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雜碎欺人太甚!老子就是拼著這條賤命也要宰了那群混蛋!”一個老將領眼睛血紅死死地咬著牙,竟是滔天的恨意。
“那是我大周的公主,是我大周金貴無比的公主!那黃毛從小兒簡直欺人太甚!”一個老者渾身都在顫抖。
“將軍,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說便是,就是丟了這條命,我也得把公主留下的兩個孩子帶出來!禍害啊!不能讓他們害了公主的孩子。”蘇謹言的話雖然未曾書多明白,但這一屋子血性男兒又哪里不明白。都是男人。那點小九九都懂。
所以才在公主這檔子事鬧起來后遮掩了,這可是皇家臉面上最大的痛楚了吧。當年大公主為了求和下嫁西北,皇帝一直對她頗多虧欠,這甚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公主竟是被那些賊人這般作踐,難怪這么些年,臨死了都不愿回大周。
除了西北那幾個混蛋不樂意,恐怕,她這心里也是埋怨皇帝的吧。
眾人心里猜出了幾分,面上更是悲痛。
蘇謹言鐵青著臉,見他們無任何意義眉眼才舒展了一些。那對姐弟,即便他們不愿交出來,他也是要打到他們交出來的。
蘇謹言眼里狠了狠。
待商量完畢出了營帳,才知那女人又來營帳送了湯湯水水,蘇謹言眼里飄過一抹難忍的嫌惡。心里幾乎要膈應死。
被那個女人救一回,他寧愿死了算了。偏生她壓根就沒救,差點害的一軍人馬差點誤了大事。
蘇謹言抿著唇,眼神陰郁。西北那邊爭權的厲害,那老的死了。小的好不容易上了位,心里正膨脹。上個月他深入敵營,為了引得那人失了心神,好不容易進了伏擊圈,讓梁初文給壞事了。蘇謹言幾乎恨得咬牙。
那小的心性嚴謹不易信人,若不是他一兵一卒都未敢帶過去。估計還不已經能騙過來。特么還未進伏擊圈就讓人給截胡了。這事也就幾個心腹知道,若是讓大軍知曉只怕不得活撕了梁初文。哪還容得她蹦跶。
但蘇謹言是個優秀的將領,從來不會把失敗怪在別人身上。這也算是梁初文逃過一劫,但幾乎也快觸到蘇謹言底線。
西北這邊好不容易消停的戰事又開始有復蘇的苗頭。待這事傳到莫青葉耳中時,這都又開始繳納糧食了。
全國上下幾乎都抽了口氣,南城幾乎陷入了一片死氣沉沉中。
莫青葉此時卻安然的站在小院,靜等著便宜師傅的到來。
大國師是個不沾風塵之人,渾身自帶飄逸氣息。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點。此時莫青葉看著那徑直走來的人,眼神沉了沉。
連帶著白子晉也微微變了臉。
“師祖,你頭怎么白了?”常寧青青翠翠的嗓音突地問道。清澈的眸子滿是狐疑。
莫青葉身形微動,只覺千言萬語都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被堵在了心口。
大國師,最是讓人不敢直視一身淡然的大國師,那一頭墨,竟是全白了。在烈日下竟是讓人隱隱覺得有幾分透心涼。那如畫的眉眼,似乎也帶了一分憔悴。只是莫青葉想要細看時,卻又恢復了正常。
莫青葉眼角酸澀,手上幾乎要顫抖了。
若說她此時見著大國師是震驚。大國師此時看得她便是駭然了。大國師天眼自開,只見那庭院中的俏麗女子渾身沖天的氣運幾乎要灼的刺眼。
大國師面容微驚,微瞇著眸子看了眼她肚子間,嘴角有些苦澀。那一團沖天的氣運,竟是在這里。連帶著莫青葉以前還有的幾分死氣,此時也沒了半分。
她果然是適合這里的。
“常寧,你去給師祖端些葉兒制得薄荷茶來吧。師祖喜歡。”白子晉對常寧說道。語氣有些冷。
常寧看了他們一眼,便退下去了。她雖然被常家看守的極好,不過她心性聰慧,看人眼色還是懂的。
待她乖乖巧巧的下去了。莫青葉這一肚子的火氣也沒了個干凈。就算是知道如今的異常與大國師有干系,那等斥責的話,此時見著他那一頭白也說不出分毫了。
“師傅,不是說好....”白子晉似乎知道什么。見得他這般眼里一痛,手掌緊緊握成拳頭,幾乎掐進了肉里。
“為師知道,不必擔憂。”大國師看著莫青葉有些憋屈的眼神,眼里帶了些笑意。那一身的清冷才融化開來。
“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因為我?后面半句莫青葉沒說。
大國師面色瑩白。帶著些透明,倒是不像平日里在神壇時的高高在上。看著她,這面上也有了些人氣兒。
大國師摸出一塊墨玉,一拿出來,莫青葉便感受到了其中濃郁的靈氣。甚至因著這夏日帶來的炎熱都消失了幾分。心底的煩躁,也奇異的平靜下來了。若是此時把墨玉在陽光下注視,恐怕便能看到其中隱含的血絲。那血絲循著墨玉的脈絡一點點的浸潤著靈氣,把它牢牢地禁錮在其中。
莫青葉被那靈氣震得后退一步,“明日,跟我去...祭拜一個人吧。”大國師低聲說了一句,眼中有些柔和。眉眼都融化了。
墨玉遞到莫青葉手中,一陣溫潤的氣息頓時順著十指流入心脈。直直的護住心脈。那種力量,又回來了。甚至,比往日更甚。
“你是天定的祭司,這些東西本就屬于你。只因你異世而來,魂魄不穩,只能用鎮魂玉護住心脈。”大國師淡淡道。比如她,曾經便是驚才絕艷的人。護住大周,又有何難。如今只是他造的孽罷了。
莫青葉眉眼一跳,小手微動,若不是死死壓制著,幾乎要快忍不住炸毛。強忍著心中的驚駭回頭見白子晉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她這心才微微跳回原位。但到底,存了一些駭然。
他們,竟是早已知道她不是原身。
莫青葉知道自己此時面上控制不住的緊張,但任誰打算守到死的秘密被人看破只怕都不會平靜。莫青葉渾身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