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他說什么?
替她報仇?不會是拿著槍直接崩了老師吧!
“不用,我能行!”月笙遙緊蹙著眉頭,溫熱的身體向背椅上靠,略嘶啞的聲音帶著一股狠意。
她又不是小白花,不需要依靠別人!
有些事不是不能做,而是她不愿做,本來心里很糾結,現在好了,她可以問心無愧。
一個人內心的陰暗就像是密不可分的蜘蛛網,只要有一絲網線纏繞,余下的蜘蛛就像是螞蟥一樣吸附而上,直至遍布整座深林。
敲擊一點漏洞,以余威去彌補!
她不是好人,但觸碰道德的事卻也沒做過,就算曾陷害過,也不過是為了自保。
沉寂太久,久到他們忘了她血腥的手掌!
“等會再說,先吃飯。”瞥見月笙遙眼眸深處蘊含的寒光,譚澤輕輕地撫了撫她柔軟的黑發。
妹妹大了,有心事,不需要哥哥幫忙,莫名有些傷感!
好不容易有個妹妹,還沒怎么相處,她卻已經長出雙翼,自由自在飛行。
養成真困難!
“沒心情,你吃吧!”月笙遙心累的揮揮手,眼神褪去陰狠,浮現出難以言喻的疲乏。
心累,累得不太想說話!
“別鬧,吃點飯墊墊肚子,快點,不然我還抱你。”
譚澤拍了拍月笙遙頭頂漩渦翹起來的兩小揪頭發,溫柔的嗓音夾雜著濃濃地威脅。
軟軟糯糯,香香甜甜,抱著手感很好!
早知道小時候就應該讓母親再生個妹妹,哎,后悔。
“你腦子不會出問題了吧!”月笙遙眼神驚詫的看著譚澤,后怕地將身子撤開,擺出一副警惕的模樣。
抱她?
妄想,蠢腦子也不知想些什么!
“你可以進來看看!”聽到月笙遙口無遮攔的話語,譚澤雙眼微瞇,擺出危險的架勢。
莫非真是個傻子?
居然讓她進他腦子里,這人,不能交流。
“過來,吃飯!”見月笙遙蒼白的臉頰恢復血色,譚澤收回冷冽的氣息,徑直向床上走去。
“呃,怎么又是皮蛋瘦肉粥?還只有一份,幸好還有生煎,不論怎么才四個,好像不夠吃。”
譚澤心情好好的打開飯盒,一邊翻一邊嘟嘟囔囔。
餓,非常餓!
大概是剛才耗費大量的力氣,譚澤只覺得肚子空洞的厲害,擔憂的事也沒發生,心無牽掛便覺得肚子咕咕叫。
“我帶了水杯過來,喝點水吃兩個生煎就飽了,剩下的你解決吧!”
月笙遙面無表情的從書包里拿出水杯,目光淡淡的瞥過某人藏不住心思的臉頰。
“那怎么行?來,粥一人一半,雖然共用一個勺子有些尷尬,但你是我妹妹,別不好意思。”
聽月笙遙說她喝水就行,譚澤拿筷子的手一頓,將飯盒的蓋子打開,神情極其自然。
“不用,我怕得病!”月笙遙錯開譚澤遞過來的勺子,目光幽幽地落在生煎上,聲音寡淡的拒絕。
和他用一個勺子?
她看起來像是那么沒心沒肺的姑娘!
“你……我是軍人,怎么會得胃病,身體健康指數爆表,知道什么是爆表不?”
聽見月笙遙口無遮攔的話,譚澤眉頭一皺,俊美地臉頰瞬間黑了一片。
“呵,你這是侮辱我!”
月笙遙喝口水咽下有些干的生煎,冷笑一聲,語氣甚是不屑。
再次警告,她是醫生,雖然目前是實習醫生,不過兩個月后她就是掛牌醫生!
“月小醫,你想怎么解決那個老男人?”
看月笙遙的興致已然恢復,譚澤一邊喝著粥,一邊試探。
“既然手那么臟,不如廢了吧!”
想起未實行的計劃,月笙遙深邃地眸光帶著幾分冷凝,輕飄飄的語氣夾雜著濃重地血腥味。
好狠,不過他喜歡!
譚家人就該有這份血煞之氣,既然有人膽敢侵犯,就滅了他的生路。
剛剛他還在嘀咕,以月小醫的個性怎么會容忍那種事發生,原來沒發現啊!
是他不分青紅皂白,不過事就這樣過去了吧?
她打算買兇殺人!
那可不行,譚家敵人眾多,就算想要算計一個人,也要不露聲色。
“經脈通行之使,血氣運作,斷其后路,滅其筋骨,定毀之!”
說的啥?
他語文不太好,沒聽懂,這是古言,需要有人翻譯吧!
“別想了,你腦子有洞,就算告訴你也無濟于事!”
月笙遙放下手中的長筷,目光涼涼的看著譚澤,毒氣滿滿的話往他耳朵里飄。
剛才是她慌了神,導致被他欺辱,現如今她已清醒,想要捉弄她,也要看她愿不愿。
其實她心里很強大,只是想到惡心的畫面腦海里便會浮現出上一世的光景。
不能想,不能想,一切都過去了!
顧子玄現在是她朋友,她不該再把前世和今生聯想在一起,畢竟有些事還沒發生。
“吃好了沒?”
月笙遙獨自糾結了會,發現譚澤還在低頭喝著粥,不耐煩的踢了下他的腳。
怎么還在吃?
嘴那么小,盛不下飯?
“你咋啦?”譚澤努力將最后一口粥喝到肚子里,暖和和的腸胃順滑地蠕動,滿身寒氣散去不少。
暖飽思,吃飽了喝足了,嘮嘮嗑!
“你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月笙遙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地落在譚澤身上。
此話一出,病房里的氣氛瞬間凝滯!
譚澤慫慫的鉆進被窩,避開月笙遙灼熱的視線。
病房里的氣氛如茶似火,而剛走到病房門口打算敲門的少年臉上燦爛的笑容頓時唰得一下消失得一干二凈。
“月小醫,下午是我不對,不該沖你發脾氣,不該莽撞的摔東西,不該將你好心好意帶來過的飯打散,不該……”
“繼續說,別停!”
“你大人有大量,就寬恕哥哥這一回,你看,哥哥本意也是為了你好?”
“所以?你為了我好,我就活該忍受你的爆脾氣?”
月笙遙挑了挑眉,將放在床頭柜上的一次性筷子拿在手中,像是玩耍般往手心里比劃。
“不該,是我的錯,我太激進,你說該怎么罰?”
知道躲不過,譚澤索性放過掙扎,慷慨赴死!
“哥哥說的什么話,做妹妹的怎么會罰哥哥,那可是大不敬,不過哥哥既然如是說,妹妹便不客氣的索求一個承諾。”
聽著譚澤脫口而出的討罰,月笙遙面上虛偽的笑容越發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