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老宅后院,陽光明媚花草飄香。
不論是許嬌容還是白素貞的肚子更大了,此時許仙也回到家中,正在小聲交流。
“漢文,你姐夫打探清楚了!”
許嬌容直接道::“三皇祖師會那邊之所以弄出了賞寶的名目,是蘇州那幫杏林大夫討好梁王世子,弄出的把戲!”
“梁王世子?”
許仙一臉懵,不解道:“梁王坐鎮京師,乃是我大宋帝國數得著的權勢人物,梁王世子不在京師廝混,跑來江南作甚?”
“聽你姐夫打探到的小道消息,梁王好象身子骨不太利索,梁王世子跑來江南尋訪名醫,想要幫梁王看看!”
許嬌容解釋道:“三皇祖師會的幾位會首覺得機會難得,便打算在梁王世子跟前好好露露臉!”
“哼,諂媚小人!”
小青在一旁聽了,忍不住輕哼出聲不屑道:“說來說去,三皇祖師會的家伙,鬧出這么大動靜,不過是想巴結梁王世子罷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許仙更是臉孔漲得通紅,他還想去蘇州見識見識,與一干杏林同行交流醫術呢,當然也少不了想要露臉的心思。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小青!”
白素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搖頭道:“不可以偏概全了!”
“是啊是啊,當大夫的誰不想名揚天下更進一步?”
許嬌容笑瞇瞇附和道:“三皇祖師會那幫大夫做得雖然有些露骨,卻也沒什么壞心思,只是想在梁王世子跟前露臉,好跳出江南杏林的圈子,成為京師名醫甚至御醫!”
這很好理解么,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很自然的事情。
大宋帝國文風雖盛,卻不是程朱理學那種教條嚴格的儒學當道,而是頗為開放的儒風,并不以言利為恥。
“是啊,我之所以想去蘇州參與三皇祖師會舉辦的杏林聚會,主要還是與同行切磋提升醫術為主,可沒想著巴結討好梁王世子!”
許仙跟著解釋了句,回頭滿臉溫柔看向自家娘子,柔聲道:“再說了,娘子懷著身孕呢,我怎么可能想去京師當御醫?”
“相公……”
白素貞一雙眸子溫柔似水,看向許仙就象要融化一般。
“咳咳,我說許相公!”
有些受不了姐姐撒狗糧的做派,小青急忙輕咳出聲,沒好氣道:“既然你是去交流醫術的,那就沒必要參加那勞什子賞寶大會了吧!”
“這個……”
許仙很有些猶豫,話說他確實對所謂賞寶大會沒啥興趣。
可這是三皇祖師會光明正大弄出的名堂,作為江南杏林中人最好還是不要離群的好,賞寶大會他還真得參加。
“別這個那個的了,許相公既然沒那心思,那就用不著拿寶物出來了吧!”
小青寸步不讓,咄咄逼人道:“許相公就純粹當個欣賞者就成了!”
“這個倒是可以!”
雖說小青的話很是刺耳,不過許仙覺得她的這番話,卻是說到了自己心坎里去了,真心沒想過帶寶物去參加那勞什子賞寶大會。
“不可!”“不可!”
許嬌容和白素貞同時開口反對,許嬌容更是快人快語道:“漢文前往蘇州,那就是代表咱們錢塘的臉面,若是因為寶物之事叫蘇州三皇祖師會的大夫們看了笑話,豈不郁悶?”
“是啊相公,事關錢塘顏面不可不慎!”
白素貞沒好氣掃了小青一眼,勸道:“這次前往蘇州,不說要帶什么絕世寶物,卻也不能太過寒酸!”
“可我家,沒啥寶物啊!”
許仙苦惱道:“能入得了三皇祖師會一干同行之眼的寶物難尋不說,若是叫那梁王世子看上又該如何?”
他是知道自家娘子家中豪富,手中可能有什么惹眼寶物,可他一點想要拿出去供人欣賞的想法都無。
財不露白的道理誰都懂,加上他又沒有巴結梁王世子的心思,那就更得防備寶物惹人眼了,真要是被梁王世子看上,到時候他是上供呢還是捂著不放?
一番話,說得三個女人半晌無言。
許仙的擔憂不是毫無道理,白素貞之前還真有想法,想要煉制幾件很有趣的小玩意,讓自家相公在三皇祖師會的賞寶會上露臉。
可要是真如許仙所言那般,拿出的好東西因為太過出彩被梁王世子看上,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素貞和小青自然不會在意,可她們不能跟許仙說得太過明白啊,不然許仙心里就得不痛快了。
許嬌容也是為難,從相公李公甫那,她知曉弟妹很有些神秘手段,加上家世不凡手中肯定有極為惹眼的寶物,卻是不能輕易拿出去亮相。
“諸位不用急,先問問姐夫什么意見吧!”
見氣氛有些沉悶,許仙急忙開口笑道:“姐夫見過的世面比咱們都多,想來他肯定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至于寶物之事他沒說,可大家哪個心中沒數?
“也只能這樣了!”
“這事啊,讓漢文和弟妹自己商量的好!”
李公甫聽了自家娘子的話,只是稍作沉吟便笑道:“弟妹頗有些神奇手段,想要制作一些露臉的小玩意并不難,只要漢文心中沒有疙瘩就好!”
“真的?”
許嬌容好奇反問:“弟妹能制作叫人眼前一亮的好東西,還不耗費太多心神?”
“這個娘子盡管放心!”
李公甫自信笑道:“跟弟妹說一說,也不要太過亮眼就成,只要漢文不在三皇祖師會的賞寶會上招來譏笑就好!”
“有你這么說話的么?”
許嬌容不樂意了,沒好氣道:“那可是我弟弟,不說光芒萬丈也不能落于人后啊,他這次可不僅僅代表了自己一個人!”
“我知道!”
李公甫無奈苦笑,郁悶道:“可蘇州那邊我的關系不深,漢文真要太過亮眼惹了什么麻煩,我一時半會也趕不過去啊!”
“那可怎么辦?”
許嬌容有些慌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就這么一個弟弟,可不能看著他出了意外,公甫你有什么好辦法,保護漢文此行的安全么?”
在生產力不高的封建時代出門,可是個相當危險的活計,搞不好就永遠留在外面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我親自跟著過去走一趟!”
李公甫摸了摸腦袋,苦笑道:“可是最近衙門那邊也挺忙的,實在抽不開身!”
許嬌容默然不語,她是知曉自家相公情況的。
若不是因為她突然懷孕,怕是前幾個月李公甫已經調任余杭府衙,成了有品級的大捕頭,正式晉升官老爺行列。
就是如此,府衙府君也保證了,一年之內給相公留下一個大捕頭的位置,隨時等相公前去上任。
這時候,正是相公李公甫最不能出現意外的時候,關系到李家能否晉升官宦之家的大事,許嬌容也不敢使性子亂來。
若是沒懷孕還好,說不定她還會動點小心思,讓相公保護弟弟出門的安全。
可她現在懷了李家的孩子,就得為李家考慮了,總不能因為弟弟的事,就把李家的前程搭進去吧?
她真要如此做了,以后也別展望李公甫會給她和弟弟面子。
說實話,李家和許家的頂梁柱,其實正是李公甫。
若沒有李公甫的聲勢和地位,李家不可能擠身錢塘上層圈子,許家產業想要保住也是不可能的,就連弟弟許仙想要重振家業都難之又難。
真以為錢塘杏林界一片和諧景象啊,新的大夫崛起,必然會影響錢塘杏林界的舊有格局,也就是影響到了他人的利益。
錢塘縣城的老牌醫館,哪家沒點子勢力和手段?
若非顧忌李公甫的反應,弟弟許仙想要成功于錢塘杏林界立足,不經過三災六難的折騰,根本就不可能。
新白娘子傳奇電視劇就是最好例證,要說醫術誰能比得上白素貞?
結果不管是開在蘇州的保安堂還是鎮江的保安堂,剛開始的時候受了多少折騰,若不是白素貞有法術傍身,換個尋常人早就受不了折騰,不是被折騰得心灰意冷熄了在繁華城鎮開醫館的心思,就是死翹翹一條路了。
可以說,不管是李家還是許家最近的興旺,都離不開李公甫的鼎立扶持。
“娘子也不用擔心!”
見許嬌容滿臉愁容,李公甫笑著寬慰道:“蘇州距離錢塘不遠,漢文又是去參加杏林聚會,路途上不會有多少麻煩,我雖然不能跟著去,可以花錢雇傭幾位鏢師護衛同行啊!”
“對啊,我怎么忘了這茬!”
許嬌容猛一拍巴掌,臉上愁容盡消,笑道:“回頭,公甫你就幫漢文請幾位鏢師護衛,要伸手利落還老實可靠的!”
“沒問題!”
李公甫大包大攬接下這活,笑道:“我現在很是好奇,不知弟妹給漢文制作的寶物,是什么名堂?”
其實他心中還有更好的選擇,只是許仙當初不愿意加入武館醫部,想要邀請武館弟子出手護衛,他可開不了這口。
等一切準備妥當半個月時間已經過去,許仙開開心心帶著娘子給的寶物,以及五位武藝不錯的護衛前往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