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昱這話就好像是一個暗示,壓著庫爾班來刑房的兩個虎賁軍同時獰笑一聲,一巴掌打在庫爾班臉上的虎賁軍軍士,握緊了拳頭,沖著庫爾班的肚子,就是狠狠一下。
“嗯哼”
庫爾班發出了一聲悶哼聲。
一瞬間,拳頭好像雨點一樣落在身上,毫無預兆,將庫爾班給打蒙了。
他眼角余光看到身前不遠處坐在跟高大人笑說著品茶的周廷昱,心中發寒。
不是他看走眼,這位五皇子殿下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笑面虎。
但更讓他心中發毛的是,坐在周廷昱身邊的那個文官,竟然也一本正經的品茶。
周廷昱是武將,還是一個屠戮眾多突厥士兵的武將,滿身罪孽,他能在縈繞著血腥味久久不散的刑房里,滿臉是笑的指揮著其他人對他動刑,這不奇怪,但那人不是文官嗎?
竟也能在刑房里,動刑前,鎮定自若的品茶。
什么時候,大夏竟然連文官都有這種膽子了?
身上挨著的疼痛,周廷昱與高大人慢條斯理的說笑聲,讓庫爾班心中升起一抹悔意。
若果大夏的朝臣都是這樣,就算有人通敵,他們真的能成功嗎?
“嘔...”
見到庫爾班被一拳打得吐出了黃膽汁,周廷昱才慢吞吞的喊了停。
“你們兩個手累了吧?停下來歇歇。”
兩個虎賁軍停了下來,庫爾班也無力的垂著頭,有氣無力的喘著氣。
“大元帥,滋味如何?”周廷昱含笑望著庫爾班。
庫爾班吃力的抬起頭,輕蔑的看著周廷昱,“不過如此。”
周廷昱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有些責怪的看著兩個軍士,“你們聽聽,大元帥嫌棄你們沒吃飯呢,是不是昨晚去了花樓,在小娘皮身上花了太多的精力可不能讓大元帥小看你們啊!”
兩個軍士輕輕轉動著手腕,聞言憨憨一笑,“將軍,俺們昨夜里可沒有去花樓咧,不如你給我們銀錢,讓我們今晚去花樓里嘗嘗那些小娘們的滋味?”
周廷昱一愣,繼而大笑,“等你們從這天牢里去出去之后,我出銀子請你們去上京城最好的花樓里耍耍,保準里面的小娘們讓你們欲仙欲死。”
兩個軍士一邊走向角落里掛著刑具的地方,一邊反駁,“將軍,從來只有小娘們在我們身下欲仙欲死,還沒有哪個小娘們能讓我們投降咧。
虎賁軍,從不說投降的。”
周廷昱哈哈大笑,“對極對極,是男人就不要慫,怎么能被一個小娘們打敗呢,一定不能墮了我們虎賁軍的名聲。”
三個人在刑房里肆無忌憚的說著葷話,讓坐在一旁的高大人好笑不已的搖著頭。
“啪”
兩個軍士從刑具里拿起了掛著倒鉤的鞭子,嘻嘻哈哈的笑著來到了庫爾班的跟前,一邊笑著道:
“大元帥,俺們還想早點從這個天牢里出去咧,你就好人做到底,讓我們早點嘗嘗上京城最好的花娘吧。”
手下卻沒有半點的遲疑,那帶著倒鉤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庫爾班身上,帶起了道道血絲和皮肉。
庫爾班有著自己的驕傲,就算身上皮肉多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也死撐著不發出哀嚎的聲音,眼睛死死的盯著周廷昱。
高大人鼻尖充斥血腥味,讓他胃里一陣翻滾,只能吃著茶葉,強行將那股惡心壓下。
見庫爾班的表現,高大人低聲道:“是個硬骨頭。”
周廷昱倒是沒有不良反應,桌子上甚至還有幾道小菜,他拿起筷子夾起一粒椒鹽炸花生送進嘴里,一邊吃著一邊淡淡的道:
“畢竟是能讓十萬突厥士兵心服口服的大元帥,是蘇里唐信任器重的重臣,沒點骨氣和本事,怎么服眾?”
高大人見庫爾班眸子里那抹兇狠,好似要噬人的猛獸一樣,低聲在周廷昱耳邊道:“這人,問出來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一定要把他殺了。”
周廷昱倒是奇異的看了高大人一眼,惹得高大人挑挑眉,“我臉上沾了臟東西?”
周廷昱嘖嘖一聲,“高大人,真是想不到你是個文官呀,看著就是我們武將的作風嘛。”
高大人好笑不已,“誰說文官就沒有心狠手辣的?文官狠起來呀,武將都得甘拜下風。”
周廷昱聳聳肩,“就跟我家大舅哥那樣?”
高大人:“......”
對上高大人抽搐的嘴角,周廷昱哈哈一笑,“玩笑,玩笑,可千萬不要當真,更加不能跟我家大舅哥說。”
高大人失笑著搖頭,轉頭看了一眼庫爾班,見他身上的囚服已經破破爛爛,皮開肉綻的,壓低了聲音,“你看,打成這樣,能不能開口讓他招了?”
周廷昱仍然老神在在的,只是掃了一眼,道:“他兇著咧,你看他那眼神,像是能屈服的樣子?”
高大人遲疑著道:“再打下去,在天牢這種地方,要是生了病......”
周廷昱沒有絲毫擔心,“不用擔心,他想死,也要看我答不答應,我說過,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見周廷昱不為所動,高大人想要勸說的話到了嘴里,又吞了回去。
罷了,五殿下才是主審之人,又跟庫爾班是死對頭,比他熟悉庫爾班,應當不會輕易讓庫爾班死才對,想來五殿下會有辦法讓庫爾班松口的。
周廷昱深知像庫爾班這樣的人,要是不能從身體和精神上折磨夠了,想讓他開口,無異于癡人說夢。
在刑房里呆了一天,就是兩個行刑的軍士都手酸了,庫爾班還硬氣著。
周廷昱對此早有預料,并沒有失望,出了天牢之后,指了軍士讓給庫爾班上藥止血。
在庫爾班沒招之前,可不能讓他死咯,不過想要治好身上的傷卻是不能的,只要止了血,不讓失血過多而死就行了。
就這樣,五天之后,庫爾班已經遍體鱗傷,見到周廷昱又帶著高大人來了,他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冷笑,“跟小孩子撓癢癢一樣,這就是你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周廷昱沒有生氣,反而帶著一種詭異的期待,“我們今天來玩點更好玩的,泊木,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