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果她一直態度友好,搜就搜了,民女也不說什么,只當是為了洗脫民女的嫌疑做點犧牲。”
林淼委屈臉,“可是她,張口閉口就說玉佩是民女偷的,民女氣不過,民女都說了民女沒有,她還這樣說,您說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確實過分!
眾人對陳映雪投去譴責的眼神。
陳映雪暴跳如雷,指著林淼罵道:“你這個賤女人,我的玉佩就是你偷的。”
林淼越發委屈,“大人,你看…”
陳弘文一口銀牙差點咬碎,這個女人,一年不見還是這么的能言善辯,還是這么的陰險奸詐。
上次他就上了她的當,這一次他一定要小心應對。
想到這,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怒氣,含笑道:“映雪年紀小,遇事難免急切了些,說話不得體你請見諒。”
林淼撇嘴,小聲嘀咕:“誰還不是個寶寶?”
陳弘文沒聽清,脫口而出一句:“你說什么?”
林淼連忙恭敬回應:“大人,民女是說,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民女原諒她了。”
“不過,大人您能否看在民女這么真誠厚道的份上,不要搜民女的身了?”
“民女真的沒有偷她的玉佩,給個天民女做膽,民女也不敢偷她的玉佩啊,您說是不是?”
林淼說完努力擺出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您要再不信,民女還可以發誓。”
說著舉起三指,“民女發誓,民女若是偷了陳映雪小姐的玉佩,民女將不得好死,出門被馬車踩踏死,在家喝涼水噎死。”
說完再睜著純真的大眼睛問:“這樣可以了么?”
陳弘文無語,他再次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難對付,忍不住看向日常給他支招的師爺。
師爺沒看到陳弘文的眼神,他看著面上一副純良樣子的少女,心中感嘆:這女人真是巧舌如簧,比他還能說,了不得!
久等不到陳弘文發話的圍觀群眾開始小聲議論,對陳映雪指指點點。
陳映雪受不了了,吼道:“爹,你快下令搜她的身。”
搜出來玉佩,看這些人還說什么。
她這話讓眾人更反感,人家都發誓了,還揪著不放,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同覺得欺負人的還有林淼送酒的大叔,他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大人,小民覺得這個小姑娘目光清正,應該不是那種心術不正之人,這搜身就算了吧。”
說到搜身,馮修文想到了之前的約定。
按著約定來,搜身搜不出來的話陳映雪就不能纏著他了。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只是陳映雪這個態度,讓他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測,忍不住道:“大人,林月從小膽子就小,偷盜之事,想來她是不敢的。”
陳弘文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一個農女在縣太爺面前從容自若,感覺像是面對自家長輩,這樣的膽子還算小?
那若是膽子再大點,是不是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再說,這本來就不是她偷的,和膽子大小沒關系。
想到這,他面容嚴肅的道:“本官作為朝廷命官,你們叫了本官過來,本官就有責任查明事情真相,秉公處理。”
眾人沉默,算是對這話表示認可。
陳弘文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看向林淼,問道:“林氏,你是不承認偷盜是嗎?”
林淼認真回答:“是的,民女不承認。”
“民女壓根沒有近過陳大小姐的身,對她的玉佩也不感興趣,偷盜之事實屬無稽之談。”
陳弘文目光沉了沉,看了林淼好一會才轉過去看向陳映雪,問道:“陳氏,林氏之言你可否相信?”
“不相信。”陳映雪狠狠的瞪了林淼一眼。
陳弘文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是如何判定林氏偷了你的玉佩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搜了身,只有她沒有,所以肯定是她。”
陳映雪這話讓眾人紛紛側目,目光中不意外的帶了些懷疑。
陳弘文也看向林淼,道:“林氏,本官現在命你接受搜身,你可有意見?”
“沒有意見,”林淼微笑,“不過,陳大小姐答應我的契約得先簽了。”
“什么契約?”陳弘文問。
林淼回答:“陳大小姐答應民女,搜民女的身,如果能搜出來玉佩,民女任憑她處置,若是搜不出來,她將再也不見馮修文。”
“你這個賤女人,你,”
陳映雪話還沒有說完,陳弘文就抬斷了她,問道:“你和馮修文之間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就是見不得他娶官家小姐過好日子。”林淼淡淡的道。
陳弘文不相信林淼的話,目光看向馮修文。
馮修文拱手回答:“大人,小生和林月自小訂了婚約,去年因為某些原因兩家把親事退了。”
原來如此!
眾人目光在林淼和馮修文還有陳映雪之間徘徊,腦補一出情愛大戲。
接受了林淼酒的大叔一臉遺憾的看著馮修文,“這么好的姑娘,你家居然同意把親退了。”
說著扭頭看向林淼,“姑娘,我家兒子和你一般大,還沒有定親,你要不要考慮看看?”
林淼微笑:“謝謝大叔好意,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喜歡的人不會是他吧?”大叔脫口而出。
林淼連忙搖頭,“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你沒聽說過好馬不吃回頭草嗎?”
大叔:“……”
你是人不是馬!
說到這個話題,林淼就會忍不住想念陸豐。
她不想想那混蛋,所以連忙又道:“言歸正傳吧大人,契約的事民女和陳大小姐已經商量好了,您做個見證行嗎?”
馮修文有些擔憂,走近林淼,小聲道:“林月,你,你確定你身上沒有玉佩?”
“當然。”林淼毫不猶豫的回答他。
陳弘文和陳映雪對視了一眼,道:“行,本官給你們做這個見證。”
事情到這里,再往下是什么結果大家都知道。
林淼看陳映雪,“你真的愿意?我這么堅定你還愿意?莫非你壓根不喜歡馮修文?”
陳映雪咬牙切齒的看著林淼,“別嗦,你要寫什么契約,快點寫。”
“好吧,”林淼招手讓伙計送筆墨紙硯上來。
契約一式兩份,林淼起草一份,陳映雪抄寫一份,兩人簽了名,蓋了手印。
陳弘文作為見證人也簽了名,蓋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