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田社長,比爾州長找您有事兒。”
在比爾學長面前賣完盛田昭夫之后,顧驁毫不猶豫地走到另一桌,然后開始在盛田昭夫面前爾學長。
盛田昭夫一臉懵逼,又有些驚喜:一個美國最年輕有潛力的州長,居然要主動跟他商量事兒。而懵逼的地方則在于,他不知道對方想干啥。
難道是拉索尼的投資?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婉拒一下了,阿州那種地方,毫無區位和成本優勢呀。
他小心翼翼地問:“知道比爾州長要求我什么事兒么?”
顧驁一臉熱切地忽悠:“他想請盛田社長共襄盛舉,側翼解決一下就業問題——您放心,需要您解決的問題,不超過兩成。而只要您答應,您就能得到比爾州長最大程度的友誼。
以后索尼在經營上如果有什么問題,還能在美國南部州聯的15州范圍內,都得到一定程度的方便!”
盛田昭夫嚇了一跳:“15個州?比爾先生不是只是阿州的州長么?”
顧驁附到盛田昭夫耳邊,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這話我也就跟你說,千萬別外傳。比爾州長在謀取美國南部各州經濟發展政策委員會的注席。而只要你肯幫忙,他就有極大可能當選,到時候還怕他不涌泉相報?這是呂不韋式奇貨可居的投資,其利之倍,不可數也。”
“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哪怕稍微虧損一丁點商業利益,也不是不能考慮了……我明白怎么做了。”盛田昭夫點頭應允,還感謝了顧驁一下,然后去跟比爾學長私聊。
比爾當然也提前得到了顧驁的關照,顧驁告訴他這事兒盛田昭夫不是很熱心,所以需要比爾施壓一下,并且千萬別出賣他。
比爾心領神會,也樂于因為跟顧驁的共同利益,而稍稍軟磨硬泡一下。
個中PY交易的過程,顧驁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午宴和下午休息時間結束后,盛田昭夫應允了下來。
顧驁上次圣誕節之前,跟盛田昭夫說的那套“以新模式共建售后服務渠道網絡”的建議,被盛田昭夫這個老狐貍拖延婉拒了一兩個月,最后還是在顧驁找到神隊友助攻后,順利破門。
論子貢式的老陰嗶,顧驁是專業的。
跟比爾學長、盛田昭夫等人斡旋的這盤大棋,暫時算是把各方利益都一網算盡在內。
至于具體的落實,怎么也得再有一個月的籌備,大約3月份能落地就不錯了。
一來是天鯤和索尼都需要時間內部整頓、梳理架構、調度資源;
二來是顧驁還需要找機會,慢慢跟摩托羅拉公司通氣,讓摩托羅拉繼續保持友好演戲;
最后么,就是今年南部各州推選“美國南部各州經濟發展政策委員會”注席這事兒,要年中的時候才進入拉鋸最激烈的階段,大約三季度末決出結果。所以讓比爾太早或者太晚把成績做出來,都容易影響力淡化或者來不及發酵。
所以,三月份振臂一呼、二季度成績方面初現端倪,這是最好的節奏了。比爾跟塞拉莉夫婦,在這一點上已經達成了共識。
搞定比爾和盛田后,下午剩下的這點時間里,顧驁都留給了其他同事和校友。
喬治敦這種地方開起校友會來,雖然不能跟八大藤校那樣大牛云集,但值得結交的還是不少的。
因為跟比爾學長交情處得那么好,奧布賴特教授也一改此前對顧驁暗中敵意的姿態,忽視了檔派差別,真心把顧驁當成“友善的武當派人士”結交。
反正她也知道,顧驁這輩子肯定不可能來美國當國務卿的。兩人沒有利益沖突,都只是想結交比爾實現不同的目的,也就能合則兩利了。
(這里只是個比喻,并不是說奧布賴特如今就奔著國務卿去了,她說不定只是想在院里擔任個中高層公職就滿足了,人的野心都是慢慢擴大的。)
除了奧布賴特教授之外,顧驁又抽空跟前菲律賓總統的女兒、也是未來菲律賓總統的格蘿莉雅.阿羅約學姐親切交談了一會兒。格蘿莉雅學姐跟比爾學長當年居然是同班生,所以今天的聚會上倆人本來就走得比較近。
相比之下,格蘿莉雅學姐因為她爹早就不是總統了,沒什么地位,所以完全不用顧驁去巴結,還是她反過來找顧驁熱情地攀交情。
另外么,至于那些還不顯山不露水的更年輕學長學姐,顧驁就不怎么在意了。比如他今天下午其實還結交到一個未來拉美小國的總統,但因為對方在后世歷史上太沒存在感,所以顧驁壓根不知道,也懶得給對方好臉色——
那家伙叫勞拉.米蘭達,是個只比顧驁大5歲的學姐,跟顧驁幾乎是同期畢業,不過人家是布熱津斯基教授帶的、前幾年由奧布賴特教授助教。(顧驁是21歲博士畢業,這是開了掛的人生,而其他人26歲讀研畢業是正常的)
顧驁并不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學姐未來會變成哥斯達黎加總統。
不過如果說顧驁今天整個歡送會上,結交的最讓他不自在的學長朋友的話,那非羅伯特.蓋茨莫屬了——這家伙跟比爾學長年紀相仿,剛剛40歲。但因為他是常年在NSA(國AN局)和CIA(中情局)工作的,過幾年還會當上中情局局長、后來更是當過美國防長。
顧驁跟那這種干了十幾年情報工作的老狐貍說話時,總覺得渾身毛孔都會豎起來,必須時刻保持警覺,免得漏出什么破綻。
幸好他始終應對小心,總算是如履薄冰應付完了這個兇險的名利場。
幾天之后,基辛格正式退休,顧驁也正式從喬治敦大學畢業了。
歡送已經歡送過了,所以辦手續的日子,倒是非常安靜冷清。
辦完手續,顧驁心力交瘁的回到波托馬克河畔的別墅,手上拿著一本剛剛印出來的《論中國》,書的扉頁上,最終還是印上了“基辛格/顧驁著”。
一走進門,沒想到葉紈居然在等他。
當然,葉紈一直是留著顧驁別墅的鑰匙的,想用這個房子就用,顧驁也從來沒想收回過。畢竟是葉紈當初幫他聯系可靠的裝修隊裝修的這別墅,讓對方想住就住不是應該的么。
“你是來歡送我畢業的?承情了。”顧驁苦笑著癱軟在沙發上,一邊倒下的過程中,還一邊拉扯掉領帶。
葉紈對顧驁的頹廢勞碌狀態有些意外,挪了個位置,坐到顧驁躺的這個沙發位置上,低聲說:
“算是祝賀你畢業吧。另外,也是國內有些消息發過來,有些事情要你幫忙做。我反正閑著就過來帶個話。你都畢業了,怎么好像很累的樣子。”
“畢業前的社交活動也很累人的。”顧驁苦笑著伸出下嘴唇,學葉紈的樣子,吹了吹前額的頭發,試圖吹起一綹呆毛來,
“我跟一個在NSA和CIA廝混了十幾年、而且很有希望當上局長的學長,虛與委蛇了好幾次,你敢信?我都不知道他是職業病發作,還是真的想試探我什么。”
葉紈聽了,立刻腦補出幾分很危險的情形來,整個人的肌肉狀態都同仇敵愾起來了。
她溫柔地順勢給顧驁揉捏了一下額頭和太陽穴,關切地噓寒問暖了幾句。
當然,這并不是因為她對顧驁小心伺候,完全是因為她聽說顧驁有風險,所以出于戰友的關懷,才會暫時這么做的。
如果是沒有外部壓力的情況下,她才不會干這種事情呢。
顧驁很想說:你按摩的手法雖然生疏,但招式倒是跟米娜非常相似。
不過他知道這句話要是真說出口,今天肯定會被打趴下,所以絕對能管好自己的嘴,別瞎嗶嗶。
“你笑什么?不給你按了,肯定在想不好的事情!”葉紈卻注意到顧驁一邊舒服得暗暗哼哼,一邊卻不由自主露出邪惡的表情,立刻丟下顧驁的腦袋,往沙發上重重一摜,不再給他按摩。
“沒,沒有。”顧驁暗怪自己疏忽大意了,跟CIA的人斗智斗勇是很累的,回到自己人的港灣,就放松了警惕.
結果嘞,敵人的窺伺倒是躲過去了,沒躲過女戰友的揣測。
顧驁只能是急中生智,轉移話題:“別管我想什么了,你不是說國內有任務給我么,先說正事兒。”
葉紈拿過一個抱枕,也不毆打,只是陰惻惻地用十指指甲狠狠地掐抱枕泄憤:
“是文化有關部門,希望你3月份奧斯卡頒獎季的時候,再來美國多留一陣,幫忙斡旋一下拉票Lobby的事情。他們很重視《末代皇帝》的參賽,已經上升到那種任務了。”
本來么,要是按照21世紀的節奏,奧斯卡頒獎晚會在2月底、提名者午宴在2月中旬,顧驁倒省事兒了。他可以不回家,忙完這一切再回國。
不過歷史上,奧斯卡頒獎季的時間有過多次調整,90年代的時候是3月份,而80年代更是要拖到4月初。
今年是1984年,今年的頒獎日是4月9日。最近這幾年特別的晚,而且都是挑周一工作日頒獎。提名者午宴則是早兩周,3月25日一個星期天。
所以,顧驁畢業后,還是要先回一下國的。
他是非常有代表性的留美人員,滯留不歸的話,會有惡劣的輿論影響,別有用心的還會以為他準備就此加入美國國籍呢。
顧驁揉了揉太陽穴,叼起一根煙,但沒有點:“國內知道哈維.韋恩斯坦和米拉麥克斯都是為我干活的么?應該知道吧?”
葉紈:“有關部門不是所有領導都知道,但我估計肯定有人知道。”
顧驁聳聳肩:“那還有什么好演的,這樣吧,我先去舊金山處理一下生意,還有點事兒跟摩托羅拉的高爾文家族通個氣。然后回國過年、報到。3月份再過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