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大臣都面色不好看,外邊燈火通明,打打殺殺的聲音越厲害。
許多時候聽得宮嬪的慘叫聲,這些處于高堂之上從未經歷過的文臣們,臉色變了又變。
見江錦輝一個半路出道的武職,竟是冷靜的很。那些武將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武將極其排外,若是無法容入,其實日子也不好過。
“這,蘇國公不知以何種方式制敵。”有人忍不住問了一聲。蘇謹言都與他們一同困在宮中,便是手中有著兵權,那也遠水止不了近渴啊。
眾人都跟著勸了一聲,看著倒是淡定,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掃向門外。甚至聽得那幾乎快要沖破第二道宮門時,不少大臣都神色一凜。
“殺啊!”
“清君側,誅佞臣!清君側,誅佞臣!”三皇子坐在高頭大馬上,聽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面上終于忍不住露出一絲喜意。
身旁便是一身白色錦緞的蕭滿珩,蕭滿珩滿色陰沉,如今早已二十的他,身上早已不復當年少年的天真。看著倒是有些上位者的氣勢。這些,都是踩著蕭家反骨的血一步步爬上來的。
庶子又如何,如今也不是還靠著他這個庶子撐起門庭。想起初到京城時,那個病怏怏的嫡子一臉不屑的看著他。蕭滿珩便勾了勾唇。謀劃多年,忍耐多年,他從不曾失手過。屬于他的,終究都會拿回來。
回京第一件事,他便投靠了三皇子。當年蕭家嫡子,念著三皇子勢弱以后要靠蕭家,與三皇子頗有些面和心不合。三皇子選擇誰,簡直毫無意外。不多久,那嫡子便病逝了。死時睜著眼,久久閉不上。
那嫡母,口口聲聲念著是他害死了嫡子,竟是生生氣瘋了。
當年被她驅逐的庶子,被她厭棄的姨娘所生的賤種。只怕她永遠也想不到,終究一日會栽在他的身上。
蕭滿珩更是利用前幾年流民涌入京城的時候,暗中收購了一批武器。一步步壯大三皇子的陣營。他也成了三皇子身邊當仁不讓的第一人。
此時他站在意氣風的三皇子跟前,似乎更顯出眾。
只不過如今一臉喜意的三皇子并未現罷了。那個他心底看不上的庶子,其實遠遠比他更優秀。
“滿珩,你就是我大周的大功臣!蘇謹言功高震主,無視皇恩,挾持圣上,人人得而誅之!你是我大周的功臣!”三皇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意,拍了拍蕭滿珩肩膀。
蕭滿珩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肩膀,神色一閃而過的嫌棄。隨即便做出幾分諂媚的模樣。這也讓三皇子更是瞧不起。
“哼,只可惜沒抓了那莫青葉,否則我定讓蘇謹言生不如死。”三皇子冷哼一聲。
卻并未現蕭滿珩那滿是冷意的眸子。
眼前似乎又出現了當年那個一臉嬌憨,卻總是能出人意料的傻丫頭。那個白白嫩嫩像個團子,軟軟綿綿,一笑便勾起兩個酒窩的丫頭。所有人都說蕭滿珩專情,多年府中便只娶了一個正妻。這么多年那正妻未曾生育,他都并未納過一個姨娘。幾乎是所有人眼中的好男人。許多待嫁女子心儀之人。
那專情的名聲,更是與蘇謹言相持。
但沒人知道的是,他的正妻,那個鹽運使家的嫡次女。自幼便白白嫩嫩頗有些圓潤可愛,一如當初的莫青葉。許多時候他更是親自給她描眉化妝,有她的模樣,卻無她的神態。在內,他從不碰正妻的身子。
在外,他依然是那個潔身自好的好相公。
“你可別灰心,我告訴你啊。等攻破了城門,到時候那祭司又如何,還不是我....還不是我大周的子民。到時候蘇謹言死了,我定讓她好好陪你幾日。”三皇子哈哈一笑,本想說這是我的子民,在人群中卻并不好太猖狂,這才改了口。但眉宇間的猥瑣氣息,卻顯露無疑。
此時他微微壓低聲音湊在蕭滿珩耳旁,蕭滿珩頓時勾起一抹冷笑。
此時第二道大門已破,三皇子頓時眼睛一亮,也顧不得要把莫青葉擄出來之事,頓時騎著大馬便跟了上去。身后的蕭滿珩,臉如寒冰。
宮中的禁衛軍此時正浴血奮戰,三皇子手中握著圣上的半塊虎符,幾乎是連夜召集了周圍軍營的將士。宮中那些禁衛軍武藝雖然高強,但有幾個上過戰場。不多時,那地上便橫七豎八的擺放了一排。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來來往往的宮女嚇得面無人色,更是有些蕭滿珩帶來混在里邊的私軍,偷偷在那些驚慌失措的宮女身上摸了好幾把。
那些正規將士,屬于被那塊虎符召集而來的將士卻極其不屑。若不是看他們穿著那一身將士的衣裳,估計一刀便過去了。
蘇謹言幾乎是每個將士心目中的神話。雖然對于三皇子的言辭極為不信,但卻是不敢忤逆兵權。只能趕鴨子上架,直接打進了金鑾殿門外。
三皇子得意的喊了幾聲,只當那位置是自己囊中之物。但蕭滿珩卻神色微沉,他似乎并未想到蘇謹言在軍中竟有這般大的威望。若不是手中握著兵權,只怕這些人當場給三皇子一刀都極有可能。
此時站在那金鑾殿外,禁衛軍嚴陣以待,仿佛一言不合便要大開殺戒似的。
“蘇謹言,你膽大妄為,竟是挾持父皇。今日,我便代表大周百姓,賜你一死!蘇謹言,你出來!“三皇子意氣風的高喊了一聲。聲音傳進金鑾殿大門內,眾大臣面色都變了。
竟是,讓他給打進來了。
有些武將在門口輕輕看了一眼,便輕聲道“將士所用武器,皆不是朝廷所制,只怕這.....”蓄謀已久,這句話并未言明。
但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看著上面高高在座的皇帝面色難看,都緊閉了唇不敢再鬧騰。
那幾個站了三皇子那邊的大臣,面色卻是詭異的很。三皇子贏了,那他們便是開國的功臣。
若是輸了,只怕便沖著兵器這一頭,便只剩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