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長風,三十連勝。”
公示響起后,湛長風這一天的挑戰也結束了,她打算五天內將功勛沖到最高級別的庶長,那時點將臺內參賽者的強弱層次應該分明了,然后再選擇適合的對手挑戰。
十萬功績點,可成甲士。
五十萬功績點,可領上造之銜。
一百萬功績點,可領不更之銜。
五百萬功績點,可領庶長之銜。
眼下她已經積累了一百二十萬戰績點,可以先去察情殿,用一百萬領不更軍銜,免得下一場遇到對手,把戰績點輸進去。
戰力榜的排位是由戰績點.功勛綜合決定的,參賽者的選擇都是先沖功勛,成為庶長后,再積累戰績點。她也不例外。
湛長風變更完軍銜,回到會館,看見房門上多了一道傳音符,是枸桔長老留下的,召他們幾人晚上聚聚。
此時枸桔.溫辰.君問酒在一艘畫舫上,仰頭便能看見岸邊的三皇寶樹。
這株三皇寶樹與小黎界的相差不大,只有戰力.新秀.奇人三榜。
因為異界氣息與本界氣息有別,短時間內無法相融,所以獨屬于本界的新秀榜.奇人榜還是空的,唯戰力榜因為點將臺的關系,已經布滿了名字。
枸桔盤腿坐在船頭,仰首就能看見戰力榜上的名字,有喜有愁,“除了湛長風,竟然全都進前三百了,巫非魚.于慎.余笙.聊清凡.將墨.何云天六人還進了前五十。”
“你先別樂,現在才過一半,有許多人沒出現呢。”溫辰摟著自己的一把長髯,嚴肅道,“我可是聽說那些個大界的頂級天才,殺脫凡,傷生死,都跟喝水似的。”
“我也沒樂。”枸桔舀了把湖水,任它從指縫漏出,重歸于湖,“我只是在想,我們能不能把他們都帶回去。”
“你怎么不盼點好,希望他們都出事啊?”
枸桔呸了一聲,“烏鴉嘴。”
“難道是我們自己習慣了嗎,將他們放到幾百世界參加的蒼莽斗法上,才發現他們的實力天賦有那么高,要是某些強者或王侯想挖人,我們能阻止得了?”
聽他那么一說,溫辰也有種親手將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小崽子們送人的揪心,不由與枸桔默聲悶了一杯。
二樓趴在欄桿上的君問酒摸了摸耳朵,這酸味啊。
“你們放心,至少有一半人肯定不會離開小黎界。”她噙著迷蒙的笑,晃悠悠地拎著酒壺進了船艙。
枸桔二人抬頭凝望了一會兒,嘆道,“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難不成今次有一半人真的回不去了?”
得,兩人更憂心了。
“我們可能是想多了,將丑兒當寶,沒準根本沒人注意他們。”
枸桔拍著大腿道,“你看啊,蒼莽斗法是有一定封閉性的,我們除了根據戰力榜揣摩一二,根本不知道點將臺內部的情況,知曉點將臺內部的,僅僅只有他們那些參賽者。”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溫辰沖他眨了下眼,嘴唇微動,他不聽不看,自顧自道,“會方也真是的,怎偏偏要在各個王侯巨頭的眼皮下舉辦蒼莽斗法,蒼莽斗法說白了,選的都是未來的名臣.勇將.諸侯。”
“咱這些小界好不容易出來幾個人,沒準最后都會被他們拐走,若沒被拐走,直接強要人,我們還不一定保得住。”
溫辰低頭喝酒,不言語。
枸桔來勁了,“可怕的是名太高,觸到了某些人的神經,招來禍端,嘖。”
“咳,枸桔長老啊,你喝多了。”溫辰低低道。
“你怎不說你喝多了?”
溫辰大嘆,“可別說了,你嘴都快瓢了。”
君問酒到底給他們喝了什么,溫辰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運功逼出酒氣,終于朝岸邊的湛長風.霓唐一笑,“你們來了。”
......好像我們才來一樣,這倆長老喝醉了嗎。霓唐禮貌作揖,臉色不露半分異樣。
枸桔慢慢轉過頭看著她們,整張臉一點點地皺了起來,喉嚨有點梗,半響,接著上面的話,語重心長告誡道,“你們要小心啊。”
湛長風不緊不慢地回,“您放心,只有您將我們這些丑兒當寶。”
......枸桔懵了會兒,老半天才想起逼出酒意,媽呀,這酒是怎么回事,一個生死境長老的面子都快被它丟光了,竟然連身邊不到五六步的地方站了兩大活人都沒察覺,還絮絮叨叨了一堆!
他這會兒是不是該繼續裝醉?
“哈哈哈,快上來坐吧,難得出來聚聚,老是悶頭比斗.修煉也不好。”溫辰笑意深深,目光放遠,“又有人來了,別被他們占了好位。”
過分熱情的溫長老似乎也還沒徹底醒酒。霓唐想問問半路遇到的巡察使,你們的長老都這么.....那個啥嗎?
來的是將墨.白前,過了一會兒,碩獄.巫非魚.于慎.李雪然.鏡時.余笙.聊清凡.青辭.朔旦.左逐之.何云天等人陸續上船。
溫辰長老寬袖輕拂,畫舫駛向湖中央。
此地是一處大湖,岸上是灼灼桃樹林,在夜明石的映襯下,一片緋色,連湖水也透著粉紅。
喝過酒,吃過東西,于慎道,“長老們,不會只是讓我們泛舟湖上,放松取樂吧?”
“當然不是。”枸桔拿出一份名冊,“這是我們整理出來的,各界參賽者的姓名以及他們在原生世界的排名,你們復刻回去好好看看,之后遇到也能有個底,另外,都過去十幾天了,我也不見你們有什么問題來問我們,記住,不管是修煉還是其他麻煩,都可以來詢問我們。”
眾人正色:“謝長老。”
“行了,讓你們休息,你們的心也不在這里,喝完這杯酒就回去吧。”
湛長風復刻完名冊,將它遞給旁邊的將墨,這時不遠處的畫舫上傳來一聲笑。
“溫道兄啊,你也在這里!”
“朱道兄,許久不見了。”溫辰立起朝那邊作禮,那艘畫舫上也立著一位道人,朝這邊招呼。
兩船靠近,余笙等人的表情就微妙了,那船上之人竟都是山海界的,其中好幾個跟他們對戰過。
“這.......還真是緣分。”于慎食指敲著酒杯,長老們就不怕他們再打起來嗎。
隔壁船上的氣氛也不美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就是小黎界的”
“你們怎連他們也打不過?”
“沒弄錯吧,就憑他們幾個人,讓我山海界丟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