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沒有葛大志的煩悶,很淡定的看著蒙扎托問道:“這個藥蠱是你做出來的?真厲害!看你這么得意,應該不介意和我說說你這個藥蠱是什么吧。”
不知道是林淼的夸贊起了作用還是蒙扎托想炫耀,他很爽快的問:“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的多了。
林淼不客氣的問道:“我想知道你這個藥蠱它什么形態,有什么特點,寄生在什么部位,這個應該可以說吧?”
這個藥蠱他們蒙扎家族已經研究了上百年,用過很多藥來喂養,都不滿意,最近幾年才有人提出用阿芙蓉來喂。
效果當然很讓人滿意。
只是阿芙蓉在南召的產量很少,他們不敢大面積的種植,在嚴重供給不足的情況下,他們想起了早前移植到慶國的阿芙蓉,這才大費周章的找了過來。
想到藥蠱不出兩天就會破體而出,到時別說是這個村子的人,就是方圓百里都活不下一只生物。
對死人說說又何妨?
蒙扎托揚唇道:“想知道是嗎?行,我告訴你,藥蠱本來和粉末一樣,吸了血之后就會長大,最后會和蚊子差不多大小,你別看它身子小,它比聞名的金蠶蠱厲害百倍,能在全身游走,火燒不死,水淹不死,刀砍不死,三天就能側底廢掉一個人,我勸你現在自殺吧,省得到時痛苦。”
林淼笑笑,不置可否,又問道:“既然它這么厲害,你們怎么沒有把它用在戰場上?”
看剛剛和葛大哥打的二號就知道中了藥蠱的人沒有痛覺還不怕死,這樣的人如果成批的出現在戰場上,那將會是無敵的。
這個問題讓蒙扎托沉默,二十幾年前,他們蒙扎家族是有弄出了一批這樣的人,可惜當時慶國那個姓陸的主帥太彪悍了,手下又精兵無數,一下就沖散了他們藥蠱人擺成的陣,并很快將那些中了藥蠱的人斬殺在戰場…
那一場仗雖然慶國也同樣死傷無數,但是抵不過他們。
他們培養一個蠱王要花費幾年的時間,用蠱王控制藥蠱又得費一段時間。
而以前的藥蠱不是用阿芙蓉喂養的,中了藥蠱的人只要砍頭就會死。
死的藥蠱一多,蠱王就會狂躁,蠱王一狂躁就會反噬飼主和與飼主有血緣關系的人。
反噬可不是開玩笑的,整個家族都有可能會覆滅。
二十幾年前他們就差點被滅了,好在是慶國的主帥突然死了,給了他們一個喘息的機會。
這個事他當然不會告訴林淼,沉默了片刻后道:“這次回去就會用,你們慶國不日就會變成我們南召的。”
說完張揚的笑起來,笑聲刺耳。
葛大志皺眉,問道:“他笑什么?”
“他瘋了唄。”林淼說完轉身出了房間,既然這個藥蠱這么厲害,又殺不死,還不能砍頭和火化,那就只能先控制二號了。
至于怎么控制,光用安眠散似乎不行,看來得把她之前從中藥中提取的一種作用類似于氯丙嗪的藥針推進血管才行。
這種藥能讓狂躁的馬立即昏睡過去,希望對這個中了藥蠱的人也有效。
確定方案,林淼對葛大志交代一聲就回家拿藥了。
葛大志在林淼走后重新把二號綁了起來,并拿藥在一旁守著,若是人醒來,再給他用點,免得再打起來。
只是回家一趟的林淼很快就回來了。
除了藥,她還拿了好幾個簡易注射器,這些東西都是在春陵的時候讓那邊的匠人做的,因為不完美,加上消毒不達標,所以從來沒有使用過。
現在講究不了那么多,再說,就算感染細菌又如何,難道還能比他體內的蠱更可怕?
林淼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比這更可怕的寄生物了,所以放手大膽一搏才有可能出現生機。
想清楚后,她動作很快,溶解藥物,找血管。
結果找在血管上出現了難題,院子里風大,火把被吹得幾近滅掉,這種情況下根本看不清身上血管,摸也不行,二號的血管因為養蠱的原因是癟的。
葛大志見林淼翻來覆去找什么的樣子,問道:“月兒大夫,你這是找什么?”
“血管,就是手背上能看見的那種青筋。”
“青筋嗎?”葛大志定睛看了看,確定看不到,拖起來人,“回房間吧。”
林淼沒有異議,拿著火把走在前面,關押南召人的房間門沒有關,她直接走進去把火把固定在架子上。
葛大志把人扔在地上,再把其他幾個丟在一起,像是丟垃圾一樣。
“他們…”林淼眼里有不確定。
“死了,我過來的時候他們就被這個二號殺了,無一幸免。”
“……”林淼深深看了他們一眼就轉過來繼續找血管。
在光線充足的地方,血管相對好找一些,就是,沒用,針扎進去沒有回血。
沒有回血就不能確定是不是在血管里,如果不在血管里,靜推的藥就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怎么辦好呢?
林淼一時有些躊躇,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葛大志見她好不容易扎進去又拔了出來,問道:“月兒大夫,你這是怎么了?這不是扎好了嗎?怎么又拔出來了?”
“不確定在不在血管里,這個藥推進去沒用。”林淼看著針回答。
“那就換根青筋再扎,反正他現在也反抗不了。”
林淼搖頭,“他現在的情況很特殊,靜脈似乎被破壞了,都沒有彈性,換別的血管效果估計也好不了。”
“那怎么辦呢?”葛大志下意識的詢問。
“怎么辦?”林淼呢喃著突然想到動脈。
動脈管壁較厚,彈性更大,因為在身體的更里面,被保護得更好一些。
若是正常情況,打針不能打動脈,壓力太大,藥進不去。
但是現在,這不是正常的情況,她是不是可以試著把藥推進動脈里呢?
“試試吧。”
猶豫了一會,林淼還是決定試,說完就蹲下把二號的頭歪向一邊,三指探過去,很輕易就摸到了動脈搏動。
憑她對人體的了解,很輕易就把針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