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要是長了腦子便知道自己去找家客棧,而不是冒冒失失連拜帖都不遞便去了單身男人獨居的別院。
那女人要是沒別的想法,呵呵,莫青葉眼睛冷了冷。
還沒到衙門時,蘇謹言便披著長斗篷出來找她了。
滿身的雪已經不少,可見是已經出來不短時間了。
遠遠地莫青葉便見著他步伐穩重的朝自己走來,可見是早已看見了他。本來還有些寒霜的臉上,瞬間便轉了晴。
連兩人身后的暗衛都有些咂舌。這還是那人見人怕,圣上見了都得繞道的蘇二爺么?
“你跑哪兒去了?這般大的雪。”蘇謹言憋了半天,就說出這么一句。
明知道這丫頭戰斗力群,蘇謹言還是坐不住。誰讓這丫頭不是個省心的。
聽著蘇謹言聲音有些冷,只是那別扭的關心卻是聽出了個分明。
莫青葉也不是個扭捏的,“難不成你還怕我丟了不成?”小臉紅紅的,一點也看不出這孩子凍著了的跡象。
眼睛一瞪著,頗有些圓溜溜的包子樣。
蘇謹言悶聲一笑,便是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這二十多年,倒是沒一個讓她這般不放心的。
上前把她肩頭的雪彈開,腦袋輕拍了拍。輕輕拉著莫青葉的手朝前走。踩在雪地里吱呀吱呀的,煞是好聽。
呵,這丫頭果然不冷。
小手軟弱無骨,細細膩膩的。抓著她仿佛整顆心都安定下來。蘇謹言嘴角帶了抹淡笑。
倘若前二十年的苦是為了遇見這個小家伙,似乎也是值得。
不過,這丫頭竟是比他這個大男人還暖和。小手熱乎乎的,跟個暖爐似的。
蘇謹言捏了捏,莫青葉對著他直瞪眼才作罷。
兩人的暗衛此時都是一副我看不見,我眼瞎的模樣。
天知道,二爺見了莫姑娘便犯傻,這不,大庭廣眾下牽牽小手。此時還算是和和睦睦。到莫姑娘一走,他們這些看了二爺笑話的娃子只怕不死也得掉成皮。
莫姑娘,您趕快收了二爺吧。。。
蘇謹言不是莽撞之人,沒有求娶莫青葉之時。斷不會壞了她名聲。
細細的把袖子拉下來,蓋住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這才放了心。況且,這路上早讓他把人清干凈了。
要知道為了牽牽小手,他背后那是做了多大的努力啊。
到了衙門,蘇謹言淡然的放開。目光有些可惜的游離在手上。又隨即離開。
只是拳頭握了握,似乎想留住手里的溫度。
“公子早已在大等候多時,莫姑娘要不先換身衣裳再去吧。可別病了。”縣令候在門前。一臉的關心。
如今跟莫老三打了些交道,莫青葉又是個會籠絡人心的,這縣令倒是多了些真心。
便是那曾經看不慣莫青葉的縣令公子如今已是改變了許多。特別是周秀才那檔子時出了后。
蘇謹言也點了點頭,衣裳是他帶來的。
莫青葉雖說自知體質,卻也不好拂了別人的好意。便笑著去換下了。
待她換了出來時,臉上頗有些糾結。
那給她換衣裳的小丫鬟竟是一出門差點被門檻絆倒。臉上還紅撲撲的,滿臉的驚艷。
縣令去了大廳陪客人,倒是蘇謹言直接候在了莫青葉門外。
瞧見那小丫鬟失魂落魄的出來時。還死死地皺了皺眉。
莫青葉在屋子里扭捏半天,拉了拉衣裳。看著鏡中的自己,連她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乖乖,這咋越長越怪了呢。
莫青葉撇了撇嘴,她倒是沒想過別的。只以為遺棄她的那戶人家遺傳力群。
卻不曾想過,靈氣乃天地間最為純潔精純之氣,萬物都依賴它茁壯成長。對人體更是有益。
莫青葉有意無意便在體內運轉,自然是受益良多。
待她出了門,蘇謹言一抬頭,便愣了。
只見前方不遠處。莫青葉一身淡粉色的曳地忘仙裙,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薔金香草染成,純凈明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艷,并且散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細如胎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與金銀絲線相映生輝、貴不可言。
蘇謹言只是覺得莫青葉適合這衣裳,卻從未想過。明明只是村野丫頭,這貴氣仿若渾然天成。
別人是以衣裳襯托自身的貴氣,莫青葉卻生生把那衣裳碾壓了一頭。
一時之間,蘇謹言都看呆了眼。耳根子不由自主的紅了。
若不是他常在軍中待著,皮膚早已不似白面小生那般,恐怕早就被莫青葉看出了蹊蹺。
莫青葉有些不適的扯了扯裙角,這裙子倒不能隨意扎個小辮。她便把綰了個姑娘常用的髻,只留下了堪堪能遮住胎記的碎。
蘇謹言看著她,眼眸突地深了深。薄唇不自覺得抿了起來。
“好看么?”莫青葉知道自己不難看,可瞧著蘇謹言半天沒說話,還以為自己這眼光難道太高看自己了?
大眼睛亮亮的,瞧著越喜人。
莫青葉的美,不似占有性。平常人見了反而讓人有一種信服,一種喜悅,這是一種異常獨特的美。
蘇謹言目光沉著,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該提親了?
再這般下去,只怕這丫頭家門檻都得被人踩爛了。心里也突然為自己把這丫頭慣著有些慶幸,真要是她娘那般軟弱性子。只怕這丫頭早就成別人家姑娘了。
想到此,蘇謹言周身氣息瞬間冷了冷。
況且,這丫頭惹禍的能力也是與日俱增。剛剛暗衛早就稟告了她在路上的事兒,那人是誰,他倒是也猜著了。
不過她愿意在雪中待便在雪中待吧。
蘇謹言心中定下了,便習慣性的拍了拍她腦袋。“走吧,待會兒你只管吃茶玩著便是。”
罷了,左右也有他護著。
蘇謹言絲毫沒現,自己已經在寵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
大周上京城,早已會為蘇二爺寵妻留下一筆筆佳話。當然,這佳話都是伴隨著別家姑娘和夫人的鬼哭狼嚎。
還是那種有冤都沒地伸的那種。
完全是單方面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