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你家姑娘天生麗質,搶了風頭可不是招人恨呢。”莫青葉一只手捻著流蘇,語氣頗有些不要臉。
南云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雖然她贊同,不過這般得瑟自己的容貌,真的好么?
“反正你已經住進了將軍府,本就是招人恨的了。又何嘗多這一件。”小東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屋里的幾個姑娘一聽,頓時都無言以對。
跟容貌比起來,上有梁家大姑娘,下有身份貴重的小郡主。估計還是住進將軍府更遭人恨。只怕還不止小姑娘恨呢,只怕那些夫人也是盯著的。
“走吧,天塌下來還有皇上頂著。咱們要堅決的跟著圣上的旨意走。”莫青葉把梳妝盒里的小禮物裝了些,便領著人出門了。
“姑娘,馬車已經備下了。已經在正門候著呢。”小西跟著后面道。
今兒只帶了小北小西和南云。幾個畫字輩兒的連個臉都露不了。
畫春氣哼哼的,把屋里的手絹氣哼哼的扔了好幾個在地上。
“憑什么都是二等丫鬟,小北能去!一個土丫頭出去的機會比我都多!現在來了個婆子都敢對我指手畫腳!”畫春眉角都快皺到了一起。
早知道進來沒打賞不說,連出門的機會都沒了。前幾日新來的那嬤嬤,一副把自己當主子的模樣看得她好幾次手癢。
不屑的看了眼埋頭整理東西的畫夏,哼,就是個下賤胚子。一輩子做丫鬟的!鼻尖輕輕哼了一聲,“屋里你收拾了。我回屋躺躺。”那語氣還真是把自己當小姐了。
畫夏老實巴交的沒敢反駁,只得默默的替她整理衣柜。別的丫鬟見了也只是遠遠地看一眼。
畫春嘴巴甜,平日里也愛在莫青葉面前開玩笑,眾人都只當她受寵呢。私下里也常常巴結著。
小東從外屋進來時還聽見有人說畫夏占著二等丫鬟是占了便宜。
小東如今皮膚還是黑,只是大眼睛黑黝黝的,看著格外有精神。加上人說話爽朗又在莫青葉的授意下,平日里拿著屋里的零食倒是把整個將軍府的丫鬟婆子走了個遍。倒也讓人沒敢在背后說什么。
要知道她的長相是幾個二等丫鬟中最差的。
剛進門時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只是這丫頭歷來不是個吃虧的。與說閑話的打了兩架,再有莫青葉平日里出門常帶著,倒是混的可以了。
此時見了畫夏這模樣,便一臉的哀怨。便悠哉哉的說了一句。“咱家姑娘還是更喜歡能打的啊。”想當年她在村里就是因為打架斗毆,吃飯多被她娘賣了的。
即便是那日來將軍府選丫鬟這事兒,她都是屬于被捎帶的這一類。
不過她倒是更喜歡自家姑娘了,慧眼識英啊!!小東很是自豪,為自家姑娘自豪。也為自己能打自豪。
畫夏見了,嘴角一抽便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且說莫青葉這邊,剛走到大門口。那嬤嬤便從外門進來,穿著對襟襖子,手上還提著個籃子,不過籃子已經空了。
“姑娘,您這是去哪兒啊?要婆子送送您不?”那嬤嬤剛回去看了自己孫子,心里正美著呢。
孫子如今被學堂看中了,開了春就得開始念書了。以后自己家也能出個大官人。
沒想到這住進府里的死丫頭是個紙老虎,那日自己還真是被嚇唬了。
莫青葉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似乎還真是動了心。“沒想到嬤嬤還這般念舊呢。葉兒今兒打算去蘇家坐坐,嬤嬤也想去看看?啊,我還忘了。嬤嬤以前是在蘇家做事吧?”
那嬤嬤一聽,刷的一下后退了好幾步。仿佛鎮國公府是哪般的洪水猛獸一般。
嬤嬤結結巴巴額間上都帶了汗,“姑娘說笑了。俺一個粗俗人家,哪能跟著姑娘四處溜達。姑娘是客,您喜歡去哪兒便去哪兒。”嬤嬤盯著自己腳尖,暗罵自己多嘴。
她只是想提醒莫青葉,她不過是在府上暫住,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一個小小的女客。要出門直接走角門便是,竟是直接從大門乘將軍府馬車。這不是府中主子才有的待遇么。
莫青葉如今還未及庰,況且將軍府無長輩,若真是訂了親只怕還得避嫌。若只是借住。倒也能說的過去。好歹是圣上親封的縣主。
不過如今旁人卻是不知道的,江家也不愿給蘇謹言添麻煩,倒也沒說出莫青葉是定親的姑娘。只說是借住的。
不過眾人似乎雖說不信,倒也沒想太多。畢竟都去查探了一番,雖說被蘇二爺掩去了一些。不過莫青葉是個農家姑娘這事卻是不少人知道的。
甚至背后都有些嚼舌,說將軍府來了個不要臉的農家土丫頭。一進門便不愿意出去了。
莫青葉掃了她一眼,說話語氣甚是溫和。“嬤嬤客氣了,二爺還讓我好好待嬤嬤呢。”
莫青葉說完便帶著人直接上了馬車,哪還管臉色不斷變換的嬤嬤。
將軍府馬車端莊大氣,以前府上無女客,府里都是駿馬。這幾輛馬車還是蘇謹言連夜從隊里弄出來的戰馬,馬車構造看著甚是大氣。讓人即使見一眼便心生畏懼。
不過半月,便成了京城的一大奇景。甚至不少王府還照著圖紙做了幾輛,只是沒了蘇二爺的那些材料,旁人家的似乎看著都有些不入眼。
即便是小北和南云,上了這輛馬車也不得不感嘆一聲,咱二爺對姑娘果真是掏心掏肺的。
姑娘這般招人恨也是沒差了。
大約半個時辰,馬車便停在了蘇家大宅前。
蘇家門前車水馬龍,似乎很是熱鬧。這生日宴與其說是小姑娘的生辰,不如說是大人之間的交際。
將軍府馬車剛一停下,不少人都暗暗側頭打量。
南云打著簾子,扶著莫青葉剛一下馬車,只覺周圍一陣寂靜。
“呵,也不知哪里來的股泥土味兒。把這花香都給蓋了,嬤嬤,把那玫瑰露拿來在這門前灑灑。真是什么人都來瞧熱鬧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將軍府馬車前不遠處一個姑娘捂著鼻子說道。
那模樣似乎很是嫌棄。秀氣的眉毛狠狠地皺著。
此時就將軍府一輛馬車剛來,甚至那標志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大家早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