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斜瞥著一旁的維索,口中輕飄飄地說到:“如果可以的話,讓你朋友準備一張停業整頓的通知書,時限就一個月吧,明早上班后,發給這家什么修女瑪格麗特酒吧就好。”
約翰沒廢話,直接對電話那頭的人復述了這話。
維索看著幾人,心中猶豫不定。
他在ATF也是有人的,不可能被路克這邊空口白話就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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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克幾個人也沒走,繼續喝著可樂和啤酒,閑談起來。
不到五分鐘,維索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著來電號碼,心中一跳。
走開幾步,接起來就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說到:“你這個只臭老鼠,生意不想做了,敢去惹警探局?”
維索壓低聲音:“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剛才我的boss告訴我,要是我今晚解決不了你這個問題,明天就讓我來解決你的酒吧。”
維索:“……你們ATF又不歸警探局管。”
電話那頭:“你似不似灑!打電話的人的約翰麥克萊恩,你不會沒聽說過這人吧?你惹得起這個喪門星?聽我一句,趕快給對方打電話,把事情解決,不然我明天一早只能親自給你送停業通知了。”
說到這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維索收起手機,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走到路克面前,平靜的臉上突然堆起和煦的微笑:“OK,這事是我這邊的問題,我退還你全部貨款,如何?”
路克呵呵搖頭:“我是個講規矩的人。所以,錢你可以留著,給我一百個真實的貨物清單。”
維索苦笑起來:“我哪兒去給你弄那么多。”
路克:“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的,加油吧。”
說著,他招呼約翰和喬,四個人起身就要離開。
一旁默默當了半天圍觀黨的韋德突然開口:“等等。”
路克看向他。
韋德心中不舍,但還是說到:“那個,我給你的清單上可能也有些錯誤……”
路克笑了起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們是老朋友了,這次就算我給你的中介費,感謝你把維索介紹給我認識。”
韋德大喜:“啊,那真是太好了。老板,下次還想認識什么人,也可以找我啊。”
路克點頭:“有需要的話,當然會的。”
韋德卻沒注意,維索聽見兩人的對話,瞅他的眼神一下就不對勁了:好小子!原來是把這些喪門星引到我這里來的,你給我等著!
這邊路克四個人出了酒吧,談笑著走出二百多米,找到一家明顯正規得多,檔次也在中等的小酒吧鉆了進去,重新點上酒喝了起來。
約翰兩人都沒問路克為什么要收拾維索,也沒問他和維索和韋德之間有什么交易。
大家都是老警探,誰手里沒幾個見不得光的線人。
警探局的工作大把,沒幾個人有興趣挖別人手里的案子,吃力不討好,還很敗人品。
這個酒吧比維索的酒吧清凈了許多,四個人也坐到了僻靜的角落里。
路克等酒上來,才舉起啤酒和約翰和喬碰了下:“今天麻煩你們倆了。沒你們,我還很難收拾那個老賴,我欠你們一次。”
約翰聳聳肩:“只是口頭威脅,小事。”
他雖然這樣說,但路克卻不會當真。
讓ATF的人給維索打電話施壓,約翰也是要動用人情的。
那張停業通知是否下發,只是人情大小的問題。
客套完畢,約翰才壓低聲音說到:“路克,諾曼那個案子你怎么看?”
路克沉吟片刻,坦言道:“頭兒問過我意思,我沒有接。”
約翰詫異:“你,不會怕諾曼吧?真的不想查這案子?”
路克聞言,沉吟起來。
約翰看了喬一眼。
兩人都安靜地喝酒,沒有催促他。
路克考慮片刻,還是搖頭:“這事我不想插手。”
約翰:“有什么麻煩?”
他可不認為路克膽小。
路克嘆了口氣:“我們查這案子,某些人只會嫌我們多事。別忘了,諾曼上面可是有人的。”
約翰和喬的面色一正,再次對視一眼點點頭:“你的意思是……”
路克喝了一口啤酒,才說到:“現在,諾曼在人家手上。只要我們一查這案子,這個人就會被自殺或失蹤,那時我們還有什么理由查下去?”
約翰和喬都苦笑搖頭。
他們也是當老了警探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點,只不過想看路克是否有其它思路而已。
路克看著兩人,開口道:“DEA里沒人知道諾曼在干什么嗎?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死了個諾曼,再換個人當組長,一切照舊。”
看著約翰郁悶的神色,他還是笑道:“行了。我們又不指望立功升職,查出來也最多讓紐約的藥品價格上漲個5?用不了兩個月,就又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約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滿地道:“你為什么要說那么明白?害得我什么想法都沒了。”
路克示意了在座的四個人:“因為我們只是查案的警察,不是那些坐辦公室的大佬。你真想收拾諾曼他們,那調去IRS更靠譜,不過你看得懂賬本和報表么?”
大家對視一眼,苦笑搖頭。
很多時候,內部的問題遠比外部的敵人更難解決。
略過了諾曼和DEA這個沉重的話題,四人閑扯起其它警局趣事來。
“據某位巡邏的兄弟說,看見頭兒在某高檔餐廳請個大美女吃飯……”
“怎么?當局長的就活該沒女性朋友么?”
“這倒不是,但我一直以為他該有老婆了。”
“我也這樣覺得,但他確實只有女性朋友……”
第二天一大早,維索的電話就過來了。
那張高懸在他頭頂,但暫時還沒下發的停業通知威力不小。
事實上,維索靠著自己堅持不懈的假酒生意,滿足酒吧各種開支的同時,每個月還能獲得一兩萬美刀的純利潤。
一年下來,二十萬美刀的純利潤可不是小數目。
停業通知下來,他的掮客生意也必然大受影響,一個月起碼要虧五萬美刀。
昨晚接到ATF那朋友的電話后,他就后悔了,但不是后悔給路克提供的情報有誤。
他給這種半真半假情報早就是慣例,比起假酒生意,這已經很有職業道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