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知道舒妍玉是真的有了,連在五皇子府中的舒嫣華都緊密關注著梅氏母女的動靜。
舒妍玉和梅氏都不知道,兩人的動靜都被人收在眼底,兩母女正在想法子怎么把舒妍玉肚子里的孩子讓謝志安認下來,務必要做到天衣無縫的才好,一定要讓謝家沒有話說,也不能讓謝家對舒妍玉有任何的看不起,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謝治安。
就在舒妍玉出門偷偷的看了大夫之后兩天,葡萄又跟舒嫣華匯報最新的進展。
“皇子妃,今天二小姐約謝志安出門了。”
彼時是半下午,舒嫣華剛剛練完字,周廷昱已經回軍營去了,她自己一個人在偌大的皇子府里也沒什么事做,主院的布置幾乎就是廣平侯府里的百雨金軒,就連書房的布置都一模一樣,舒嫣華也就恢復了在侯府里的習慣,除了周廷昱不能長時間陪在她身邊,讓她感到孤獨之外,并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葡萄已經很熟悉她的習慣,就算在一個時辰前得到了消息,她也等到舒嫣華練完字之后才匯報。
“哦?手腳倒是挺快的。”舒嫣華擱下筆,低頭看著自己今天寫的字,嘴里慢吞吞的問道,“繼續說下去。”
葡萄繼續道:“他們二人約在一個茶館見面,去的是一個包間,這次是櫻桃親自盯梢,說看他們的熟門熟路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那個地方了。”
“這么看來,舒妍玉跟謝志安之間從大相寺之后,也不清不楚的?”舒嫣華目光凝了凝,略有詫異的抬起頭看著葡萄。
葡萄臉上帶著明顯的鄙夷之色,說起舒妍玉的時候,語帶譏諷,“駕車的是那個跟二小姐私會的車夫,看情況二小姐沒有對梅氏說出車夫的存在,不過帶著奸夫去跟未婚夫赴約,也是沒誰了。
她的丫環青萍先是跟著二小姐進去,到了包間見到謝志安之后,二小姐一副冷淡高傲的樣子......”
“嗯?你說舒妍玉一副冷淡高傲的樣子?”舒嫣華好奇的打斷了葡萄的話,詫異的問道。
不是說是舒妍玉約謝志安出來的嗎?怎生她自己主動約的謝志安,要給謝志安下套,還這么高傲冷淡?
葡萄也滿臉的不解,她也想不懂為何舒妍玉主動約人,在暗中有求于人的情況下,竟然還端著架子。
兩主仆對視一眼,就是聰慧如舒嫣華也想不明白,末了舒嫣華只能讓葡萄繼續往下說。
“主子,更奇怪的是謝志安的態度呢,他竟然也沒有生氣,反而溫和的給二小姐夾菜吃呢。”
葡萄一臉的驚嘆之色,她雖然是暗衛出身,任她經歷過的事情不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竟然還有人喜歡用熱臉貼冷屁股的?
舒嫣華更是挑起了眉頭,催促道:“接著說下去看看。”
葡萄“哎”了一聲,繼續道:“謝志安給二小姐夾菜吃,凡是他夾的菜,二小姐都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口,謝志安的神色越發的和煦了。
二小姐吃了幾口菜之后,開口對謝志安說,‘你是不是以為我現在落魄了?’
說那句話的時候,櫻桃說她看到二小姐的面色很冷,帶著往昔的高高在上,謝志安反倒平靜的說,‘你多慮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你。’
不想二小姐不僅沒有附和,也沒有給謝志安一個笑臉,反而冷笑的說‘自從我父親的事傳的街知巷聞以來,多少人鄙視呢,多的是人以為我們母子落魄了,想看我們笑話的人多得是,這其中,也包括你和你家吧?’
面對二小姐的冷諷,謝志安似乎也沒法反駁,而后他嘆了一口氣,對二小姐說道‘你父親的確是做錯了,他的人品實在不是我輩中人認可的,不過既然他被舒家除族了,人又去了,罪不及子女,怎么會關你的事呢?
我不認同你父親,我承認,換點有良知的人都不會認同的,我不能騙你。不過更沒有騙你的是,我確確實實沒有看不起你,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你父親做的一切,又不是你做的,我怪罪你豈不是很沒理?’。”
“先喝口水潤潤嗓子。”舒嫣華指著書房里另一張案臺上的茶杯說道。
葡萄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嗓子也的確是有些干了,聽話的從案臺上拿起一只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就干了一杯。
“謝志安的嘴還是這么厲害,死的都能給他說成活的,他先是說他不認同舒修和的人品,再接著說他并沒有看不起舒妍玉,無形中就給舒妍玉一個錯覺,他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話,他在舒妍玉四面楚歌的時候,依然對舒妍玉不離不棄,看來以后舒妍玉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舒嫣華面上泛出了冷笑,她對謝志安的嘴當真是佩服,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昧著良心說出這些話來的,難道不覺得羞愧的嗎?
又想起上輩子的謝志安在她臨死前對她說過的厚顏無恥的話,舒嫣華自嘲一笑,指望這樣的人羞愧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來得更快。
“所以,舒妍玉被他這番話感動了?”舒嫣華覺得舒妍玉可不像能逃過謝志安甜言蜜語的人。
哪知葡萄的反應再一次出乎了她的預料,就見葡萄面帶驚嘆的搖頭,“不是呢,二小姐不但沒有感動,反而愈發冷了臉色,面上還泛起了嘲諷的笑意,對謝志安的話不置可否,也沒有接著他的話說下去,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葡萄神色間帶著唏噓,就算不是她親眼所見,聽到櫻桃說的時候,仍然覺得二小姐那話當真是出人意表,她還調皮的朝舒嫣華擠眉弄眼的,“主子,你肯定是想不到二小姐接下來說了什么。”
“哦?那她說了什么?”舒嫣華也被她吊起了胃口,催促道。
“二小姐當時冷冷的說,‘我有這么一個生父,我知道你們謝家看不起我,我也不想嫁過去受罪,既然我父親已經過世了,不如我們兩人之間的婚事就此作罷吧’。”
舒嫣華也傻了,不是準備把舒妍玉肚子里的孩子安在謝志安頭上嗎?怎么提出了解除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