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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的婚禮可以稱得上是簡陋了。
畢竟除了國中的動亂,現在連北蠻西番也來湊熱鬧。皇帝和太子調撥軍馬糧草,忙得焦頭爛額。就連舒皇后都有些遲疑,悄悄地去請示薄太后:“要不要推遲一些,等朝局穩一穩?”
“不用。”薄太后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別鋪張就是了。”
親迎禮的時候,場面比之往年里公侯家娶媳婦還要冷清,來做男儐相的竟只有二皇子的伴讀舒枹和表兄弟周行周珩哥兒倆。
洞房花燭,影影重重之下,二皇子看著面前嬌羞欣喜的邵氏,溫柔安撫:“委屈你了。”
邵氏抬頭,亮晶晶的眼中有兩團小小的火在燒:“妾身能嫁給您,怎樣都不委屈!”
話說得擲地有聲。
二皇子心里微微一動。
小夫妻纏綿和睦,天天一處行走,不是一起給舒皇后請安,就是一起去壽春宮看望薄太后。
初次當婆婆的舒皇后自是親切慈愛的。但薄太后卻不同,三五天后,便有些冷淡:“成了親開了府,往宮里來不方便。不必天天都過來。尤其現在正忙亂,宮里人來人往的,沖撞了倒不好。”
邵氏當時柔順答應了,回了府就小心翼翼地問二皇子:“太后她老人家可是不喜歡我?”
“別瞎想。皇祖母是為了讓你好好養息身子,早些給我生個胖娃娃呢!”二皇子哈哈地笑著,一把抄起邵氏又進了內室。
滿室春色堵住了邵氏的各種心思。
可是第二天再去壽春宮時,二皇子卻自己去問薄太后:“皇祖母可是覺得邵氏哪里不好了?我瞧著您老人家好似并不喜歡她?”
薄太后這些日子剛剛又病了一場,身子差了許多,聽見二皇子問,不由得笑起來:“你這孩子怎的這樣眼尖?”
拉了二皇子在身邊坐下,輕聲告訴他:“你這個媳婦眼空心大,看著性子直率好相處,其實有些蠢。朝中的事,你可不能跟她說。”
頓一頓,嘆了口氣,拍拍二皇子,“往后有了孩子,你自己可要多費點兒心思。不能全都由著她一個人胡來。”
聽了這話,二皇子有些傻眼。
薄太后看著自幼看大的親孫兒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不由得心疼起來,一邊撫著他的鬢角,一邊低聲細細地教他:
“現在還年輕,朝里又忙,你也新婚,就罷了。過些年,她有了兩三個孩子的時候,你就納幾房貼心一點兒的妾室,省得委屈了自個兒。聽見沒有?”
“等等,皇祖母,您是從哪里看出來她眼空心大還挺蠢的?”二皇子終于反應了過來,紅著臉,硬撐著道。
薄太后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欣慰地莞爾笑了,拍拍他的手:“嗯,這種情形還記得追問究竟,不愧是我親自看大的孫兒。”
因低低告訴他,“頭一回來,恭順異常,頭都不抬。第二回來,試探著跟我說笑。第三回來,指使了她的婢女跟我宮里的人結交,妄圖用銀錢打探消息……”
二皇子臉色一變!
“她自然也是急著討好你祖母,只是手段粗糙些。這不算什么大事。”薄太后輕描淡寫。
對一個閑散王妃來說,果然算不得是大事。
而且,是好事。
只要不是太子妃,皇子妃和親王妃,自然是越蠢越好,越蠢越令太子和皇帝放心。
那自己呢!?
二皇子垂下了眼簾,半晌,才低聲說了一句話:“孫兒自己討來的媳婦,自己慢慢教吧。”
這可不是他自己討來的媳婦啊……
薄太后語塞,怔怔地看著自己這一向喜笑顏開的孫兒落寞地舉手長、怏怏告辭,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兒。到了晚間,更是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心腹的嬤嬤探問究竟,薄太后輕嘆著問:“我是不是太偏心了?太子什么都有,二郎什么都沒有,我還不肯給他個好媳婦?”
那嬤嬤也沉默了下去。
“這宮里的孩子,太可憐了……”薄太后喃喃著,直到四更天才朦朧睡去。
日子漸漸變得規律。
二皇子還是每天都和舒枹去御書房旁聽。邵氏每七天入宮一趟,先去壽春宮給太后請安閑話盞茶工夫,就去舒皇后宮中幫忙各種瑣事。但卻極守規矩,絕不在宮中用午膳,午時之前一定離去。
皇帝帶著太子圍著國事奔忙,邰國公漸受重用。
而周行則依舊固守在南薰殿那一方天地里,替太子打理著若干或者一切“其他事宜”。
戰事進入膠著狀態,越發艱難。
太子很累。
太子已經累得開始發脾氣了。
這個景象實在是太罕見,罕見得皇帝都開始憂心起來,勒令他每日里除了三個時辰的睡眠,必須要至少休息一個時辰。不許看戰報,不許看奏折,不許見外臣,不許聽宮務。
太子苦笑著癱在椅子上:“那我干嘛?”
“要不,合上眼,聽聽戲,聽聽書?”周行擰著眉想了很久,才試探著說了這句話出來。
太子揮手否決:“這是什么時候?外頭打著仗,父皇殫精竭慮,朝臣們忙得腳打后腦勺,我要是玩上了這些,不怕明天就有御史彈劾?”
“不是為了讓你歇歇么?”周行攤開雙手,一臉無奈。
守門的俊秀侍衛遲疑著回頭看了看他們,又別開了臉。
太子歪頭看了看他,叫他進來:“你剛才想說什么?”
侍衛不肯抬頭,朝上拱了拱手:“喻王殿下前日剛給女兒洗三,大戲唱到今天還沒完。二皇子妃的母親三天后壽辰,已經預定了京城最有名的三慶班。就算太子殿下想聽戲聽書,怕也暫時沒什么好入耳的了。”
太子沉默下去。
周行看著他,嘴角微動,想了想,道:“以前我祖母最愛這些。前兩年她沒了,家里才不怎么聽了。我回去跟老家人們問問,有沒有清雅安靜些的。只是給你小歇用。南薰殿里,也不貪那種莫名其妙的熱鬧。你看行不行?”
太子沉默著,點了點頭。
“再怎么打仗,也不能弄得全天下都黑云壓城。何況,你太累了,令陛下和太后都憂心,你這孝道上也說不過去。”
周行再溫和地勸了一句。
太子自嘲一笑,流露出一絲放縱的痞氣:“我是不玩,我若是想玩,這天下,又有誰比我會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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