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膽子挺大嘛!”
杜軍下了馬朝著林淼的方向走了上來了,看到一地雞毛雞血,眼神凝了一下。
陸豐快速站起來擋在他前面,目光銳利,氣勢磅礴。
“喲,小兄弟這么緊張,心上人啊。”
陸豐心下一怔,臉上飄起了一絲紅暈,不說話,只盯著他。
“你們有沒有見到十幾個壯年從這里經過?”杜軍問。
“沒有見到有人經過,除了你們。”陸豐答道。
這時一個青年也走了上來,和杜軍的長相不同,他面容秀氣,看著斯斯文文的。
查看了一個附近后,他道:“頭,這里有血跡。”
林淼心一驚,沒想到這人這么細心都偽裝了還是能發現。
她正想著怎么應對時,又一個青年走了上來,他看了一眼,道:“黃浩文,沒見一地雞毛嗎?殺雞能沒有血嗎?難怪人家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凈會瞎扯蛋。”
黃浩文眉頭一蹙,面露不悅,正欲反駁,林淼就站了起來,道:“聽說人的血是甜的,雞的血是咸,你們嘗嘗不就知道是什么的血了。”
后面上來的青年聞言哈哈大笑,推了黃浩文一把,道:“快去嘗啊。”
杜軍臉一板,呵斥道:“閉嘴,滾下去。”
青年忿忿不平的看了黃浩文一眼,嘴里不知道嘀咕什么,然后走了。
杜軍站在殺雞的地方,半晌后問道:“你們怎么在這里烤東西吃?”
“大叔,你怎么老問我們問題?換我問你,你們是衙門的人嗎?你們是在追逃犯嗎?”
杜軍眼神閃了閃,點頭:“對,我們是衙門里的捕快,你快告訴我,你們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經過。”
“你們真是捕快?怎么不穿捕快的衣服呢?上面寫個卒字的。”
說到這,林淼似是突然想起來,道:“是怕逃犯遠遠看到就跑了嗎?你們真聰明。”
杜軍不回答,直接問:“你們什么時候開始在這里烤魚吃的?”
林淼側頭,狀似思考,一會后道:“未時吧,他惹我生氣,我就下了馬車。”
說到這,林淼又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一手抓住杜軍的衣袖,道:“大叔,你來評評理,他,背著我勾搭小姑娘,我都看見了,他還否認,你說,這樣的人還能原諒嗎?”
陸豐本能的搖頭否認:“我沒有。”
他說的時候一臉的急切,那樣子真像是被誤解了一樣,林淼不由得在心里給他點了個贊。
心里暗笑了一下,表面哼了一聲,然后拉著杜軍朝著河邊走了幾步,指著小河道:“我越想越生氣就在河邊生悶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沒有人經過吧,沒有聽到馬蹄聲,犯人是騎馬跑的還是走路跑的?”
杜軍側頭看黃浩文,黃浩文連忙道:“騎馬。”
“那你們看看有沒有馬蹄印記,如果有很多凌亂的馬蹄印記,肯定就是跑這里了,你們快去追,如果沒有,那就可能跑別的地方了。”
林淼說得在理,黃浩文連忙轉身跑下路面。
路面有馬蹄印記,也有車輪碾壓過的痕跡,他站起來,道:“頭,馬蹄印記很少,看來走的不是這條道。”
“不是這條道的話...”
林淼很自然的接下來:“那就有可能是別的道,你們不快點,人可能就跑了。”
眾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杜軍快速走下去上了馬,然后掉頭。
林淼朝他們揮了揮手:“再見。”
“安全了嗎?”陳勁問。
“還沒有,這幾天這里都不是安全的地方。”林淼淡淡的道,說著又坐下來繼續烤魚。
“姑娘,你膽子真大,你不怕他們看上你,把你搶了?”陳勁道。
“他們是有急事的,怎么可能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又不是長得傾國傾城,看一眼就走不動道那種。”林淼笑道。
“就算他們沒有這個心,你也不應該和那人走這么近...”陸豐話語帶著酸氣,自己不自知。
林淼也反應遲鈍,以為陸豐怪她出頭,微微有些生氣,道:“我要是不應付他,不拖延時間,他們發現血跡很有可能搜索這里把高勇搜出來。”
“或者快馬加鞭的追下去,那樣,你的監軍大人就難逃一死了?”
說著想到什么,接著道:“陸豐,你今天一天都怪怪的,你知道嗎?我只是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然后站的距離還隔了一個身位,這叫近嗎?”
“反正你不能這樣,你是姑娘。”還是向他表了白的姑娘,就應該離所有的男人都遠一點。
陸豐說完沒有聽到反駁,眼角余光偷偷的看林淼。
見她目光微凝,嘴唇緊抿,一臉郁色。
心不由得一跳,忙小心翼翼的問:“你,你生氣了嗎?”
林淼不搭理他,這種沙豬,以后不來往了。
就在此時,高勇從草堆冒出來,罵道:“艸他娘的,人真的是定國侯這個老王八蛋派來了的。”
林淼轉頭去看他,問:“你認得那些人?”
高勇在火堆旁邊坐下,道:“怎么不認得,剛剛和你說話那個慫貨叫杜軍,定國侯的家將。”
“之前在巡防營是百夫長,因為訓練比試沒有掌握好度把對方殺了,然后被開除了軍籍,之后就跟了定國侯。”
“殺了人不用坐牢嗎?”林淼問。
“坐什么牢?兩人對戰失手總是有的,只是后來傳他是因私故意的,所以才被開除。”
高勇說著吸了吸鼻子,然后把身前的魚拿起來,一口咬下去。
林淼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不過為了防止他吃第二口,她還是出聲道:“你不能吃魚腥,而且那個魚沒有洗過,你別吃了。”
“沒有洗過怕什么?我們還吃過生的,混著淤泥就吃。”高勇說著又咬了一口,邊吃邊道:“餓死老子了今天。”
“中午不是吃了包子嗎?”
“那點東西,都不夠老子塞牙縫,也就是你們這些小貓一樣的人才覺得夠吃了。”
你吃了十個包子,不是一點。
陳勁很想把這一句吼出來,想了想,還是罷了。
“高達呢?”林淼看著滿嘴油的高勇問道。
高勇抬起衣袖擦了一下嘴,道:“他啊,他在守著葛大志,我怕你們有什么意外,就埋伏在附近。”
林淼贊許的笑了笑,這才是正常人,懂得為同伴著想,也知道大局,不像陸豐,想著斜睨了陸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