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愚決定給自己即將結束的丘央之旅留下一個完美結局,于是有了一滴水滴入沸油,掀起短暫的爆裂式的熱鬧,而她,將頂著諸多強者大能的壓力,在逢王會上挑戰自己的極限,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應郡等將軍也因她這個舉動心潮澎湃,掃去直面界域級.界級勢力的壓力,涌起一腔熱血,如每回出征前夕一般破釜沉舟.豪情凌云。
但處理好租公館事宜返回來的何翼,在小小激動后,冷靜地潑下了一盆冷水,“南派縮起來的縮起來,朝界域級勢力攀關系的攀關系,老大你如果太出挑了,恐怕會被他們抨擊。”
丘央界目前的幾大方,分為南北兩派,北派是青墨天府為首的一支派系,主張堅守丘央,南派是以堅冰城為首的一支派系,主張擇界域級勢力而附。
在南北兩派的角逐中,北派獲得了勝利,所以青墨天府被推為丘央的話事者,南北兩派皆以其為主,然這關系是較為容易崩裂的,商愚也知道南派的某些神通.靈鑒,借著新地域的便利,在跟界域級勢力的強者搭關系交朋友。
丘央界多強悍的兵團,南江.長澤.章合.白衣這些霸主王侯.大王侯是不介意吞下丘央界的,要不是她明里暗里對界內敲打警示,又曉之以理,這些吃里扒外的,興許會直接投入他們的懷抱。
“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青墨天府要是真的平平無奇,沉默到底,等逢王會結束,丘央界也該被外人瓜分了,這次盛會,你們什么都不用多想,只管竭力闖關。”
“遵命!”
“走,去公館歇歇,明天就是報名的日子了。”
她到公館沒多久,南派的幾個主事人就找上門來了,上來就道,“府主,街上議論的事可是真的?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出格之舉,讓我丘央跟著被笑話,鰲頭通書上俱是有權有勢的修士,哪個心眼小點,遭殃的是丘央。”
“別將丘央掛嘴上,有事我一力承擔。”商愚靠上椅背,笑著看向面前四人,“逢王相爭,不進則退,我不立起來,丘央也許就沒有未來了。”
她道,“丘央號稱兵團之鄉,自加入吳曲后,替吳曲攻打過多少星界,嫉恨我們的本就不在少數。”
“我知道如今風云界域有某種大統一的趨勢,可就是如此,站隊的時候才要更加小心不是嗎,一時腦熱,又跟了個與吳曲一樣的,你們猜,最后能活下幾人。”
堅冰城主是傾向加入南江的,等南江晉升天朝,說不定還能掙一個從龍之功,然之前商愚對各方的分析也不無道理,南江想晉升天朝,這讓長澤.四姓.各大宗派如何自處,風云界域習慣了各方割據的狀態,恐怕不會允許一個天朝冒出來獨掌。因此眼下,他與南派中人,也僅僅是以個人身份與某些強者交好。
“這道理我有數,可與你今日的作為有何關系?”
“孫城主不要敏感過頭,逢王會爭的就是名氣,而且我勸你們也爭起來,等別人來請你,總比自己眼巴巴湊上去強,你們有心的話,還得幫我立住丘央掌事者的威嚴,掌事者的名望高了,丘央自然也會水漲船高,哪怕某一天,需要站隊了,說一句自己是丘央出身的,別人也能高看你一眼。”
這就是南派不排斥商愚的原因了,她不排斥歸附,且也不盲目,想得足夠長遠,就是有點不要臉。
堅冰城主與其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俱都表示道,“府主你只要別被打臉,我們力挺你到底。”
“這是肯定的,我也希望丘央的眾人能緊密團結在一起,在這逢王會上,闖出一個名頭,別白費了兵團之鄉的榮譽稱號。”
商愚優雅地站起來,“各位請在偏廳稍待,等我喊了準備參會的諸君來,一起喝一杯,就當做是臨戰壯行。”
那廂,大殿中,湛長風高踞其上,座下是太一的文臣武將,“今日有一事要宣布,公伯真君入開陽殿以來,秉公執法,多累功績,正式封為開陽殿主官。”
眾人唱喏,公伯南亦出列,作長揖,“多謝君上。”
“另外,玄弋真君借國運卜卦,乃大兇之象,不宜出席此次逢王會,拋開卦象而言,太一根基淺薄,尚有內憂外患,是該沉淀下來韜光養晦了,孤會安排名額,讓你們入蓮華山域修行。”
玄弋是花間辭的道號。她道,“忍耐一時,風平浪靜,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眾臣顧看左右,意見稍有不同,將進酒出來說,“逢王會上各路強者齊聚,觀他們的法,與他們切磋,也是一種長進,錯過未免遺憾,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若我們避之不去,會不會叫人以為我們懦弱好欺,惹來變本加厲的攻訐,又或者,錯過逢王會帶來的可能好處。”
“這次,王朝官員以外的門派弟子.散修自由參加,左逐之.淮明左右兩師主將會攜張暨州.榮語.天欲雪三位真君供奉,以及安在常.敘鞅.顏策.游不悔等百位生死境大圓滿參會,其余人,孤不限制你們去觀戰,前提是你們打得過天君供奉們。”
瞧著眾人的吃驚模樣,湛長風道,“這期間,孤會在月光三角洲擺上三關,大量靈寶.真寶.高階材料.悟道石.魂石.功法,包括進入蓮華山域的名額和在內筑洞府的資格,都要靠你們自己贏取,而天君供奉們,會在最后一關,跟你們論道切磋,幫你們好好長進。”
眾人:君上,我感覺你在威逼利誘我們。
湛長風微笑,“諸君還有何問題。”
“謹遵君上法旨。”
下了大朝會,將進酒一撞碩獄的胳膊,玩笑道,“這是要把我們雪藏起來啊,不過張暨州三人參會,對外也是種迷惑吧,畢竟這三人,是圣地弟子,也是曾經的吳曲將軍。”
“自信點,我以為君侯是不想暴露咱們這些人的實際水平,要是上去將前列的排名都包了,那些大勢力說不定會提前對太一動手。”碩獄摸了自己的頭發,“我練兵都快練禿頭了,但好歹對他們有了點感情,可不想將那群半吊子拉出去抵擋外敵入侵,叫他們沒割幾個人頭就送命了。”
將進酒下意識看了看濃密帶卷的頭發,直撇嘴,“要禿也是我先禿,新兵們都太笨了,連桿槍也學不好,還個個刺頭。”
左逐之和淮明幽幽路過,總感覺他們被選去參會是因為實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