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的摩位于特區東北方五十公里左右。
曾經這里是美國第三大城市,擁有最早的鐵路和優良港口的資源,是五大湖區工業進入海運的重要樞紐。
但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現在的巴爾的摩,已經變得越來越畸形,越來越混亂。
最早居住在這里的中產階級和富人,面臨涌入的大量非裔,選擇了離開,直接就不跟非裔玩了。
白人們自己搬到了另一塊區域,把原本的城區留給了一群沒錢的非裔。
整個城市就這樣割裂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是有錢人和中產階級,他們居住在治安良好,配套服務設施良好的新區。
大部分老區則是犯罪橫行,占據這個城市近一半的人口的非裔族群就在這里待著,日復一日地爛下去。
如果說犯罪率,芝加哥底特律這種城市都要對巴爾的摩甘拜下風。
也就是巴爾的摩人口不到一百萬,在絕對數量上沒有優勢,這才沒有搶到全美罪惡之都的王冠。
即便如此,這里的老城區有多混亂可想而知。
但它始終是一個水陸交通極其便利的好地方,到北邊的費城也就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車程,距離紐約三百公里出頭。
混亂意味著不受管控的地方很多,水陸網絡的便捷則可以通過公路、火車、船只向其他地方運輸大量的違禁藥品。
路克在夜色中進入了老城區。
片刻后,他從一條小巷中出來,沒有再隱藏身形,而是換了一個非裔馬甲、
它屬于某位在紐約混的小販子,原主早在幾個月前變成了系統里的經驗積分,一次性使用不會有什么后患。
這位小販子最大的特點就是容貌兇殘,身體壯碩,與上一世的邁克泰森有點相似,所以路克留下了它。
現在路克走在老城區里,不少人只是看了他幾眼,就不再留意。
一個強壯的非裔,穿著很普通的灰黑色套頭衫,雙手還揣在兜里,這不是合適的打劫目標。
真去了,那誰打劫誰也很難說。
路克就這樣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家酒吧。
構成酒吧的名字霓虹燈已經壞掉大半,只能看見一個J,后面隔了一段還有個Br,a則在中間若隱若現。
門口側面,兩個抽煙的非裔大漢只是瞥了路克一眼,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路克推門而入。
一條七八米長的通道出現眼前,磚紅色的墻面和昏暗的燈光,讓它顯得沉悶又壓抑。
通道盡頭,一扇門里隱約傳來讓人心臟震動的重低音,夾雜著嘰哩哇啦的歌詞。
推開這第二扇門,音浪潮水般地涌入他的耳中。
掃視了這個大廳片刻,他走到吧臺前,用指節敲敲臺面:“一瓶啤酒。”
酒保遞來一瓶啤酒,順手收走酒錢,就沒有再搭理他。
路克轉了半圈,看向大廳中間的舞臺。
舞臺是一個圓盤,向外延展出十字形的四條走道,上面有兩個女人正在熱舞。
一個是白色人種,一個是非裔,共同點是衣物缺失嚴重,胸襟偉岸,底盤闊綽,甩起來山搖地動的感覺。
舞臺周圍不少人吹著口哨,時不時用手里的鈔票誘惑
她們靠近自己。
兩名女舞者很巧妙地利用舞姿,將自己放在能收到這些錢,卻不會被人一把拉下去的位置。
在這里跳舞,絕對要避免這種危險狀況。
被拉下臺的下場,輕則鼻青臉腫,重則死于非命。
酒吧老板有足夠的威懾力,但抵不住那些蠢貨喝高了,嗨傻了就亂來。
此刻路克雖面朝舞臺,視線焦點卻已經放在淺色墨鏡的虛擬投影上。
大批微型無人機開始針對這個酒吧進行偵查,它們悄無聲息地從各處縫隙飛了進來,搜索這棟樓的一切隱秘地帶。
同時,路克的耳朵也在收集分析周邊那些人的交談。
尋歡作樂的大多數人被他直接略過,他關注的是那些舉止動作比較異常的人。
像兩個男人靠在一起,嘴里在說著“明天的貨”,“兩萬五”這些詞匯。
以及時不時就從一扇有人看守的小門進去,然后又出來的單個混混,他們偶爾還會將剛分到手的錢拿在手里,跑到舞臺或者吧臺消費掉。
但這些小雜魚不是路克的目標。
在抓到那條大魚前,這些小魚不會進入他的捕撈范圍。
突然音樂停歇,渾身汗津津的兩個女舞者帶著腰間僅有的衣物,以及別在上面如同花朵的鈔票,走回了中心圓臺。
兩女站上去,對著四周拋著飛吻,然后緩緩沉到了舞臺下。
沒了音樂,各種嘈雜的聲音響起。
口哨聲、叫罵聲、呼喊聲、交談聲混在一起,所有人耳邊都是一片嗡嗡嗡。
然后上廁所的,借機灌酒灌藥的,抱在一起狂啃亂摸的,也抓緊時間繼續。
這是休息時間,也是下一場狂歡的序幕。
路克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一個豪華卡座里,其中有一人被旁人叫著“老大”,還有另外的人叫他“拉瑪老大”。
鐵手拉瑪,一個擁有一支殺人鐵手的老大,也是這個酒吧的大老板。
同時,他也是克勞迪婭的“大主顧”。
過去兩年里,克勞迪婭給他提供了多達五噸的貨物,哈吉來的幾次更是把貨交給這個拉瑪就行。
在沒有誠信,更沒有底線的販子交易里,無論先款后貨,還是先貨后錢的模式是相當少見的。
因此,路克盯上了拉瑪。
即便最后查明拉瑪背后沒人,那他本身也會有一大筆經驗積分。
找到了目標,那生下來的只有等待。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使得拉瑪可能的上家警惕起來,路克不打算直接動這人,先掏出情報再說。
此刻酒吧里音樂再次響起,一首電音《Toxic》響起:“Baby,'tyouseeI'mcalling,Aguylikeyoushouldwearawarning……”
三個女舞者穿著偷工減料的藍色空姐服,從圓形舞臺下升了起來。
路克剛好舉起手里的啤酒抿了一口,隨意地瞟了一眼,就見到站在女舞者C位的那位,剛好扭動著腰肢,款款走向前方。
他一口啤酒就噴了出來。
酒保只是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就只是吐了一口,還把酒瓶放回了吧臺上,也就沒說什么。
要不是這是吧臺,客人吐半瓶酒出來他都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