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在房間里坐立不安,都這么久了,人怎么還不來?不會是離開了吧?
站起身打開門想出去看看,又怕剛好和師叔祖撞上,那不是就顯得他沒有誠意了,所以又關上門回到位置上。
林淼休息了一會之后就想起找她的人了,連忙問林雪:“醫館的人呢?走了嗎?”
林雪嘟著嘴:“沒有走,在房間里...”
林淼站起來打算去看看,結果被林雪拉住,她道:“姐姐,你可不能原諒他,他太欺負人了,你要是輕易原諒了他,就是對不住別人。”
見林淼皺眉,林雪直接把她拉著坐下,接著道:“姐姐,我已經聽大木哥說了,他拿掃帚趕你走,可見他囂張得很。”
“這種囂張的人,有機會就應該打壓他的囂張氣焰,不然,他以后還會這樣囂張的對別人,所以,你不能輕易原諒他,不然就是對不起別人。”
林淼輕點了下頭,算是贊同林雪的話。
作為醫生,雖然有時候對于無理取鬧的病人,她也想發火,但是不會像這邊的這些學徒這樣,莫名其妙就發火。
“姐姐,你有在聽我說嗎?”林雪見林淼發呆,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林淼點頭:“我在聽,那你說我們要怎樣打擊他的囂張氣焰呢?”
林雪聞言鼓著嘴開始思考,一會后道:“不如我們偷偷離開吧,讓他等不到人,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這樣。”
林淼對這個無所謂,站起來道:“那走吧。”
林雪立馬咧嘴笑,喜滋滋的挽著林淼的手往柜臺走去。
“大叔,我來結賬的。”林淼手搭在柜臺上,輕敲了一下。
站在柜臺前算賬的賬房大叔抬頭看了一眼,放下筆,道:“你哪張桌?”
林淼側身指了一下,賬房大叔連忙探頭看去,然后低頭在柜臺上翻找。
翻找半天,最后喊道:“阿旺,六桌上了啥?”
阿旺,也就是熱情把林淼迎進來的那個店小二,他聽了問話快步走過來,道:“張叔,掌柜的說林姑娘的不用算銀子,只要是她來,就免費。”
林淼愣了一下,這么禮待她嗎?心思轉了一圈,欣然接受了。
以后等他找來花,幫他弄些花茶好了。
這樣想著便和阿旺打了招呼然后領著林雪和張大木走出了福來客棧。
張大木去牽牛,姐妹倆站在客棧門口的說話。
這時,阿昌來了,他久等不到林淼,陳員外家又一直催,只好自己來了。
見到林淼,他小跑著奔到她面前,道:“師叔祖,可算找到你了。”
林淼看向他,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連忙問道:“那個什么少爺來了?你看過傷口沒有?適合拆線嗎?”
“來了,來了,等了一個多時辰了,我,我沒有看過,師傅說等你去看比較好。”阿昌道。
他家師傅,他才去林家村就讓人去把陳員外家的人叫來了。
這是之前就說好的,所以林淼沒有推拒,道:“等一下,我朋友到后面拉牛車了。”
“不急不急不急。”阿昌連忙應聲。
張大木牛車過來,看到是三個人愣了一下,這個阿昌他認得,幾次賣藥給他了,知道是要去醫館,便問道:“走過去,還是上車?”
“走過去吧。”林淼應道。
福來客棧離醫館并不遠,走路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林雪聽了阿昌的稱呼后一直處于震驚之中,機動的跟著走,手緊緊的抓著林淼的衣袖。
心思卻在想姐姐什么時候成了這人的師叔祖了呢?
還有阿九姐姐,當時好像是叫姐姐師叔,她還以為是聽錯,沒有想到居然是真的師叔。
姐姐的醫術這么厲害嗎?
看過醫書就能給別人當師叔了?
好神奇啊!
三人走到醫館,阿昌才想起來趙勝沒有回來,張口想問林淼有沒有見到趙勝,又怕把人惹惱,連忙改口道:“師叔祖,人在里面,我陪你進去。”
林淼點頭,讓林雪在外面等候,自己和阿昌往里走,邊走邊詢問:“對了,干凈的紗布準備有嗎?上次我交代的那種。”
“有有有,按你的吩咐沸水煮過再烘烤干,我去拿來。”阿昌說著就轉道了。
林淼繼續朝著治療室走去。
治療室的人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頻頻朝外面望,本以為還是沒人,結果就見到了越走越近的林淼。
“你這醫館怎么回事?讓人來半天了,大夫呢?快去叫大夫來,說你呢,對,就是你。”
丫鬟不悅的瞪著林淼,對她的反應遲鈍表示鄙視。
“我就是大夫。”林淼說著已經走到她的面前。
“你是大夫,你這樣的怎么可能是大夫。”
林淼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面前這個姑娘。
姑娘上身著翠綠的斜襟棉襖,下身一條黑色寬筒褲,圓盤一樣的臉上鼻子很小巧,和臉不是那么搭,嘴巴也很小,嘴唇很薄,抿起來時完全看不到嘴唇了。
她記得這個姑娘,就是上次讓她帶路的那個,看她這個姿態,應該是比較得寵的丫鬟。
笑了笑,問道:“怎么不可能?你覺得大夫應該是什么樣的?”
丫鬟叫碧玉,是陳家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因為長得和老太太年輕時候很像,所以老太太很寵信她。
她也樂意仗著老太太的寵在陳家一眾小丫鬟面前耀武揚威。
此時見林淼問她,她哼了一聲,道:“反正看你這樣就不像。”
她這話剛說完,阿昌就來了。
“擋著干嘛?耽誤我師叔祖的時間,趕緊讓開。”
碧玉不可置信的看看林淼再看看阿昌,然后手抬起來指著林淼道:“她,你說她,是你師叔祖?”
“指什么指,快讓開。”阿昌不滿的道。
碧玉呆住,林淼移開她往里走。
不知道是不是小朋友都是忘性大的物種,這才沒過幾天,陳家這位小少爺就又上躥下跳的了。
林淼進去的時候他正好從床上跳下來,他的兩邊有兩個小丫鬟緊張的護著,怕顧不住他又怕碰到他的傷口,眼睛眨都不敢眨。
“手不疼了?”林淼問。
“疼。”小家伙回答的很快,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一身紅色的棉襖襯托得很精神,對于林淼這個陌生人,他完全沒有懼意。
“疼你還敢調皮。”林淼說著招手讓他過來,然后彎腰查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