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目光詭異看向楚天闊。
相爺看著楚天闊,笑得一臉燦爛:“楚公子,我有意將女兒許配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紀文萱沒腦子,怎么相爺也跟著沒腦子?這事也不跟楚天闊商量,就直接來?是為了殺他個片甲不留嗎?相爺是太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楚天闊?
滿堂賓客,目瞪口呆,一片鴉雀無聲。
楚天闊大腦一蒙,怎么這么突然,令他一點心理防備也沒有。
楚天闊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絲淡然的笑,只是淡淡回應:“相爺,我還未想過這么早成家。”
紀文萱一雙眼眸清亮透明,盯著楚天闊。聽到他婉言拒絕,她面色微微一變。
相爺還算沉得住氣,他并不動怒,只是微微一笑:“可以先把婚事定下來。再過個三五年再成親也不遲。”
楚天闊淡淡一笑,有些為難:“這……”
他突然想不到合適的說辭。他感受到了眾人奇怪的目光,相爺咄咄逼人的目光。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然而,紀文萱眸光一緊,眼眸里盡是期待與渴望,他覺得無比壓抑。
他只知道,他不愿答應這門婚事,卻苦惱著想不出合適的拒婚理由。他怕傷到了紀文萱的心。
氣氛沉重而窒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片刻,相爺看著楚天闊笑了起來:“楚公子不出聲,我就當你默認了這門親事了。”
再不否認,就是默認了。這哪行!
楚天闊微微動容,仍然從容不迫,他深深嘆息一聲:“相爺,這門婚事,我高攀不起……”
相爺冷冷截斷了他的話:“楚公子,今日這么多賓客在場,你要弗了我的意?”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然而,這威脅,對別人或許管用,對楚天闊卻是毫無效果。
楚天闊面不改色,眼瞳微微收縮了下,推辭著:“我只是個江湖人士,沒有功名,如何與令千金相配。”
實在是想不出好的理由,他只能一味貶低自己,抬高對方。只要表達出不愿接受這門親事就行了,管他別人怎么看呢?只要不傷害到紀文萱,一切都好辦。
哪知,相爺卻不肯善罷甘休。此刻他的面孔十分猙獰,簡直像生鐵鑄成的。冷冷看著楚天闊,目光銳利逼人,沉聲道:“小女看上你,不在乎這些。楚公子若無正當理由,請不要推遲了。”
東方紅轉過身,看著楚天闊。只見楚天闊皺了皺眉,臉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紋絲不動。
人群中有人輕聲說:“要是我就趕緊答應了。相府千金長得如花似玉,相爺又權勢滔天,艷福和財富雙收。”
有人細聲輕笑著:“這樣的美色當前,他卻無意,莫非生來是白癡?”
楚天闊心想,相爺一定要正當理由,那不管說什么理由,無可避免的傷害到紀文萱。可是,他不想娶她。他能怎么辦?
“我有了心上人了,已經定親了。”
情急下,楚天闊說出了這句話。
相爺面露慍色,不悅很明顯:“不知楚公子心上人是誰?”
楚天闊不緊不慢地回:“水脈姑娘。”
話音剛落,東方紅反射性地從位上站了起來,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聽到了心上人已經婚配,東方紅心里難受得快要窒息。怎么會?水脈什么時候和他定親了?怎么沒有聽她提起過?
相爺太陽穴暴起了青筋,胡子好像鋼針一根根豎了起來,氣的頭發倒立。他惡毒地瞪著楚天闊一眼,心里恨恨道:不識抬舉的東西,讓我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楚天闊,我跟你沒完!
紀文萱臉色大變,眉頭緊皺,定定瞪著楚天闊,眼里忽然露出一絲怨恨的神色。
夏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魂牽夢繞的姑娘,已經心有所屬了。盡管他知道兩人并無可能,他還是不可避免的傷感失落。
混在人群中的紀正,一張戴著人皮面具的臉,面無表情,臉上微微抽搐,眼里閃著一絲不名怒火。
這下滿堂賓客恍然大悟。原來楚天闊拒絕這門親事,是已經定下更好的親事了。
哪個不知死活的激動下冒出一句:“鳳城第一美人水脈?英雄配美人,真是絕配啊。”
這話像個響雷,打著平靜的湖面,人群中炸開了鍋。
楚天闊的拒婚,對紀文萱來說,就如同天塌下來了一樣。加上眾人的議論,紀文萱受了萬般羞辱,怒火攻心,暈了過去。
宴會現場頓時亂做一團。
凌翠閣里,水脈跟煙香很快得到了消息:楚天闊跟水脈訂婚了。
煙香一臉將信將疑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她死死咬著嘴唇,憋著要洶涌而出的淚水,盡管心里在滴血,她還是不愿在水脈姐姐面前哭出來。
水脈也是一臉迷茫,她拉著煙香的手,苦笑著向煙香解釋:“這件事一定不是真的。天闊從沒親口對我提過。”
煙香眼睛四處轉動,松開她的手,別過臉去,很坦率地說:“大師兄都在我面前提過了,怎么會沒跟你說。”
水脈只好說:“你若不信,隨我去碧香山莊看看。”
相府里,紀文萱暈了沒多久,很快就醒了過來。
相爺一臉擔憂與惱怒,看到女兒醒來,臉色稍稍緩和過來,長長嘆了口氣。
紀文萱怔怔地問:“爹,楚公子呢?”
相爺冷著臉沒有回答。
紀文萱哽咽著懇求:“爹。楚公子跟水脈訂婚在先,我愿意當妾。”
只要能跟楚天闊在一起,她不愿計較名分。
相爺恨得磨牙:“胡鬧。堂堂相府千金,怎么能去給人當妾。我不同意!”
紀文萱大滴的眼淚落下,用手巾去揩也止不住。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若不能嫁給楚天闊,我情愿一死了之。”
相爺看她哭的撕心裂肺,心疼不已,盡管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也是無可奈何。
紀文萱以命相逼,相爺最后妥協了。
相爺與紀文萱來到碧香山莊。
碧香山莊大堂里坐著煙香,水脈,東方紅。看到相爺跟紀文萱,幾人的臉色皆變。而當事人楚天闊卻一直不露面。