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盛看著她,本來滿是輕佻的目光,突然有些維持不下去。
對面那人挺著大肚子,身上的氣勢卻不影響分毫,甚至一身的肅殺之意讓他再也無法直視。
“我倒是,很想嘗嘗你的味道。”榮盛舔了舔.唇,眼神微縮。一身的備戰狀態。倒是把他旁邊那個男子給唬的眉頭輕皺,一副極其不解的模樣。“不就是個小媳婦兒,你要是喜歡,你先也行。”他指的是每次戰亂后他們分姑娘時常說的話。
莫青葉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那男子被莫青葉看了一眼,頓時渾身寒毛瞬間立起,腦袋還微微縮了一下。
榮盛緊緊鎖著莫青葉的位置,也不知莫青葉是有意還是無意,所站立的身形竟是可守可攻的姿態,但那一身清冷的姿態似乎帶了些灑脫。
兩人對視而站,竟是半響沒人動彈。眾人不敢打擾,只眼神灼灼的看著榮盛,若是有一丁點不對勁兒,估計至少有大半之人要撲上去以身相抵。莫青葉的祭司身份,以及蘇謹言走時親自交給他們的任務,都不可能讓莫青葉受到絲毫傷害。
蘇將軍走時只說了兩句,維護夫人安全,保持身心愉悅。但在特別情況下,一切以夫人為主。不可有半分阻攔之心。當然,除了殺去北國皇宮,蘇謹言也是由著她折騰。只是沒想過,那被細作牢牢監視的榮盛,竟是一聲不吭潛入了烏蘭城,還上了山。若不是莫青葉,估計后院就得起火了。
那榮盛也是心機深沉之人,能一路潛行至此不被現,已經能說明他的能力。這山上的暗哨,除了莫青葉這種開了掛的變態,能穿越而過之人,都是一方佼佼者。
榮盛聽過莫青葉的大名,在梁初文的口中。莫青葉心性狡詐。為人善變狠心,還嫉妒成癮,搶了她心愛之人的罪魁禍,這是梁初文口中的莫青葉。
榮盛也聽過莫青葉的事跡。他歷來看不起女人,特別是大周那種困在深宮后院只能望著男人生存的女子,從不曾被他看在眼里。甚至對他來說,莫青葉都算不上一個對手。
直到此刻,榮盛才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本來還信誓旦旦的決心。此時也有些動搖。
但現在,容不得他后退。
對面莫青葉只淡淡的站在那里,明明看著四處都是破綻,偏生卻又感覺都是陷阱。這種危險,他第一次被蘇謹言打敗時曾感受到過。
榮盛心里一怒,戰敗給蘇謹言,是他無法提起的禁忌。此時心神一亂,頓時便閃身朝莫青葉撲來,那氣勢洶洶的一腳直接踹向莫青葉肚子,用心何其狠毒。滿臉都是即將看到別人痛苦的快感。
榮盛看著強壯。身手也極為靈活,明明是腳下力,上身卻擰成了一種奇異的弧度,莫青葉若是往兩旁躲閃,只怕也會被他凝成爪狀的利爪掐斷脖子。上下竟是讓他生生鎖死。莫青葉頓時被他禁錮在那一方小天地里。
除了正面受敵,便是死路。
榮盛直接掐斷了莫青葉一切躲避的法子,這是對自己身手極為放心極為自信的做法。若是蘇謹言只怕還能有一戰,但若是強于其中一方,那也是一面倒的屠殺。
敢逼迫旁人正面直視自己的身手,那是對自己的極度自信。
莫青葉見避無可避。更是瞧見那朝她肚子踹來的腳冷了臉。一張白皙的小臉瞬間陰沉,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陰沉感。
腳下一只腳輕輕提起,在地上輕點,身子竟是側都未曾側過半分。直接雙手微提。在那一雙利爪瞬間到達眼前時嗖的一聲上前借住,那榮盛眼里一驚,還來不及詫異便感覺自己雙手似乎被鐵鍬死死夾住了一般,腳下也只聽得哐當一聲,似乎砸上什么極為堅固之物。甚至他還感覺到腿骨內隱隱的破碎聲。
莫青葉一腳便踢碎了榮盛腿骨,只是榮盛對自己極狠。曾經也是幾次三番斷自己手腳的,竟是不曾受到幾分連累。
莫青葉眼眸微瞇,“既然這手你不想要,那我便收了吧!也算是祭奠她在天之靈。”莫青葉只說了一句,便手上暗暗力,渾身靈氣加持,只震的榮盛渾身一震,便被一股怪力狠狠地甩飛出去。腰身重重的砸在兩臂粗的樹干上,那帶著幾分綠意的樹干頓時被攔腰砸斷,榮盛只來得及打了個滾兒,才錯開莫青葉隨后而至的一拳。拳頭砸了空,地上頓時凹顯一個顯眼的坍塌之處。
榮盛一見,頓時后背一凜。當時他只覺有一種極為危險的氣息,便條件反射般的躲開了。此時一看,倒是渾身都驚起了一股子戰意。
榮盛深吸了一口氣,渾身骨頭酸疼,甚至有幾處砸斷,卻沒絲毫痛意。只覺渾身舒坦,帶著絲絲快意。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的命,他取定了!!榮盛幾乎要壓不住心底突如其來的快.感,看著莫青葉極盡貪婪。
莫青葉身形極為詭異,她的周身都被靈氣環繞,這里又是烏蘭山,這里生機盎然,本就利于她。眾人若是用肉眼看,幾乎看不清她的具體位置。
但榮盛也不愧是北國大將軍,每每都能憑著那驚人的直覺一次次避開莫青葉的拳頭,那是一次次用命在戰場上所換來的。對于此,莫青葉卻只覺得諷刺。這樣的人,根本不配作為國家的守護者。
榮盛再一次凝起渾身戰意朝莫青葉襲來,一招一式之間沒半分輕視,甚至比對上蘇謹言還要鄭重幾分。一招招皆是殺人的招數,再也沒了那花拳繡腿的花式。越打,眼神越是蹭亮,甚至渾身的殺意幾乎引得旁人都心生寒意。
每一次,都是朝著莫青葉最為緊要的地方下手。肚子,是她的弱點,也是她的軟仂。
不多時,兩人便過了幾乎十來招,越是打下去,榮盛那滿臉的獰笑便越歡暢,輕輕抿了一點自己嘴邊的血跡,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瘋狂。
這是個,瘋子。
莫青葉擦了擦額角的汗,再一次把微顫的雙手加了一層靈氣護住,幾乎都帶起了淡淡的霧意。讓人莫名的望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