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個不客氣法?”月笙遙環抱著雙臂,冷笑著看向譚澤。
不客氣?
呵,她還真想看看所謂的不客氣。
“月小醫,我在部隊待了那么多年可不是白待,要是惹毛了我,小心揍你一頓。”
看見月笙遙對自己的話完全免疫,譚澤示威般舉起拳頭。
別過來,再過來他就按軍訓時的訓練方式揍她一頓。
“哎呦!”
猛不跌被襲擊,譚澤悶哼一聲,立馬遠離月笙遙,說是遠離也不過只有一米遠。
“暗箭傷人,卑鄙!”譚澤捂著屁股,呲牙咧嘴地吐槽。
臭女人,居然踢他屁股!
哎呦喂,丟人!
真丟人,好歹在部隊也混得上尉軍銜,怎么現在被別人追著打,尤其還是個女人。
不行,得反擊,不僅要挽回軍人的尊嚴,也要挽回當哥哥地面子。
“月小醫,哦……不,月妹妹,你看山底風景如此美麗,你卻在動粗,多不好,有傷文雅!”譚澤雙手合十,認慫地看著月笙遙,諂媚地恭維。
這下里子面子是真的沒了!
隊友們說的不錯,妹妹這種生物雖然好玩,可付出的代價也太高。
打不得,罵不得,捧在手心還怕她餓著渴著。
“還敢喊妹妹,剛才捉弄我時怎么沒想著我是妹妹?”本來怒氣已消,可聽著譚澤欠抽地話,還未熄滅地火苗唰唰地往上冒。
都準備放他一馬,誰知非要沒事找事往上闖。
“就是因為想著你是妹妹,才敢捉弄你。”
“說什么呢?大聲點!”
瞥見譚澤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什么,月笙遙趁機跑到他身旁,捉住他手臂,大聲斥喝。
“我說,對不起!”手臂被禁錮,譚澤也不敢用力掙扎,畢竟空地太窄,萬一用力過頭,就慘了。
“吼那么大聲干啥,我又沒耳聾!”
耳邊傳來轟隆隆地響聲,月笙遙不滿的拍打著譚澤肩膀,嫌棄地松開手。
她這人,最記仇,別以為說兩句好話就能讓她心軟,沒門!
“眼下已經凌晨,索性先不下山,等看了日出,你背我下山。”
“背你?你那么重,我可背不動!”
聽到要背月笙遙下山,譚澤俊俏的臉頓時唰得一下青了。
“有本事大聲點說,好讓我聽聽。”月笙遙捏了捏手指,一臉兇惡地看著譚澤。
“背,我說等看了日出我背你下山。”
惡勢力太強,他得識時務為俊杰,再者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過是背她下山,又有何難!
譚澤慫慫地承諾后,只見月笙遙笑顏如花地松開手,安生的坐在石頭上,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暖流。
陪她鬧,陪她笑,脫出掌控的生活好像也挺不錯!
云霧繚繞,群山環繞,若非之前太過氣憤她絕不會選擇爬如此高的一座山。
爬到山腰時本以為會就此不前,哪知譚澤欠抽地招惹她,憤怒之下憋著氣居然就爬上來了。
爬山就像是人生,若是一時懶惰,沒有指明燈導向,也許爬到一半便會停止不前。
幸好,她遇到貴人,性格又比較堅韌,非到彼端不停歇。
“想什么呢?”譚澤面色恢復平靜,悠然地坐在月笙遙身旁,看著她出神地神色,好奇詢問。
“想人生真奇妙,想未來莫可欺,想禪理,想生命想許許多多搞不懂的事!”
月笙遙眼神空洞地盯著遠方,嘶啞地聲音像是被裹上綢布地名劍,余音裊裊,心生撩撥。
人活在世間,好像總需要經歷點什么,否則便不滿足。
前塵太苦,今生倒是甘甜,可她卻不安分地想搞點事情,硬生生將自己置于危險之境。
她是瘋了吧!
“年紀輕輕,想那么多作甚!你啊,沒結婚前負責恣意瀟灑生活,等結婚后負責貌美如花就行。”
譚澤看著月笙遙愁眉不展地模樣,微笑著安撫。
她既是譚家人,便不需要想那么多,譚家會為她鋪墊好一切,只要她安生本分。
“譚澤,你不懂!”
“也許大部分女生的理想是長大以后嫁一位如意郎君,安享生活,可我不是!”月笙遙長嘆一聲,目光悠長地看向漫天繁星,語氣里充斥著傷感。
前塵像是刻在心頭上的傷疤,不去觸碰它就是疤痕,可一旦觸及,就是鮮血淋漓!
無法忘卻的記憶一遍遍凌遲著識海,每當她想過安穩的生活,想放下既往仇恨,它們便以慘烈地形式呈現在腦海。
“你總是有很多新奇地主意,有時我很好奇,你為何會產生桀驁不馴的思想。”
聽到月笙遙非同一般地話語,譚澤似笑非笑得看著她。
“別想套我話,沒用!”
月笙遙轉過頭,對著譚澤冷笑一聲,自得自在回答。
有些秘密說出來無傷大雅,可有些秘密說出來可是要被實驗,暫時她還想多活幾年,并不想被關進冷冰冰的監獄。
“行,我不問。看這天色,估摸著還要許久才會出現日出,你瞇一會,等太陽從東邊出來我喊你。”
看著月笙遙像是炸毛的貓,譚澤無奈地撇撇嘴,不再繼續追問。
不想說就算了,等她想說的時候他自然會知曉。
“好,肩膀過來點。”
十點多還有課,稍微睡會兒也好,養養精神。
“你……也就我那么寵你!”譚澤挪了挪步,靠在她身旁坐下。
“噓,不許說話,好好看著太陽,我要第一時間看日出。”月笙遙傲嬌地將頭靠在譚澤肩膀處,還霸道的不讓他說話。
“喳!”
真不知是不是自找麻煩,從遇見她開始,他的底線和原則好像就沒了界限。
目光清幽地看向星空,深邃地眼眸承載漫天星火,俊朗地面容堅強而果敢。
冷硬地下頜線劃出完美地弧度,蜜色地皮膚撓得人心癢癢。
涼風慢慢地往兩人身上猛撲,譚澤不動聲色地擋住風口,靜靜地看著睡著的人。
妹妹!
雖不是嫡親,可他會把她當做親生妹妹照料,前段時間他仔細探查過,當年遇見她并不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只要她不生二心,他便會許她一生安寧!
這個承諾在七年前他便許過,只是當時她昏迷不醒,而今她又睡下,但諾言便是諾言。
君子一諾,定當千斤重!
月笙遙,你若安分守己,我定當許你一生無憂,也算是圓了少年時的錯誤。
“嘿,快起來!”腦海里不知想些什么,一抬頭就看見滿天霞光,譚澤趕忙叫醒沉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