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敲門。”梁初文雖然身份不抵另外幾分貴重,但勝在年紀大。便直接喚了人前去敲門。
護衛上前敲了敲門,卻半天無人應聲。
這定國候府作為第一站,自然是不可能打道而回的。若是以后家家效仿便再無辦法了,一般把定國候放在第一家,倒是帶了絲拿他開刀的意思。
梁初文臉色有些難堪,“難不成今兒定國候府還不知圣上早已下了命我們要過來?”梁初文吶吶道。
梁念雨臉上冷笑一聲,“哪有什么不知道,只怕是有人得罪了人惹人不高興了。”眼神涼涼的掃了一眼莫青葉。秀眉微皺,她也說不上為什么。見得莫青葉那淡然處之的模樣她便有些壓不住的討厭。
之前她給梁初文找理由讓她去找蘇二爺,不過是替梁初文找個借口罷了。她對蘇謹言其實并無什么別的想法,頂多是艷羨蘇二爺對蘇黛那一心一意的愛護。不似她大哥,愛分成了好多份。但看見莫青葉時,她可以明確的表示她討厭莫青葉!!
甚至那隱隱傳來的熟悉之感也讓她越厭惡莫青葉。當然,如今她更厭惡的是那楚楚可憐的孟南憐。還有那張與她相似卻極其好看的臉!!
孟南憐聽了梁念雨的話輕輕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姐..梁姑娘,想必是哪里誤會了。我們等一會兒便是,也許定國候還不知呢。”孟南憐生生改口了那句姐姐,惹得不少人直嘆息,心下道可伶。
明明是梁家的嫡女,卻落得如此境地。不得不說是梁家的罪孽。
國師的預言是一回事,但你扔掉一個孩子欺騙眾人便是另一回事了。也不知此事如今到底是如何決斷的。
不少人心里直接都承認了孟南憐,就沖著那張臉也能說明不少問題。
莫青葉沒吭聲,倒是笑著看了眼那朝她示好的孟南憐。
前幾日便聽得有人打聽她的消息,更多的還是打聽她在將軍府的受寵程度。如今聯想起來,倒是有些那幾分意思了。
孟南憐見莫青葉沒吭聲,便只尷尬的笑了笑。這下周圍人卻并未有何指責莫青葉的。畢竟,人家那剽悍程度早已是全京城公知的秘密。更何況,還是到了這曾經由她親手踢爆的定國候府面前?人家只怕就跟逛后花園似的輕松。
至少很多人見了她都有種莫名的平靜。
“恐怕是有些人面子不夠大吧...”莫青葉笑笑道。瀟灑的在一旁站著,惹得不少女子頻頻側眼。一眼瞧去臉上還帶了些羞澀。南云嬤嬤制止也不是,放任也不是。整個人都有些糾結了。
梁念雨聽得莫青葉的話,臉色一變。隨即便想起這里身份最高的便是她,說是為難莫青葉,但在她看來便成了自己這個祭祀之人有變動。遭到了輕待。
“來人,撞開門!我等奉旨為災民收取賑災之銀,難不成定國候想抗旨不尊!”眉眼一凜,便開了口。看著倒是有些爽利。
梁初文和幾人走到一邊,便靜待著護衛撞開門。
哪知還未撞門,便見得二房三房夫人從里打開門,魚貫而出。對著幾人臉上滿是歉意,“幾位姑娘,今兒真是對不住。侯爺身子突不適,府上這才忙昏了頭。再加上老太太和大夫人如今也是不好。這才慢待了各位,姑娘們還請恕罪。”二三房夫人還沖著幾人福了福身子,除了莫青葉,其余人皆是閃開。
那定國候府的人見莫青葉生生受了禮,臉都快綠了。府上的人特么全是你打的,如今聽了還敢受府上誥命夫人的禮!!
不過卻又不敢開口招惹,畢竟那人剽悍程度有目共睹。更何況這是夫人自己要見禮,人家受了你也沒辦法。
只有梁念雨臉色不愉的說了一句“別是對我們有意見便好。我等是小輩倒是還等得,圣上可是等不得的。”梁念雨心里有些膈應。便直接進了門。
總覺得今兒定國候府是在踩她的臉,簡直是出師不利!
幾人都施施然跟上。也只有那梁初文和孟南憐見得那兩位夫人時臉上歉意的笑了笑。倒是博了個好脾氣的名聲。
“府上如今可是夫人當家?”梁念雨輕輕頷道。
二房夫人輕笑,但也掩不住眉眼間的喜悅。“暫時是我當家,老太太和大夫人上次受了重創,如今還將養著。”說完抹了抹眼淚。“也不知府上這是造的什么孽,一府子人傷的傷殘的殘。光是世子吊命的藥錢府上都已經是捉襟見肘了。”二房一來便哭窮,還順帶慰問了一些肇事者。
莫青葉悠哉悠哉的,臉上沒半分歉意。那叫一個坦然。看得眾人都眼睛綠。
大家對于二房的哭窮倒是視若無睹,畢竟,今兒是來要錢的。再者說。這二房難得管家,只怕還指望著多撈些銀錢呢,這不把她們打了還怎么撈。
更何況昨兒那份名單,呵呵,那不是賑災,這特么跟抄家也差不了了。
梁念雨眉頭微皺,“夫人,圣上既已下了旨便定是不會讓我等空手而回的。夫人還是行個方便吧。至于府上的傷員,夫人還是找犯事的比較好。莫姑娘,你怎么看?”梁念雨腦袋一偏便問道。
那二房簡直想拍手稱快,她們就想把話從那煞星身上引,簡直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這下眾人看梁念雨眼神都有些熾熱了。梁念雨微笑不語。
莫青葉呆愣著,腦袋里也不知在尋思個啥,聽著她的名字時茫然的“啊”了一聲。才目光游離一本正經的道“葉兒對此深表同情。”
語氣那叫一個擲地有聲,幾乎能看出她眼里的真誠。
定國候府眾人一口熱血堵在喉嚨,幾乎都感覺到了腥甜。
二夫人面色微抽,也心知自己是從莫青葉那里占不到什么便宜來討好老夫人了。便也只得微微嘆息一聲,“姑娘們若是不信,可直接進我府上庫房參看。也算是不負圣上的信任了。”二夫人面色憂慮,眼睛上都能看到青影了,可見是疲勞不已。
在場的不少人都看了眼莫青葉,見那人沒半分愧疚都微微撇開了眼。
“那便叨擾了。”梁初文道。
雖然明知庫房早已被搬空了,但也只能跟著去看看再做打算了。畢竟此事不小,全朝野都關注著,若做好了只怕圣上也會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