長老,有什么區別?”
唐惜月氣得渾身發抖,怒斥道:“無恥之徒,老天真的瞎了眼,養出你這么個白眼狼,鄭師叔若是泉下有知,怕是會被你氣活過來!”
臉色同樣慘白。
賀蕭不以為然,依舊冷漠:“師傅是師傅,我是我,他頑固守舊那套,已經不適合現在了。再說,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你覺得這大陣還能撐多久?就算我不出手,破碎也是遲早的事,而我,只不過是小小推了一把。真正導致寒江派覆滅的,不是我,是你們!是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門派高層,固步自封,不思進取,才導致寒江派引來滅頂之災。”
“一派胡言!”
秦瑜吃下幾顆療養恢復丹藥,抓緊時間療傷,道:“惜月,你和大家先穩住大陣防御,我來清理門戶!”
相比敵人,她更痛恨這種吃里扒外背后捅刀子的行為。
賀蕭冷笑,怡然不懼:“大長老未免太過自信,就算你比我強兩個境界又如何?如今有傷在身,實力頂多發揮出個七八成,你以為我會怕你?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只要拖住你,沒了你幫忙,這大陣還能撐得住多久?還是擔心你們自己的小命吧!”
“受傷又如何,取你狗命還是綽綽有余的!”秦瑜不再多言,直接拔劍。
賀蕭:“那就試試吧!”
山門之外。
望著搖搖欲墜的大陣,聶中陽嘴角勾起一絲冷漠得意笑容:“看來計劃已經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