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舒鴻煊的指點,梅氏先是請了大夫來給謝志安診治,為了不讓謝志安看出他們想讓他娶舒妍玉,在此過程中,舒家沒有一個人露面,大夫也是診治完,留下了藥方,就走了。全文字閱讀.
至于去請謝大人和謝夫人的仆從,刻意比大夫慢了一點,時間掐的剛剛好,大夫走了之后,才去把謝大人和謝夫人請來。
屋子里,舒鴻煊與謝志安相對而坐,此時的謝志安,已經在男仆從的幫助下,換了一身在外買的成衣,衣料不是很好,總比濕噠噠的衣服黏在身上來的舒服。
良久之后,舒鴻煊才打破了沉寂。
“謝公子,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嗎?”
舒鴻煊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犀利的看著謝志安,在他的目光中,謝志安覺得自己心內隱藏得最深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不自覺的,他出聲回道:“我知道,我玷污了舒二小姐。”
室內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在這樣的氣氛中,謝志安一陣不自在,源于自己剛才做過的事,源于自己親口承認做過這種事,更源于在舒鴻煊面前承認這件事,讓他覺得,他在舒鴻煊面前,低人一等。
“你知不知道,一個姑娘家遭遇了這種事,對她來說,是多么的殘忍?”舒鴻煊目光冷厲的看著謝志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迫人的氣勢讓謝志安感覺一陣呼吸不順暢,以至于他回答舒鴻煊的時候,有些結結巴巴的,聽起來就顯得心虛不已。
“我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還做這等事?二妹妹是我們家里,上至祖母老太君,下至我們這些做兄長姐姐的,都對她疼愛有加,你居然對她這等事!簡直是有辱斯文!”
舒鴻煊冷冷的道,絲毫不加掩飾的指責謝志安,臉上的神色,讓謝志安一陣羞愧。
對著梅氏充滿恨意的神情,他沒有覺得羞愧,對著舒修和陰沉著臉的神情,他還是沒有羞愧,不知為何,如今對著舒鴻煊的神情,他羞愧了。
大概是舒鴻煊跟他是同齡人,在他這樣的年紀,舒鴻煊早已經成為大夏最年輕的三元及第,成為朝廷上的新貴,提出的條陳法度已經是大夏現今最新的賦稅之法,在這樣一個有著眾多成就的同齡人面前,很少有人能比得過他。
舒鴻煊就如天上耀目刺眼的太陽,他們這些人就似地上的螢火,米粒之珠的光華,根本無法與照耀世間的光芒相比。
更不用說,他還行了那等禽獸之事,那女子,還是舒鴻煊的妹妹!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在舒鴻煊面前抬不起頭來,現在的謝志安,還沒有日后那種“因為我愛你,所以你為了我,能不能去死”的厚臉皮,在舒鴻煊面前,終究是羞愧了。
被梅氏關在這間屋子里,他仔細的回想了在竹林里發生的事,發現想破了腦袋,都是他一開始先對舒妍玉動手先的,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對舒妍玉動手。
他當時見到舒妍玉,的確抱著想要成為舒鴻煊妹婿的想法去接近舒妍玉,他想的是,憑借他的容貌風度和淵博的學識,讓舒妍玉對他情根深種,非他不嫁,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在舒妍玉面前端起他做丈夫的架子,更可以讓舒妍玉心甘情愿為了他,去請求舒鴻煊對他的提攜。
用玷污那種手段,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可偏偏發生了,還是他動的手,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剛才我父親得知你做下的事,惱火上頭,踢了你兩腳”舒鴻煊緩緩的說道,還沒有說完,就被謝志安打斷了。
“是謝某罪該萬死,是謝某的錯,謝某犯下的事,就是死十遍都難消其罪,侯爺打得好,謝某還要多謝侯爺腳下留情。”
謝志安臉上的神情,真心實意,就是語氣中,都帶著一股心甘情愿,這讓舒鴻煊暗地里挑眉。
果然不能小看他,這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開始為自己謀劃了。
“不僅僅是我父親,就是我現在呢,也恨不得再踢你兩腳。”舒鴻煊冷冷道,這話確確實實是真心實意的,不為舒妍玉,而是為了舒嫣華。
不過人現在連肋骨都斷了兩根,再踢一腳,他可以送他上天了。
這么便宜就讓他上天,怎么對得起妹妹上輩子受的苦?
謝志安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喜悅,與他想得不錯,舒鴻煊果然很疼愛舒妍玉,只要他成為他的妹婿,還怕朝廷之上,沒有他一席之位嗎?
舒妍玉,他志在必得!
“舒公子,你要是不解氣,也可以踢我兩腳,謝某絕無怨言。”謝志安就差拍著胸脯,以示自己的決心了。
“免了,我可不想被令尊埋怨說我們家傷了他的寶貝兒子。”舒鴻煊冷笑一聲。
謝志安一愣,接著又道:“舒公子請放心,此事是謝某的錯,就是侯府怎么懲罰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家父家母也不會遷怒的。”
“如今要緊的,不是怎么懲罰你,就是把你打死了,難道我妹妹的清白之身就能要回來?要真的能,我第一個就打死你!”
舒鴻煊目光冷厲的看著謝志安,眸中的幽深讓謝志安心中一陣顫抖,他絲毫不懷疑舒鴻煊這話的真實性,他感受到了,若真的可行,舒鴻煊真的會打死他。
這更堅定了他要娶舒妍玉的想法,舒鴻煊真的是很疼愛他妹妹。
先前還覺得做出這種事不好,如今見了舒鴻煊的態度,他反而認為這件事對他,是利大于弊了,他有八成的機會,能讓廣平候講舒妍玉嫁給他。
“你認為,發生了這種事,我們侯府會怎么做?把你送官”
舒鴻煊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就被人一腳踢開了,接著門外氣勢洶洶的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
這人走進來之后,只掃了一眼,腳步不停,徑直就走到謝志安面前,右手高高舉起,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
清脆的響聲響起,一個大大的紅印子頃刻間就浮現在謝志安臉上,他的頭也不受控制的歪向了一邊,動作之大,直接就扯到了他的傷,艱難的輕輕咳了好幾聲。
中年男人見到兒子蒼白的臉色,眸中閃過一抹心疼,轉而又轉身向舒鴻煊拱了拱手,“舒舍人,我這逆子做出這等丑事,是我教導無方,你要打要罵,悉聽尊便,絕無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