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側門外,來了不少馬車,馬車上走下一個個穿金戴銀的大老爺,被小廝恭敬的引進了嚴家待客的大廳。
嚴川已經帶著兩個兒子在招待客人。
很快所有客人都來到嚴家,嚴家也閉門謝客,嚴川坐在上,看著聚集在他家,與他家齊名的九家商家,笑著拱了拱手,“諸位好雅興,怎地今天一起來我嚴某這里?莫非是諸位一起約好的?”
自昨天起,就66續續收到帖子,全都是拜訪他的,來帖人是大夏十大富豪中的其他九家。
嚴川看著這些把家主位傳給兒子,早已退下來的老頭子,暗嘆一聲,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來者不善還是抱著其他的心思。
堂下的九家老爺子老神在在的,沒有半點與其他人眼神對視的意思,他們身后跟著一起來的、負責家業的兒子倒是沉不住氣,不時看著其他人。
如今聽嚴川問話,右邊第一位座椅上的老頭子也拱了拱手,道:“嚴老弟,大家今天來你這里,可不是興師問罪來的,相反,我們可是拿著聚寶盤來,有份大禮要送。”
嚴川看著說話這人,他是十大豪富中的趙家老家主,早已不過問家業多年,全權交由兒子處理,如今連他也驚動出山,鴻煊那孩子真的是憑一己之力就鬧出了好大的風波呀。
嚴川心中略略猜到幾分,卻說著玩笑話:“趙老哥真是愛說笑,就算趙老哥記著老弟的生辰,想要提前送大禮,這也太早了些。”
趙家主哈哈一笑:“嚴老弟的生辰,老哥肯定是要捧場的,也一定會送你份生辰大禮,不過今兒來送禮,可不是送給你的。”
趙家主環顧全場,笑呵呵的:“承蒙大家的厚愛,推舉我出來做領頭人,老哥只好義不容辭,今兒老哥說的話,也是代表其他八家。嚴老弟,我們各家準備把我們各家支柱行業的一成干股送給舒舍人!”
嚴向明和嚴向榮驚了驚,嚴川眼睛也瞇了起來。
一成干股,聽起來好像不多的樣子,如果沒有前面的‘支柱行業’四個字,的確不算多,可有這四個字,含義就不同了。
像趙家,世代祖傳經營的是銀號,其他的產業都是依附于銀號而興起,只要銀號不倒,其他產業也不會有問題,相反,就算旁支產業經營不善,也不會動搖根基。
可以說,只要銀號在,趙家就會一直屹立不倒,這就是支柱行業。
這些家族的支柱行業,一直以來都是一代傳一代,只有傳承家業的嫡支才能繼承,就算有把干股分出去,都是到了家族岌岌可危,急需靠山支撐的時候,而且掌握在本家手中的干股,一定會過六成,這是最底線。
就嚴川所知,趙家的銀號干股,這兩百年來,兩成送給了當時的太祖皇帝,其他的八成,都在趙家手中。
也就是說,趙家的銀號,其實多年來一直有皇家在背后支撐,這也是趙家一直穩坐十大豪富之的原因。
而現在,趙家居然要送一成干股給舒鴻煊,無怪乎連嚴川這等老狐貍都驚訝了。
趙家主又笑道:“當然,這是一份天大的禮,所以老夫先前說是聚寶盤,并不為過,只不過我們各家也有條件。”
趙家主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舒舍人必須保證新法得以實行。”
趙家主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舒舍人必須保證我們各家從最小一輩開始,連續三輩都有人為官,官職不能低于六品。”
趙家主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舒舍人要穩保我們皇商的資格。”
趙家主收回手指,笑瞇瞇的道:“只要做到這三個條件,我們九家的支柱行業的一成干股,雙手奉上。新法和皇商資格短時間就能見到成效,至于說每家的小輩為官,需要的時間長了點。
只要我們家的小輩有一個為官,舒舍人就能拿到從我們立契約之日起,所有干股的紅利,只要有兩代小輩有人為官,舒舍人就有半成干股,只要三代中,有人做到六品官,另外半成也會奉上。”
趙家主言語之中自信滿滿,商人求利,他們都信奉只有利益才不會背叛,更信奉有足夠的利益,能讓人鋌而走險。
現在九家的支柱行業的一成干股,加起來雖然比不上任何一家的總產業,可大約一年也有三十萬兩的紅利,廣平候這等沒落的勛貴,就算把地皮都搜刮出個花兒來,也找不出這么多的銀錢,他就不信舒鴻煊不動心!
嚴川慢慢的看著其他人的神情,所有人都是一副默認的樣子,看來干股與條件一事,他們都商量妥當才上門來的。
嚴川站起身,拱了拱手:“諸位與我們嚴家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們能找上我嚴川,也是看得起我嚴某人。
只我不怕實話實說,我做不了我外孫的主,諸位的來意,我會一五一十轉告他,至于他做怎樣的決定,我無意干涉。諸位,恕嚴某今日招待不周,嚴某還有事,不便多陪。”
趙家也笑著站起身,“既然嚴老弟今日有事,我們也不好多加打擾,就先告辭。”
嚴川伸手一請:“趙老哥,請。”
待把所有客人都送出門,嚴向明和嚴向榮在書房找到父親。
嚴向明有些遲疑的問道:“阿爹,趙家主他們今兒來的事”
嚴川不答反問,指著書桌上已經裱好的一幅字,道:“阿明,你覺得我們岳重樓掛上這幅字,生意會怎樣?”
嚴向明想到外甥親自來跟他們說,這幅字是貴人寫的,至于是哪位貴人,只看外甥手指了指天,就明白說的是誰。
當場嚴川就吩咐找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木料來裱好,之后這幅字一直放在書房,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派人守著書房,從不間斷,嚴川這些天都要來看這幅字好幾次。
“岳重樓一直不乏達官貴人來用飯,總有人認識陛下的私章,只要有一個人看出來,不用多久,整個上京就知道岳重樓曾被陛下私服出來用飯,還賜了字,生意自然會比以前更好。”嚴向明道。
嚴川搖搖頭,“即便沒有陛下的賜字,岳重樓也一直客似云來,這幅字,其實不過是對嚴家的一個護身符而已,這比多少生意都來得重要。”
嚴向明明白父親的話了,因為他們家是鴻煊的外祖家,所以鴻煊費心費力為他們爭取了一副賜字,有這幅字在,陛下就有印象,以后無論怎樣,都會有一個保障。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是鴻煊的外祖家,這也是趙家等九家,想要把舒鴻煊綁上他們船的原因。
嚴川見兒子想明白了,聲音淡淡的:“把今天的事告訴煊哥兒吧,我們嚴家,不會給其他人做槍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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