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葉挑了挑眉,那臉上得瑟的勁兒看得顧氏心頭直疼。“夫人說笑了。葉兒好歹是圣上親封的縣主,若是旁的誥命夫人或許還受的葉兒一禮,若是夫人您嘛。。。”莫青葉笑瞇瞇的,不過嘴里說出的話卻是連顧氏直接變了臉色。
“住口!”顧氏石桌子一拍便怒道。
身上氣得直抖,甚至連之前受的暗傷似乎都不自覺的疼痛起來。顧氏捂著心口有些齜牙咧嘴。
哪知就這一小功夫便讓莫青葉又給抓住了機會,“夫人可別挖著坑埋自己才好呢。葉兒是晚輩,剛才便未曾提醒夫人行禮,如今夫人緊咬著不放倒是葉兒犯了迷糊。聽說當年江夫人死后圣上駁回了大老爺的誥命請封,夫人您又是個庶女出生,即便是嫁與了大老爺做填房,其實見了葉兒也是要行禮的。”莫青葉涼涼道。語氣頗有些指教的意味。
眼神譏諷,真當她傻么。人家都是有誥命在身的,你一庶出的,甚至連圣上都不愿給誥命。擺明了連正妻都算不上。說白了只比那妾好不了多少。也虧得她以為自己這填房還是正妻呢。
沒誥命永遠也比正妻低一頭。
顧氏此生最恨人拿她庶出,填房,沒誥命說事。如今被莫青葉直接大喇喇說出來,還當著這般多人的面兒,顧氏只覺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了連個遮羞的都不剩。
明明一氣勢強悍的宅斗高手,竟是直接被氣得滿臉鐵青。最為讓她氣悶的是,莫青葉說的還都是事實!連半分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平日里誰有這膽子在她面前提啊,此時被莫青葉一扯,那就是血淋淋的傷口啊。
莫青葉見她面色陰狠,還很是大度的說了一句“夫人也別苦惱,即便是庶女出生如今也算是人上人了,好歹比以前那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好多了。以后只要好好管教下蕊兒妹妹,讓她別走了夫人老路變成。說來也是葉兒急躁,見蕊兒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一口一個狐貍精。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說您呢。葉兒一著急便動了手。這是葉兒的不是,葉兒以后一定跟妹妹賠罪。”莫青葉臉上滿是歉意。
不過那語氣卻是在狐貍精三個字上狠狠地咬了幾下。
蘇黛本來瞧見顧氏時就一副要啃死她的模樣,此時見她吃癟,還受了這般大的委屈。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但那心底的恨意可是沒減少半分。
從顧氏嫁進這個家,害死她娘。如今還毀了她的清白開始,自己一家早已便與顧氏不死不休。葉兒做的再過分,哥哥也只會支持她。甚至還善后。
“胡說!蕊兒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豈會同你這般鄉野村夫說出這般粗鄙的話!”顧氏條件反射般的便反駁。仿佛更像是想打破這被莫青葉直接說破的尷尬一般。
莫青葉挑了挑眉。輕咳一聲,“是與不是夫人問問府上丫鬟小廝便是,看見的人可不少呢。蘇姑娘可是大能耐呢,那話語間可是都管到了定國候世子的房事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姑娘從小都在學些怎么迎合男人呢。”莫青葉話語直白,聽得對面一堆人齊齊變了臉色。
“姑娘家家口無遮攔,你就是這般來做我蘇家的兒媳婦么?!!”顧氏面色難看,眼神幾乎像把利劍一般穿透莫青葉。倒是后面站著的一群丫鬟微微低著腦袋,額間冒汗。
今兒聽了主家這般多的丑事,甚至更多的都是府上姑娘的。即便是那青衣嬤嬤,此時這心里也有些忐忑。
蘇黛聽得蘇家二字。臉上冷笑一聲,“蘇家可不是你能做主的!”蘇黛眼神微瞇,竟是帶了幾分涼意。
顧氏只覺身上一涼,微微打了個哆嗦。若不是蘇黛眼神一低便沒了,不然定能感覺到其中刺骨的寒意。夾雜著絲絲殺意。
顧氏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皆是一副慈母的面孔,每當蘇黛不給她好臉色時便臉上微微一嘆,讓人一看便知府上孩子頑劣不堪,顧氏受了委屈。
此時這府里的誰知道是不是有別家的人,今兒顧氏這一下子,只怕是丟了自己的臉面還搭上了親女兒的清白。
連蘇黛也直接嗆聲。顧氏臉上就跟調色盤似的。
“莫姑娘可真是好口才。姑娘家說話可要謹慎些才是,免得讓人以為姑娘小小年紀便愛嚼舌。”顧氏胸口起伏,可見氣得不輕。
“夫人說的極是,不過葉兒也只是轉述蘇姑娘的話罷了。都說長嫂如母。即便蘇妹妹出生有些瑕疵,但在葉兒這兒定是與黛兒妹妹一視同仁的。方才葉兒著急出手,夫人莫怪才是。”莫青葉說完便笑瞇瞇的。讓人看了越生氣。
顧氏冷笑一聲,“莫姑娘還是嫁進來再說吧。”顧氏眼神低垂,竟是安靜了幾分。
莫青葉嘴角勾了勾,倒是沒告訴顧氏蘇二爺打算成親后便承爵的事兒。至于以后二爺成了鎮國公。那府邸是新建還是如何便是另說了。打臉嘛,還是要有人看才有意思不是?
“今兒出來的久,恐怕二爺要著急了。夫人要是對今兒的事感興趣便可以問問周圍的下人,想必不少人都是清楚的。”莫青葉一說完,便看著那轉彎處走來的小北笑了。
“大嫂,你怎么也在這兒?”那剛踏上亭子站在小北身后的二夫人看著顧氏詫異道。
顧氏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莫青葉跟前的小北,眉頭微皺。忙上前與二房道“今兒下人也不知怎的,傳話不清楚。說是謹言家的在府上起了爭執。我這當娘的自然要出來看看。”顧氏絕口不提蘇之蕊的事兒,反而著重點了下蘇謹言幾個字。
那二房夫人聽得眉眼直皺,哼,即便是你大房得了這鎮國侯的位置那也不是你親兒子!那孩子認與不認且還是另說呢。
一轉頭便對著莫青葉笑道“這便是葉兒吧,可真是乖巧伶俐的。難怪謹言對你念念不忘呢。”
莫青葉笑瞇瞇的見了禮,倒是刺得顧氏面色直抽。對她不見禮反而對二房見禮,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她身份低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