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的走在院子里,莫青葉還有些丟臉不好意思說話,蘇謹言卻是難得的好心情。
連兩人跟著的暗衛都覺今兒是個頗為奇異的日子,蘇二爺身上居然沒了那股子冷氣?
這是要走大運的節奏?
明兒便讓娘去隔壁村把那丫頭去提親娶過來,這是個好兆頭啊。
某暗衛很是樂呵。看著前面那兩人一高一矮并肩走在光禿禿的院子里,有種難得的和諧。
心里不禁想著,原來有主母與沒主母是這般大的區別啊。
且不論別人怎么想,怎么覺得這場面溫馨。反正莫青葉一路上都是紅著臉的,好不容易到了西院,南云早已在院門口迎接了。
莫青葉微微松了口氣,“唔,就到這兒吧。”說完竟是不管蘇謹言答沒答應,提著裙角便跑了過去。
看得南云都一陣陣愣神。
蘇謹言挑著眉,半天沒說話。心中卻在想,他住的是東院,葉兒在西院,要不把這墻拆了打通?
看著那丫頭撒丫子跑,蘇謹言臉色瞬間又凍了幾分。那兩個小鬼也都住這院子呢!
明日可得讓那倆人好好在將軍府玩玩,哼,皇上要人都不給!!
暗衛臉上微苦,為毛莫姑娘在與不在時差別這般大?明兒不會風寒吧?!
某人氣息一沉,屋中的樹哥兒和弘盛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樹哥兒裹緊了身上的襖子,弘盛卻想著明日就是跪著回去求父皇原諒,也不能再住下去了。總覺得晚膳時蘇二爺那臉色有些滲人啊。
莫青葉都走到院子口了,一回頭,那人在那站著。高挑的身材顯得極為有安全感,即便是不用眼看,但也能感覺到目光肯定在自己身上的。
抿了抿唇,叉著腰,脆生生喊了一句“你院里可是沒丫鬟的,有什么便讓小竹子做去。漂亮丫鬟都是我的!”說完便昂闊步的進了院子。
南云都有些驚愕。
莫姑娘這膽子太大了些吧?二爺平日里最是討厭人自作主張的。何況主母不給二爺院里一個丫鬟。這外面人知道了豈不是得說啥閑話了。
默默的回了頭看了一眼,卻見本來冷著臉的蘇二爺竟是隨著這番話臉色緩和了一些。
南云瞪大了眼睛,情緒從不外漏的她有一瞬間的失神。她雖是莫青葉近身侍女,莫青葉走哪兒她都是跟著的。可只有在二爺與她單獨相處時不在的。自然也不知兩人的相處模式。
她一直覺得,二爺這般的男人,不論哪個女子與之相處,只怕都是處于劣勢的。如今一看,只怕是不然吧?
南云愣了好一會兒。才堪堪收回了自己的表情。心中對莫青葉卻是越的上心了。
蘇謹言微微瞇了瞇眸子,看著莫青葉為他吃醋不給丫鬟,心里反而涌出了一分甜滋滋的。
絲毫不覺得自己院里有不有丫鬟有何區別,倒是那些暗衛傻眼了,二爺,您這莫姑娘看來是個兇悍的啊。
這下,一時間,眾人看著蘇二爺的表情都帶了分同情。
沒想到外面威風凜凜的蘇二爺,在自己院里連個女婢子都不敢用。
蘇謹言卻是不管的,別人眼中的同情。他卻是怡然自得。很是樂在其中。
這下,心里的怒氣也沒了。這才微板著臉離開了。
倒是那些剛進府的小丫鬟,瞧見自家小主子那般厲害,一夜時間便整個府上都知道了。
對待莫青葉也是萬分上心。
之前以為蘇二爺才是府上的大主子,雖說今兒被莫青葉一時間震懾了。即便是現在看著心里都有些打怵。可也有不少人記住了王嬤嬤的話,這只是在將軍府做客的。何況年紀也不大,閨閣小姑娘比起那些早已成家的夫人可是不同的。
可今兒晚上莫姑娘這一吼,做客泥煤啊,你看哪家做客連主子都得夾著尾巴過的?
一句話的威力,莫青葉在府中的威嚴直逼蘇謹言。
連蘇謹言事后都暗自咂舌不已。
將軍府一夜安好。連弘盛也難得的沒有嬤嬤在耳邊嘮叨睡了個好覺。
倒是宮里的那位九五之尊收得消息時愣了好久。
“常老太太可是真邀請了盛兒去府中游玩?”星眉劍目國字臉很是有些威嚴的男子問道。
候在一旁的童公公笑著臉上前添了茶,“主子您是日理萬機的,六皇子正是愛玩的年紀,人又是單純的。得了常老太太的看重。那也是看在圣上的面子上。”
元武帝笑而不語,只是眼里深了深。
小六那個孩子,被兩個哥哥姐姐當槍使他不是不知道。盛兒雖是難得的聰明,但從小沒母妃教養,太后又一直護著,自然便少了幾分魄力。
如今被老太太看重。只怕是沾了那丫頭的便宜。
想著蘇謹言那人今日在朝堂上竟主動要求管理朝事,元武帝心里也寬慰不少。
童公公安靜的立在一旁,莫青葉那個姑娘他也是見過的。圓滾滾胖嘟嘟,但是一張臉生的極為精致。若不是胖胖的遮擋了些,只怕也是個美人。以后長開了,恐怕姿色也是不遜于梁家姑娘的。
但是對于蘇二爺的選擇,童公公還是心里抽了一抽。
那丫頭看著可不是個溫順的。
“您看要不要給六皇子備份禮,常家可是歷來不沾惹宮中之事的。”童公公遲疑的問了一句。圣上對于常家有多看重他是知道的,雖說沒有給予顯赫的地位,但常老爺子常老太太這明顯的避讓顯然更得皇上圣心。
但是這些年皇上也不是沒動過主意,想讓老爺子幫忙教導皇子。可無一例外都被推了。
皇帝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罷了吧。這是他的福氣,能不能把握且看他自己。”老師最是痛恨人走后門。當年若不是他在皇子時被老師看重品性,只怕也得是錯過了。
這也是他一直沒逼迫老師的緣故。
皇帝語氣淡淡,童公公也不敢妄自揣測其心思,便也沒多話了。
能走到他這一步的,早已是在宮中親潤多年。哪些話該說不該說,都早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