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啊,還沒找回來便這般夸她,到時候可別把她給慣壞了。”大夫人話雖是這般說,不過臉上卻是笑的合不攏嘴。
祠堂之事,也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孟南憐雖是假的,但那個被她們給遺棄的女兒,才是她們真正找尋之人。
之前并不確切,如今,只怕這大京城里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
一群人圍著大夫人細細的說著話,早把莫青葉給忘的一干二凈了。只有五公主挑釁的看了她一眼,眉眼里滿是嘲弄。
瞧見了吧?有些人還是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才好。在眾人眼里,你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罷了。
經過這幾番廝鬧,不少人都看出來了。
這五公主與未來的蘇夫人不合呢。不過有心之人思極源頭,卻是想起了莫青葉剛進京時的景象。
那日在如意館,只怕兩人便早已結仇了吧。更何況,聽說六皇子曾經跟著三皇子廝混時最是不思進取,如今跟著莫家的小弟,竟是跟變了個人似的。
太后如今也重視著呢。那莫家小子還三天兩頭去太后宮里坐坐,甚至還在宮里歇息過幾日。這等榮寵,往深處了想,那便是莫青葉最大的靠山。
聽說上月蕭貴妃還在太后宮門口跪了好半日,也不知是不是這幾人有關。
妙懷擔憂的拉了莫青葉的手,涼涼的,讓她越擔憂。連江家妹子都有了幾分著急。
“葉兒,千萬別往心里去。她那人不過是嘴上占點便宜罷了,平日里慣是會仗勢欺人。不過是這幾日。。。”妙懷忍下了嘴里的話。不過大家都懂。
這幾日正是三皇子呼聲最高的時候。自然便有些忌諱了。
即便是妙懷受寵,這些話也不是她一個閨閣女子能談論的。不過看著五公主眉眼飛揚的樣子,她便有些不爽。
莫青葉嘴角彎了彎,笑的煞是燦爛。宛若星辰的眸子蹭亮蹭亮的,里邊滿是笑意。
妙懷和江家姑娘都看愣了,隨即耳根微紅,尷尬的眼眸偷偷地移在了旁邊。艾瑪,這丫頭可真好看。
莫青葉心神甚是輕松。竟是比之前還要高興幾分。朱唇輕啟,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只是替故人解一番心愿罷了。如今心結已解,這是好事。”莫青葉看著人群中笑意盎然的大夫人,眼中沒半分漣漪。
屬于你的那個孩子。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莫青葉輕輕擦了擦額角的汗,心里有些慶幸。她從未想過這具身體里竟是還有原身的一抹殘魂,雖說淡的可以忽視,但莫青葉還是受了不少的震撼。
方才吸收那玉牌時,突地她只覺身體有半分的不受控制。當時未曾反應過來。直到剛才大夫人的那番話,莫青葉清楚地感受到了有什么脫離她的身體。
如今再看著梁家的一切,她甚至連半分情緒也不會有了。
因果環環相扣,今日她既幫她圓了心愿,這身子,便只是她一個人的了。完完整整!
小巧的臉上有著難掩的風華,正如她的性格一般熱情似火卻又讓人不敢觸碰。
妙懷呆呆的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一般。
大廳里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絲毫不能阻擋眾人那顆熱切的心。也不知國師有什么法子找到那個人。
“白祭祀,大國師可來了?”大夫人眼尖的看著外面那抹白色身影問了一句。
白子晉在外邊轉了好大一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進來。哪知竟是一進門便讓人瞧見了。
白子晉有幾分呆愣,沒了往日的機靈勁兒。仿佛故意避著莫青葉一般,不敢朝那頭看一眼。
此時他腦子里混混沌沌,自然也明白了自己每次出現的那種莫名感覺是什么了。那是他與莫青葉這個天定祭祀之人所特有的聯系。
他想著過往莫青葉的剽悍事跡,還有偶爾流露出對梁家的不屑。后腦勺都是涼的,也許,她早就知道了!
白子晉微微冷了冷。腦子里一懵,便忘了大夫人還在等他的回答。
他從不覺得莫青葉是那種心懷天下大義凜然之人。甚至她的剽悍,也只是為了維持她想要的安靜平和生活。
不得不說,她雖然惹得事兒多。但平日里還真沒人敢打擾她。更何況,蘇二爺又豈是那般會委屈她之人。
白子晉嘴角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幾分苦笑,這表情,看得大夫人心中咯噔一聲。連方才白子晉對她的輕視都蓋去了。
“白祭祀。可是出了什么難事兒?”常夫人也附聲問道。畢竟此事事關大周,他們常家滿門都是忠于圣上,更是為朝廷操碎了心。
眾人見著白子晉進來都微微愣了愣神,連聲音都弱了幾分。
轉頭希冀的看著他,還有幾個姑娘更是眼睛閃亮。畢竟,大國師話雖未說清楚。但那意思卻是明確了的。梁家遺棄的那個女兒,便在她們之中。
莫青葉撇了撇嘴,眼神都未朝白子晉那邊看一眼。獨自拉了妙懷幾人找了個空坐下。
一手倚在椅子扶手邊,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場鬧劇。嫣然一副旁觀者姿態。
白子晉對常家還是很敬重的,當下便對著常夫人點了點頭,才道“此事師傅已有把握,子晉不便多言。方才,站在宗祠正南方的女子可否站出來一下?”白子晉輕輕道。
目不斜視,沒看莫青葉半分。
他不知道師傅到底知不知道,但也不知是不是該把葉兒還給梁家。他如今很糾結,只希望著莫青葉能自己做決定。莫名的,他并不想為難她。
正南方,恰巧是莫青葉之前站的方向。也是玉牌飄向的方位。若不是受到了指引,玉牌又豈是常人可以打碎的。
“我,我,我。我方才去給姑娘端茶,正在祠堂的正南方呢。”有人一臉的驚喜,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各家夫人都眼神閃爍的看著府里的丫鬟姑娘,仿佛眨個眼睛那人就從自己府里跑出來了一般。
那些66續續站出來的女子各個眉眼帶笑,連有些是丫鬟的女子,都得了自家姑娘的艷羨。
白子晉心中卻是越難受,因為莫青葉壓根就未曾動彈過,仿佛看著別人演繹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